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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開滿合歡花的時候,他們就去那里成親。然而,幾百年后,清朧的仙法日益長進,他被天帝調去看守木昧神樹,當夜,木昧神樹靈脈不穩,意外中傷清朧。以神樹的靈力,只消一擊便要打去三千年修為,清朧只有不到一千年修為,被神樹重傷后,頃刻墜落人間。師父得知愛徒出事,心魂俱碎,不顧一切下凡將愛徒找回,并喂愛徒飲仙藥吞仙丹。然而,那仙藥中被人下了蝕魄粉,清朧七魄散去,永遠無法復生。無歧島的婚約終究是化作泡影。愛徒去世后,玄異仙尊下凡尋找愛徒的轉世,尋了萬年未果,仙尊哀傷至極,他知道自己若再如此下去,恐怕要墮落成魔,只好投戮仙池自盡。“這就是他們二人之間的全部了嗎?”舒星彌用意念詢問著系統。“是的?!?/br>看來,這個所謂的“系統”提供的信息是有局限的,并非全知全能。舒星彌認為,這個故事里一定還有更加復雜的情況。毒究竟是誰下的?以玄異仙尊的道行,他會看不出藥里有毒么?……換而言之,連玄異仙尊都察覺不到藥中有毒,那下毒者絕對非同小可。這絕不是“不喝仙藥”就能躲過去的災難,如果找不出下毒者,即使不被毒死,也會面臨其他的致命迫害。“宿主,我雖然不知道下毒者究竟是誰,但我可以提供一個提示:下毒者的身份,是宿主從來沒有懷疑過的人?!?/br>“謝謝?!?/br>在舒星彌表達謝意之后,周圍似乎有一陣暖意,夾雜著微弱的雀躍情緒。系統究竟是生命體,還是非生命體呢?舒星彌不禁有些懷疑……眼前的畫面漸漸清晰起來,清泉飛瀑,仙霧彌漫,樓閣高聳,殿宇重重,鶴鹿閑游,正是仙山寶境。舒星彌此時正站在朱紅小橋之上,望著橋下溪水潺潺。墨色長發垂至腰畔,手臂上有薄薄的魚鰭,很脆弱,仿佛就連小嬰孩也能將它撕碎。魚身魚尾,銀藍色的鱗片乖巧地鋪疊著。額頭和手腕上戴了兩串碎珍珠編織的鏈飾,除此之外,再無其他飾物。舒星彌覺得呼吸十分困難,胸口有些發悶。他是鮫人,常年在海中生活,仙山這樣高的地方,不太適應。對了,清朧好像還沒完全修成人形,這個魚尾……怎么走路?舒星彌扶著橋欄,想走幾步試試,卻不小心摔在地上,鱗片被小石子硌得發痛。剛穿越過來,還不太熟悉這具身體。“哈哈哈——”一陣不懷好意的笑聲在他身后響起,還有拍巴掌的聲音。舒星彌吃力地站起身,回頭一望,原來是一個年輕的黑發男子,金冠玉佩,仙氣飄飄。此人名叫鳴威,才兩百歲左右,比清朧還小一百歲,拜了個好師父,法力已然不可小覷。只因他和師父來此探訪,恰好碰見了清朧拜師被拒,特意前來嘲諷一番。鳴威平生最厭惡鮫人,原因很簡單——有個鮫人睡了他的未婚妻,所以他對所有鮫人抱有敵意。鮫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哎呀,九公子這是第幾次拜師失敗啦?”鳴威得意洋洋,滿臉譏笑:“拜了兩百年,都沒拜得個體面師父,羞不羞人喲~連路都不會走,怪不得沒人要,回龍宮又要被父王罵了吧?”的確,這是清朧拜師被拒之后的情景,他又雙叒叕被拒絕了。舒星彌不想和鳴威計較,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打不過他。惹不起躲得起。他本想跳到小溪里游走,奈何溪水太淺,這樣跳下去絕對會一頭撞在石頭上。他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他突然發現,自己可以自如地“行走”了。不要想著用雙腿“走路”,想著“游”即可。“哎,誰讓你走了?”鳴威一個瞬移擋在舒星彌面前,眼神兇狠起來。舒星彌剛想開口說話,卻發現自己被施了定身法,他只能望著鳴威,卻什么也做不了。一股絕望與無力盤旋在他的心底。沒有法力,就會落到如此任人魚rou的境地。鳴威見面前的鮫人果然毫無反抗之力,心頭的暴虐之氣更漲幾分,抬掌便向舒星彌揮去——舒星彌還是下意識往后一閃,本以為這一掌是挨定了,卻發現自己已經被解開,而鳴威反而定住了身形,驚恐地睜著雙眼,不知發生了何事。“誰?!”鳴威到底還是比舒星彌強上一點,被施了定身法還能說話。舒星彌環顧四周,并沒發現有什么人,而在西方的天上,高高的地方,漂浮著四個碩大的黑字:向他道歉。鳴威見了那字,頓時嚇得一激靈,早沒了方才的囂張模樣,蔫蔫地對舒星彌不情不愿道:“對不住,是我口不擇言?!?/br>舒星彌只覺得鳴威欺軟怕硬的嘴臉令人反胃。他對著西方深深拜了拜:“多謝恩人搭救?!?/br>日后拜得良師,學有所成,一定不會像今日這樣受人欺辱。*過了月余,湮海龍宮舉行宴會,遍邀四方仙人,這場宴會,實際上是一場寶物鑒賞交換的盛會。舒星彌知道,他與玄異仙尊就是在這場宴會中相遇的。宴嘛,總少不得歌舞,少不得美人,少不得瓊漿玉露、錦食佳饌,少不得華麗炫目的食器,少不得推杯換盞的歡笑。海中水晶宮,每一寸都涂滿了“奢靡”的氣味,搖搖欲滴。龍王左摟右抱,他的八個兒女端坐席中,為他們各自的師父斟酒,都是仙界有頭有臉的仙人,在凡間都有廟宇香火供奉的。舒星彌與眾多仆人一起,端著金碧交錯的酒盞和紫青的葡萄串,為來客布饌。方才他看過客人的名簿,都是仙人的親筆,“玄異仙尊”四個字與那日天空中浮現的“向他道歉”字體完全一致。舒星彌跪坐下來,為玄異仙尊倒酒。倒罷,他抬頭看了面前的仙尊一眼。正對上那男人的眼神。心頭一緊。玄異仙尊望著他,面無表情,卻十分自然,仿佛這個男人生來就沒有任何表情,也不需要用表情來表達自己。他高興了,悲傷了,發怒了,都無需讓任何人知道。他的服飾是在場所有仙人中最繁貴的,墨色與褐金相間的廣袖深衣,暗繡明紋,像王。龍王在他面前,像黃鱔。舒星彌看得有些呆了,這張臉,和裴欲完全一樣,只是…他竟隱隱有些害怕。人在面對比自己強大太多太多的人時,會不由得產生一種敬畏。而且,玄異仙尊的眼神,有些不像人類,倒像是某種攻擊性和占有欲極強的獸類,很傲,傲到極致反而冰冷,但在這冰冷之中,又蘊含著尖銳而guntang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