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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纓點點頭,卻聽到了外面小孩子的笑聲。她不禁笑起來,打開門將櫻娘抱進來遞給許稷。 軟綿綿的櫻娘看到許稷就笑,許稷頓時不知所措,千纓催促道:“你抱抱看啊,重了很多呢!”許稷忙將小孩子接過來,卻又一臉笨拙,不知道要怎么討小孩子歡心。 千纓見她這樣不知所措,脫口而出:“你這么怕小孩子啊,那將來生一個出來可怎么辦哪?” 被她這樣一問,許稷有點發怔,因喝了酒的緣故臉上還有些發燙,然王夫南卻大步走過來,接過櫻娘做了個鬼臉將她逗得咯咯笑,隨后將小孩子遞回去,很不在意地回說:“有我啊?!?/br> “嘁……”千纓一臉鄙夷,“不要臉?!彼粤T速去拿了斗篷,抱過櫻娘就出了門。許稷王夫南跟出去,只見練繪拿過她手中斗篷,很是順手地給她裹上,千纓這才偏過頭說:“先走了,再會?!?/br> 許稷目送她遠去,像送姊姊出嫁一樣不舍得。她轉過頭對王夫南道:“不早了,我們也走吧?!?/br> ——*——*——*——*—— 二人各自騎馬,攜了行李縱情夜奔,過了灞水,一路東行。 夜風將袍子大氅吹得鼓起來,許稷卻不覺得冷。耳邊只剩下彼此交錯的迅疾馬蹄聲和呼呼刮過的朔風聲,一路暢行毫無阻滯。 這一刻,她是自由快樂的。沒有朝廷中那些錯綜復雜的關系牽制,她似乎可以一直跑下去,到她追逐的彼岸。 馬不停蹄,二人終在深夜時分抵達驪山。 仍然是冬日里的驪山、冬日里的石甕寺,與幾年前別無二致。兩人下了馬,許稷走在前面,還沒推開柴扉,獵犬許松就沖了上來。許稷忙按住它腦袋,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許松立刻乖乖低伏,一聲也不吠。 屋子里燈火都滅了,只有外面一只小燈籠溫溫柔柔地亮著。許家沒有守歲的習慣,到這時辰都已經睡了。許稷輕手輕腳往里去,到了自己臥房門口又支使王夫南從窗戶爬進去。 王夫南老實照做,進去后撥開門閂點了燈,放許稷進來。這一路急趕,兩人都一身汗,王夫南解開包袱丟了嶄新袍子過去:“換了吧,冷下來會著涼的?!?/br> “泡完湯再換吧?!痹S稷拿過木匣子,將袍子等物放進去,又起身去柜子里翻了翻,被褥果然是重新翻曬過的,細嗅還有陽光曝曬的味道。 她將被褥鋪在藺草席上,王夫南驟然想起幾年前那一次“抵足而眠”來,不由唏噓一陣。 他出門在伙房里搜尋到一罐子果酒,拿過來給許稷嘗了嘗,許稷一邊說“好喝”另一邊又說“明早阿兄要喊捉賊了”,最后卻還是接連飲了好幾口果酒,提過木匣子:“我要去泡湯了,一起吧?!?/br> 王夫南自然非常樂意,于是拎上酒同她一起去。 夜幕低垂,星辰滿天,許稷從未覺得那些星星離自己這樣近。泉水上方熱氣氤氳,許稷很久未泡湯,飛快下了水不由嘆氣出聲。而王夫南同以前一樣,仍是捂好中單下了水,閉眼適應了一下這水溫。 兩人安安靜靜泡了一會兒,許稷伸過腳踩踩他腳背,王夫南霍地睜開眼:“你再踩試試看?!?/br> 許稷又踩他一下:“不能踩嗎?你以前也踩過啊?!?/br> 王夫南瞬時長臂一伸,將她攬到身前。 許稷踩在他腳上,手探進他濕嗒嗒的中衣領子里,挑出兩根項繩來,迅速找出其中一根,迅速解下來,握在手心里:“物歸原主,沒錯吧?” “沒錯?!蓖醴蚰咸鹗郑骸拔医o你系上?!?/br> 許稷遂又將項繩給他,王夫南手伸到她頸后,打好結又將項墜擺正,低頭正要親下去,卻霍地被許稷擋住。他于是站直,正要問為甚么不行,許稷卻伸臂抱了他:“謝謝?!敝x謝為這段關系做到如此程度,此生無以為報。 王夫南被這樣突如其來的感激撞得暈暈,唇角不自覺彎起,加上熱氣傾襲,胸膛里滿滿情緒瞬時要滿溢出來。 “接受?!彼f。 胸腔有力起伏,許稷能感受到他一呼一吸間的情緒變化。其實她也一樣,胸膛里細細密密的酸澀如潮般漫上來,讓人掉眼淚亦讓人歡喜。 王夫南很珍惜這一刻,他已覺得很圓滿了,死了也無所謂。但前方草木忽然微動,他驟回神,聲音干巴巴的有些緊張,不好的回憶又涌上來:“會不會又有蛇?” “有?!痹S稷說。 王夫南閉眼皺緊眉,想要努力克服,許稷卻道:“有蛇也不怕,我來保護你?!?/br> “好嘉嘉?!?/br> 許稷笑起來,松開他回頭看了一眼,惡趣味地忽然將手探進他中衣里:“這次我的手應當暖和了吧?” 王夫南點點頭。 許稷便更肆無忌憚地亂探,引得他頭皮發麻。 王夫南又皺眉,這豈止是暖和?簡直是要燒起來了,燒起來了!但是——請這樣繼續好了,不在意……絕不在意被燒得干干凈凈。 不過許稷卻狡詐收回手,伸臂探過酒罐子,低頭喝了兩口,又遞給他。王夫南無可奈何接過酒罐子,正覺失落之際,許稷卻將手按在他前胸,問他好不好喝。 王夫南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點頭,許稷卻抓住他胸前那結結實實的兩塊自顧自說:“某幾年前就覺得有些羨慕,沒想抓在手里果然是不一樣,看來吏部以體貌取才也不是沒有道理?!?/br> 王夫南深覺這果酒定是烈酒無疑,不然他為甚么會臉燙腦暈? 她五指收攏,最后留了倆指頭很惡趣地捏了一下,王夫南簡直尷尬得要死了。 許稷將他表情變化都收進眼中,眉眼都笑彎成了月。最后雙手移到他后腰,只見王夫南為掩飾尷尬正佯作喝酒的樣子,于是許稷倏忽將手下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拍了一下他屁股,堂堂正正宣告道:“十七郎,從此你是我的人了!” 王夫南身體僵了一下,手里的酒罐子還沒來得及放下,許稷就踮腳吻了上來。唇齒相依之間是果酒甘醇香氣,熱意侵襲皮膚,嘆息聲時刻相伴。 彼此的回應都分外熱切,更暗藏了一份渴求,壓抑了多年,終于甘愿剝開的坦誠與心無旁騖的接納。 不夠盡管如此,對于新手而言,怡情的溫熱泉池卻并不是彼此坦陳與接納的好地方。王夫南面對面將許稷抱起來,騰出手拿過木匣里的袍子給她披好,離了泉池往屋舍去。 室內炭火燒得旺盛,唯有臨窗月光溜進來,溫軟被褥里許稷露出臉來,年輕的肌膚彼此相貼,體溫傳遞間才能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