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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來:“此為沂州許參軍親筆所書放妻書,豈能有假?小女與那許參軍早已不再是夫妻!” 一旁的千纓早聽得愣了,放妻書?她如何不知道?! 吏卒趕緊將文書呈給縣令看,萬年縣令皺眉看完,又聽得王光敏道:“左右許參軍有甲歷可調取,倘若不信這文書為真,對一對筆跡一目了然!” 萬年縣令抿緊唇不說話,筆跡一定是要對,但倘若對下來確實沒問題又該如何?這件事可是內侍省授意為之,倘若做不好,他也不好交差。 若此案就這么算了,繼續關練繪的理由便不足,難道要將他放出來嗎? 于是他咳了一聲,道:“就算王娘子已是和離之身,但倘若與練繪當真有甚么,練繪便是監臨jian罪!” “何來監臨jian一說?”王光敏口齒愈發伶俐起來,“可是有人給做過媒的!婚期都定了!這恐怕不歸明府管了罷?” “有此事?!” 就在堂內拉扯不斷真假難辨之際,外面卻是安安靜靜停了一輛馬車。 胖尚書略是憂愁地放下簾子,與紫袍相公道:“姚主典模仿旁人的字能到以假亂真的程度,應是能混過去,但這文書一出便如潑出去的水,可就真成事實了啊?!?/br> “二十四郎難道有其他辦法?” “沒有?!迸稚袝鴵u搖頭,“相公為保練繪當真是費盡了心思,就是可憐許參軍,這么平白無故就丟了發妻?!?/br> 作者有話要說: 許稷:不要和我說話,我要冷靜一下 ——*——*——*——*——*——*—— 監臨jian;其實是宋朝的,借用一下借用一下。 ☆、第57章 五七過河卒 縣廨公堂內外吵吵嚷嚷,萬年縣令又是一連串發問,諸如“既已和離,為何無其他人知道?”、“婚期既然已經定了,到底是何時?”等等。 王光敏難得機靈,面對縣令重重逼問竟是順順利利答下來,像是一早預備好了說辭似的:“和離算不上甚么喜事,除家人外便沒同其他人講,旁人自然不知?;槠谠径ㄔ谌ツ昱D月,卻又撞上國喪,不得不延后,還望明府知曉?!?/br> 千纓察覺到王光敏今日表現有異,但又猜不到究竟是誰在背后插手了此事。她又餓又累,渾身多處疼得要命,只稍想一想便腦殼痛,只期盼著快些結束。 王光敏順利將萬年縣令駁倒,令其不得不松口,最后帶了千纓從看熱鬧的人堆中擠了出去。 而這時候縣廨外的馬車內,紫袍趙相公聽得外面動靜,終于開口對面前的吏部尚書道:“讓許稷回來吧?!?/br> “難道搶他一個發妻,還他一個京官的位置?”胖尚書思忖道,“給他甚么位置好呢?” “既然有專財興利之能,還有甚么地方比度支更適合他嗎?”趙相公淡淡說完,撣了撣落到紫袍上的半根羽毛。 “但這資歷——”胖尚書糾結起來,“比部直官,高密縣令,沂州錄事參軍代領刺史職,恐是不夠啊?!?/br> “資歷不夠有時許是好事哪?!壁w相公將簾子挑開一些朝外看,胖尚書忽恍然大悟。 資歷不夠,貿一看就構不成威脅,是麻痹閹豎的好辦法! 不過以甚么理由將許稷調回來呢?沂州的任期可還沒滿哪! “趁和離一事還沒傳開,以‘王夫南是他妻兄,不得有監臨關系’為由速將他調回來?!壁w相公簡短地說完,隨即催促車夫行路。 趙相公要走,胖尚書只好下了馬車。 是哪,王夫南是許稷妻兄,有這層關系在,此二人按說應該回避,不該在同一個地方任職。 當初因為這點,他可是極力反對過的,然最后卻還是被迫點了頭。眼下呢?又要以這個理由將許稷調回來,可真是隨心所欲啊。 他在萬年縣的陽光底下站了會兒,嘆氣一聲,背著手悠悠往西行。 另一邊千纓被王光敏領回家,路上她便質問道:“和離一事到底是誰的主意?那文書是如何來的?三郎知道嗎?阿爺為何要這樣做?” “阿爺為何要這樣做?”王光敏反問,“倘若不這樣做,你就得在里頭關上兩年!”他將她打量一番,“只不過關了一個晚上就成了這模樣,兩年還了得?何況那小娃在家誰也沒法照顧周全,你總不忍心讓那小娃孤零零一個人罷?” 千纓聞得這話,因“莫名其妙被和離”而騰上來的怒氣瞬時熄下去一些,又聽得王光敏道:“那趙相公都找上門來了,阿爺我能說不嗎?” “趙相公?” “正是!倘若不是有趙相公撐腰,阿爺我哪里敢與萬年縣令說這話?那放妻書亦是趙相公帶來的,我那些話也是他教的?!?/br> “那與練侍御的婚期又是甚么?!” “當然是真!這可不敢開玩笑,趙相公親口說的?!蓖豕饷粢荒樀摹氨幻{迫、無可奈何”,心中卻已是暗喜多時,練繪總比許稷要好得多罷?許稷要后臺無后臺,要前景也無前景可言,還不知要在沂州那角落里熬多久,如此和離了改嫁練繪正好。 然此事對千纓而言卻是晴天霹靂。一紙假造文書就宣告她與許稷不再是夫妻,隨后又要莫名其妙與練繪成婚?不,一定是哪里弄錯了,哪怕她這里無異議,練繪定也不會同意的。 千纓暗吸一口氣,決定靜觀其變。 ——*——*——*——*—— 正忙著沂州五縣春征的許稷卻完全被蒙在鼓里。 京中這樣一件小事,不可能寫到邸抄上去,且千纓寫給許稷的家書也被不明人士截了下來,以至于許稷對“莫名其妙被恢復獨身”一事毫無所知。 但調令卻長了翅膀似的飛到了她面前,讓她愣了一愣。 戶部侍郎專判度支——這是甚么概念?“難以置信、簡直是瘋了、一定是搞錯了”的概念。 以她現在的官資來說,一步步往上起碼再熬上個十年才可能到這個位置。 因為此職包含了兩個內容:一是戶部侍郎,這是本官;一是度支使,這是使職。以戶部侍郎的身份經管度支職事,且加了個“?!弊?,意味著她的實質工作已不是戶部侍郎,而是判度支。 自該使職設立以來,一直是由侍郎以上本制官擔任,近百人次,從無例外。也就是說,成為度支使,多數時候都已服紫佩金,再不濟都要服深緋,而她不過是區區借淺緋服的七品官罷了。 待她從最初的驚詫中冷靜下來,王夫南卻到了州廨。 他自然獲知了許稷的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