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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月過去,杜克依舊那樣霸道,嘴里說著征求意見的話,可人已經坐在陸瞿對面的座位上。“隨便?!边@個飛機都是你的,他這樣的行為連惺惺作態都算不上。杜克對陸瞿毫不掩飾的排斥全不在意。“我想我們之間有些誤會?!?/br>怎么一個兩個的都跑到自己這里來解釋誤會?陸瞿開始細想自己到底忽視了什么,自己到底有什么是他們這樣的大人物急急可圖的了。“我覺得有些事情還是需要跟你說明一下,畢竟,你和克勞迪已經是好朋友了?!倍趴瞬恍及愕钠财沧?,“而我又不想讓我寶貝的朋友對我有所誤會?!?/br>“杜克先生真的在意我們之間有什么誤會嗎?”“別人的可以不在意,但是你的必須在意了。就算是之前不在意,現在也必須在意了?!?/br>“你在說繞口令嗎?”雖然對面的人是老板,但是陸瞿就是忍不住要發火,他對自己做的事比皮條客還齷齪!“我承認幫你到紐約是有私心的?!倍趴巳嗳嗝夹?,有點頭疼該怎么解釋,然后用一本正經的語氣說道,“克勞迪玩瘋了,我只能用你把他騙回美國了。而且大衛雖然有點變態,但還沒有到見個人就撲上去的地步,”很顯然,他并不為自己做的壞事有所愧疚,“其實,就算是被大衛看上了也沒什么不好,各取所需么?!?/br>陸瞿倏地一下子攥緊了拳頭,杜克這是擺明了認定他對季玨忱是有所圖的了,那么再被一個大衛看上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不過,也沒有辯駁的理由,不是嗎?誰讓自己吃他的、穿他的、住他的,最后還拿他的?看著陸瞿拳頭緊了又松,杜克輕哼了一聲,“大衛那家伙要是對人好,一般人都會招架不住的,就憑著你跟那人七八分的相似,就算他不會給你雕個塑像供起來,但讓你逍遙快活的過一輩子,那也絕對不成問題的。他就是哪天被我擠兌的破產了,也會預留出你的那份的?!?/br>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一天一個男人毫不避諱地當著自己的面,把自己作為男人的尊嚴踩在腳底下,把對自己的蔑視毫無保留地和盤托出。陸瞿心里一片哀戚。“說完了嗎?”不想辯駁,但是不去理睬表面上還是能做的到的。“沒有?!焙喓唵螁蔚淖址?,毫無轉圜的余地。陸瞿憤恨地怒瞪著他。“不得不說,看著大衛對那人的癡情,我的確是有點心疼的。而好巧不巧的,我在北京竟然碰到了你?!?/br>怪不得當初這家伙那么殷勤地對自己,又是幫自己賺外快,又是做東請自己吃飯,而這也才有了自己和季玨忱在齊滿閣飯店的再次相遇。聽著杜克一嘴流利的中文,陸瞿差點脫口而出,這趟中國行自己這個翻譯是多余的,但他卻立刻就止住了,腦子里跳出的竟然是季玨忱曾跟他說過的話,談判中人們不會放棄自己的母語而遷就對方的語言的。那么現在,杜克在做什么?“所以,你也看到了,克勞迪到現在還在生我的氣,而他也料定了我和大衛的游戲,干脆躲起來了?!?/br>“游戲?!”陸瞿再也無法抑制憤怒。“嗯……”杜克似乎很苦惱地在大腦里搜索詞匯,終是給這場鬧劇找了一個合適的名稱,“確切地說是一個‘賭局’。而且,我輸了,大衛贏了?!闭f著對陸瞿撇撇嘴,說不上他是高興還是不高興。“cao弄別人命運的游戲很好玩嗎?”杜克聳聳肩,“總要給無聊的生活找點樂子,不是嗎?”杜克很想說,你現在也還是我們的籌碼,但考慮到自己還有求于人,難得頭一次把話頭截下了,“也不怕告訴你,你的情人打過我一拳,我當然要返還給他?!?/br>“孬種!”陸瞿不再保持虛偽的風度。“沒辦法,克勞迪不讓我打回去,可我自小到大也沒吃過虧?!倍趴说陌谅齽蓬^再次顯現,“而我沒有想到你情人的背景還挺深,我竟然還動不了他。用你們中國人的話說‘強龍難壓地頭蛇’,所以我只好把你弄到紐約了?!?/br>陸瞿聽到這里,心底一片悲哀。看陸瞿像看怪物一樣的看著自己,杜克竟然笑了,“既能把你誑來紐約,讓你的情人受受折磨,又能把我的克勞迪也帶回來,這么一舉兩得的事情,當然要做了?!?/br>“可悲!”“隨你怎么說?!?/br>而后,機艙里陷入長時間的沉默。“能讓我自己坐會兒嗎?”陸瞿現在不想看到他。想了想再沒有什么可說的,起身離開前,杜克對陸瞿說,“過去的就都過去吧,以后我們就是一家人了?!?/br>對杜克這莫名其妙的話,陸瞿真是覺得好笑,怎么感覺好像是自己做了對不起他的事,請求他原諒似的?忽然又想到何偉,轉念想想自己對何偉的所作所為……就算是做了對不起他的事,誰又稀罕他的原諒?在中國的行程排的滿滿的,陸瞿跟在一群“總”級別的人物后面,在笑語聲喧、觥籌交錯中,他突然覺得自己很滑稽,又有點像命運的嘲弄。在自己很小的時候,自己曾立志要見識一下大場面、認識幾個大人物……還記得那時的作文被當成了范文在班上朗讀,初冬的暖陽從窗外射到斑駁的課桌上,聲音朗朗回蕩在陳舊不堪的教室里,那時的自己也曾是人們推崇的中心……可如今真的見識過幾次后,又覺得很好笑,見識了又怎樣?中國有句非常經典的話來形容像自己這樣的人——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而自己就是別人身后的雞犬!什么“是別人塞給自己的,又不是自己搶的”,全是扯蛋!自己一方面罵著別人混蛋,一方面卻在享受著別人給自己創造的一切,真正不知羞恥的是哪個?!回去后辭職!陸瞿下了決定。“是……陸瞿嗎?”一個沉靜潤和的聲音響在耳邊,打斷了陸瞿神游天外。“???”猛地回過神來,首先注意到的是對方伸過來的右手,于是趕緊誠惶誠恐地回握住。這是幾天來頭一次有對方老總級別的人跟自己這個小跟班握手。“您好?!标戹暮貞?。“你也好?!睂Ψ綔睾偷貨_他笑笑,在這樣的場合說出這樣的話,像是逗趣,可從眼前這人嘴里說出卻偏偏不顯一絲突兀。這人好謙遜呀!陸瞿心里贊嘆。居高位而不倨傲,其實是很難做到的。陸瞿是能夠理解那些老總的言行的,可是眼前這個不倨傲的人對人這般謙和,除了讓陸瞿受寵若驚外,心里也油然而生出一股親切感。以致在晚上慣例的酒席宴上,陸瞿又忍不住偷偷打量了對方幾眼,竟是越看越順眼,只覺得只要能看到對方坐在那里,自己就如沐春風一般,竟連幾天來自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