敷在臀部，另一手把他用過的冰包放在了床頭柜上，而后就稍用了些力道地按住陸瞿的背，不讓他掙開。

陸瞿哼哼了兩聲，發現季玨忱并沒有其他的意思后，就陷入了兩難的掙扎?，F在他想走走不了，可是季玨忱這樣的“好心”，他又實在消受不起。

“真的刪了？”

陸瞿正在進退不得的時候，就聽季玨忱突然問出了一句。

“真的刪了？”以為陸瞿沒聽清，季玨忱又高了一個聲調。

“什么？”

“電話號碼?！奔精k忱沒好氣地說，“真把的我電話號碼刪了？”

“……”

“啪！”季玨忱在陸瞿背上用了幾分力道地拍了下，聲音清脆響亮。

“你！”

“這是懲罰?！奔精k忱說的理所當然。

“……”陸瞿除了能瞪他一眼，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了。

良久，季玨忱才輕輕地吐出一句，“真這么絕？”語氣里沒有怒氣，反而有些許無奈。話語似問句，又像是自言自語。

陸瞿一時無言。

“我自問待你不錯呀。沒有逼你，更沒有圈著你。你到底把咱倆在一塊的那段時間看作是什么了？”

“你想離開，我也成全你了?？赡阍趪饩秃煤么糁?。你轉悠來轉悠去地又到了我眼前，不但轉悠到我眼前，還跟一個男的出雙入對的?！?/br>
“你別跟我說，你對那人沒那心思?！?/br>
“就算你們兩個相好，可你給他介紹對象又算怎么回事？”

也許是深夜的氛圍讓人的心情很平靜，也許是兩人都累了。

季玨忱就這樣一邊給陸瞿做著冰敷，一邊自己有一搭沒一搭地訴說著自己的心情，也不理會陸瞿會不會對他的話做出反應。

季玨忱把陸瞿的臉拉到自己面前，與自己對視，“讓他給自己家留個后？可我沒看出他對你有別的意思?！?/br>
陸瞿無言地看著季玨忱。

季玨忱看了陸瞿良久，終于近似于無地嘆了口氣，又讓陸瞿的頭靠在了自己肩上。就像哄個孩子一樣，輕輕摩挲著陸瞿的背，“算了，我也不問了。今兒個是你自己跑到我這里來的，所以什么時候放你走，就由不得你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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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陳依依今天就生了，你不去看看？”

季玨忱不置可否的淡淡一笑，閉著眼睛說，“有什么可看的，她愿意給老季家代孕，就讓她代好了?！?/br>
“可那孩子畢竟是你的孩子?！?/br>
“……”季玨忱沉默了一會兒沒有說話，良久，他才拿起電話撥到了老爺子那里，“吳嫂，就你在家？哦，也沒什么事，就是陳依依估計今天就生了，現在醫院呢，我這邊生意忙，過不去，麻煩你去照看一下吧?！彼闹苌Ｄ玫臒釟膺€在蒸騰。

“嘖嘖?！闭驳畎部粗精k忱面不改色地掛了電話，一個勁的嘬牙花。

“牙疼？”季玨忱依舊閉著眼睛，看也不看他，話語聲音里卻帶著不善。

“沒有沒有?！闭驳畎残χ那碾x得季玨忱遠了點。

過了好久，兩人都沒有說話，桑拿房里陷入沉默。

“三哥，小弟我此刻想冒死問個問題?！币苍S是蒸桑拿身體舒服了，詹殿安的神經也跟著松弛了，嘴又開始管不住了。

“嗯?！?/br>
季玨忱沒有說問，也沒有說閉嘴。

同意了？

詹殿安吃不準季玨忱的意思，但看他還是閉著眼睛，一副無可無不可的表情，膽子不由得又肥了些，他不由自主地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嗓子，可說出來的話卻是語調輕緩，小心翼翼：“三哥，你說陸瞿——”他特意拉長了音調但不說下去，兩眼卻時刻關注著季玨忱表情的變化，直到確定他沒什么表示后，這才試探地說下去，“他有什么好的？他除了長的順眼一點，也沒什么特別的了吧？”

“……”季玨忱還是閉著眼睛，看上去像是睡著了。不過，在詹殿安覺得他不會給出答案的時候，他卻慢悠悠地開口了，“順眼，不就是特別了嗎？”

“可長得好的多了去了，比他長得更好的也不少?！?/br>
季玨忱又是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我是說——順眼?！?/br>
“一見……鐘情？”詹殿安像吃了蒼蠅，有點不敢相信三哥身上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季玨忱似乎也被這個問題難住了，語調也變得遲緩，“……我之前，也不相信?！?/br>
桑拿房里的熱氣環繞在四周，像云霧，更像夢里久久不散的迷霧，逼真得讓人覺得自己就是在夢里。

“他皮膚又白又滑，跟細瓷似的，摸上去別提感覺多好了……他嘴唇不但紅潤，還帶股甜味兒，因為它，我都喜歡吃櫻桃了?！奔精k忱忽然輕輕笑了兩聲，臉上的表情顯示他正沉浸在回憶里，人看起來像在夢中囈語，“他頭發又黑又亮，但很細很軟，不像我的又粗又硬，看網上說，頭發柔軟的人反而是性格倔強的那個?！?/br>
“你不知道，我只要一看見他，就想摟著他，就那么摟著?！奔精k忱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似是無奈又是感慨，“別人總說我活的多風光，我只當是別人的恭維?？蓳е臅r候，我曾有那么一刻覺得自己的人生真是圓滿了?！奔精k忱輕笑了兩聲，“他一開始很怕我，平時跟我說話都半垂著眼皮，看著一副不太情愿又很乖巧的樣子，可他不知道，我覺得他那樣子特招人疼。后來我又發現，他睜大眼睛瞪人的時候，眼睛特亮，我一看見，身上跟走電似的，有時候都能爽得我一個激靈?！奔精k忱頓了頓，“……所以后來，我事事由著他，讓他撒開歡兒地活個自在……結果，撒開的有點狠了……讓他給跑了?！?/br>
季玨忱的話停住了，詹殿安卻一時不知該說什么好。

良久，詹殿安想打破這壓抑的尷尬，“三……”

“可他媽的他給我戴綠帽子！”季玨忱突然毫無預警地低吼了一聲，狠狠捶了一下墻板，嚇的詹殿安一個“三”字剛出口就走了音，“女人、男人，他一個都不落！”

“呃……”詹殿安幾乎停頓了五六秒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什，什么時候？！”

季玨忱那里卻沒了聲音，只是微微皺起了眉頭。

詹殿安又等了一會兒，見季玨忱還是沒動靜。

“……”

不會是說夢話呢吧？

“三哥？三哥？”見季玨忱遲遲沒反應，詹殿安小心的湊前推了季玨忱一下。

“嗯？”季玨忱猛地張開眼睛瞪著他，詹殿安的小心肝猛的一顫。

“你，睡著了？”

“……嗯？哦……”季玨忱眨了眨眼睛，抬起頭四處瞧瞧，像是確定所處位置，“昨晚有點累，睡得有點晚?！?/br>
“……”這回，詹殿安無語了。

季玨忱揉揉有點發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