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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他旁邊,試探性地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發——知馬力立刻向后縮去,嘴里還嘀嘀咕咕地說醉話:“……不要你碰?!?/br>杰森的眉頭皺起來,加了一把力氣,抓著了知馬力的兩只胳膊,把他往自己身邊帶。知馬力的反應非常干脆,他直接把杯子里的酒潑在杰森臉上:“說了……不要你碰!”杰森的眼睛因為怒火亮得嚇人,他抹了一把自己的臉,一手抓住知馬力的兩只手腕——它們現在干瘦得幾乎沒有rou——一手攬著他的腰,直接把人抱到懷里:“MD,喝醉了還不老實!”“不要……碰!”知馬力在他懷里用力掙扎,嘴里的酒氣直撲杰森鼻端。這也難怪,從一個小時前他跟著杰森走進這個包間,已經空腹被后者灌了四杯高度白蘭地——沒有直接酒精中毒昏厥已經算幸運了,“不要……有味道!”有味道,他還是怕自己身上染上別人的味道。杰森怒火中燒,忍不住扇了知馬力一耳光。幸好他還記得這里是酒吧,便壓低聲音說:“有味道又怎么樣?你還要這樣半死不活得到什么時候???你跟你那個小男朋友已經分手了,你把他蹬了!就算你身上有味道,他也再也不會知道了!”知馬力渾身抖了起來,他抬起眼,滿眼惶恐的看著杰森,終于乖順了下來……杰森卻覺得更加心疼。他深呼吸了兩下,放緩了語氣,一邊解知馬力的襯衫扣子一邊溫聲對他說:“你不要怕……我不會強迫你做什么,我只想看看你的胳膊怎么了?!边@也是他今天帶知馬力來酒吧的目的。時間倒推三個小時。杰森和知馬力乘坐的飛機降落在首都機場,兩個人拉著行李,坐上了公司派來接他們的車。車上,知馬力眼眶發青,神色疲憊,杰森注意到,他不過跟自己一起出差三天,卻整整瘦了一圈。由于這是知馬力得病后第一次出差,杰森便以為這是一時無法適應快節奏的工作造成的。一路上,他都十分安靜,任知馬力靠在車窗上小憩。一路回到了公司,兩人完成工作交接,回到了杰森的辦公室。杰森脫下了外衣,卻發現知馬力還穿著外套:“你不熱?”“嗯?!敝R力冷淡地答,做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就打開了筆記本電腦。杰森注意到,他握鼠標的右手動作有些不便。于是杰森站起來,慢慢踱到知馬力身邊,直接問道:“你的右手怎么了?!?/br>知馬力動作只是一頓,然后回答:“沒事?!?/br>“脫下外套來讓我看一下?!?/br>“我不熱?!?/br>“讓我看一下你的右手臂?!?/br>“不?!?/br>杰森煩躁起來,伸手就要親自來,卻被知馬力用力揮開:“我說不!”他的聲音很大,臉色雪白,唯有用左手扶著轉椅才能支撐住身體,似乎受到了很大驚嚇。他劇烈的呼吸,半天才對臉色陰晴不定的杰森說:“……抱歉?!?/br>杰森回身從衣架上拿起了外套:“關電腦,跟我出門?!?/br>知馬力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沒問去哪……杰森慢慢挽起知馬力的袖子,越挽就越心驚,等知馬力的右手小臂完全漏出來時,他的手竟然忍不住顫抖起來——之間那條瘦弱得不像男人的手臂上,布滿了一個個或鮮紅或紫紅的傷痕:有的是圓形的燙傷,一看就知道是煙頭造成的;有的則是細細的劃傷,反復出現在腕動脈附近,似乎是某種非常薄的東西造成的;還有的是印記清晰的齒印記——全部是新傷。他忍不住低頭去看懷里的知馬力,后者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木然地看著自己慘不忍睹的手臂,看不出是醒了還是醉著。“……這是……怎么回事?”杰森顫聲問。知馬力不語。“這些……你、你自殘???你為什么這樣做?”知馬力終于有了點反應,他面無表情地說:“胳膊疼,心就不疼了?!?/br>“胡說!”杰森抓住知馬力的下巴,逼他看著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的病不是好了嗎?怎么還會自殘?”知馬力直接把眼睛閉上,清楚地表達了自己的態度:跟你沒關系。杰森只感覺一種復雜的情緒在他體內沖撞著,有心疼、有懊惱、有憤怒、有鄙夷,他不明白事情怎么會變成現在這樣。明明最開始只是想跟這個長相漂亮的年輕人玩兒一場情欲游戲,卻被對方強硬的拒絕激起了征服欲,不自覺在對方身上投入了越來越多的精力。他曾經認為這個人跟自己是同類,目標明確、事業心強、對愛情嗤之以鼻,可他卻一次又一次地帶給自己挫折和否定……不知不覺間,他和這個人已經糾纏了三年多,他也從最初的漫不經心,變成了現在的情不自禁……情不自禁地想要保護他,會因為他的病痛而擔憂。明明對這種為愛自殘的行為鄙夷的要死,也憤怒于對方的不自愛,卻又忍不住懊惱自己沒有照顧好他,忍不住心疼對方的所有不幸……杰森用力把知馬力抱在懷里:“就……非他不可嗎?托尼,你就非他不可嗎?為什么我就不行呢?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給……放手吧……”知馬力的臉貼著杰森的皮膚,他能感受到對方的顫抖,可他還是什么都沒說,直到一滴guntang的淚水砸在他的脖子上。一貫強勢的英國男人抱著他求而不得的人哭得像個孩子:“我很心疼啊……算我求求你……就算,你不能跟我在一起,也對自己好一點……我真的,很難過啊……”知馬力慢慢睜開眼睛。他的手動了動,緩緩抱住杰森的后背,一滴眼淚,從他干涸許久的眼眶中劃了出來,他說:“……帶我去看醫生?!?/br>杰森沒有動。知馬力輕輕順著杰森的背:“我答應你……你陪我去看醫生吧。我們……都放過自己……我真的,不值得你為我掉眼淚……別對我那么好……人情債,我真的……不敢再背……”杰森終于哭出了聲。華燈初上。日久(自下節起改名游方)和程思正聊著天,就看到包間的門被打開,一個男人低著頭,懷抱另一個男人走了出來。他將懷中人用厚外套裹著,動作小心得好像捧著某種珍寶。酒吧的燈光昏暗,日久看不清兩個男人具體的容顏。程思眼睛一亮,壓低聲音跟日久八卦:“就是他們!你說,他們是不是在包廂里……嗯?”日久卻好像沒聽到一樣,他出神地看著那兩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