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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哪?”語氣里有著毫不掩飾的殺氣。熟悉季玨忱的人都知道,此刻的季玨忱是惹不得的,他正處于發飆的邊緣。然而對方卻完全不理會他即將噴薄而出的怒火。片刻后,季玨忱竟然還聽到了電話那頭微微的鼾聲。“我問你在哪!”安靜的房間里炸開了一聲雷。“還能在哪,睡覺呀!”出乎意料地,對方的火氣比他大得多,聲音不但從手機里竄出來,還在屋里形成了回音!“嗨,我這暴脾氣,敢跟我大呼小喝的!”季玨忱扔下手機,火氣全開地直奔洗漱間。“睡個覺就跟個催命鬼似的。還讓不讓人活了!”季玨忱僵在了原地。聲音……從另一間臥室里傳出來的?多年的軍旅生涯讓季玨忱的動作再次比大腦意識反應迅速,猛地打開那個房間的門,下一刻,他——樂了。陸瞿此刻身子彎成一個蝦米樣,頭正頂著一個雞窩頭,嘴對著手機厲聲喝喊:“你催命的呀,我不急著投胎?!甭曇魵鈩菔?,可兩眼卻還沒有睜開。這八成是晚上冷了,自己尋摸著暖和的地方睡了。心里尋思著,季玨忱走到床邊,使了些力道拍了他撅起的屁股一下,“喂!”前一刻還在夢莊不肯回來的人,此時噌地從床上彈起,季玨忱還沒看清,他又迅速彎下腰,從枕頭旁邊拿起一把水果刀,正對著季玨忱。剛才還一臉好笑的季玨忱看到此景,霎時冷了臉色,猶如十月寒霜,兩眼虎視眈眈地看著他,“什么意思?”“正……正當防衛!”陸瞿突然很緊張,攥著刀柄的手又緊了緊。“哼”季玨忱冷冷哼了一聲,“就是說你想到解決的辦法了?”“沒有?!?/br>季玨忱挑了挑眉,示意他說下去。“士可殺,不可辱?!?/br>“別說的冠冕堂皇,直接說你想耍無賴更合適?!奔精k忱冷冷掃了他一眼,轉身走出房間,“你可以走了,等我的律師函?!睕]在停頓半秒。等聽著季玨忱的腳步聲消失在另一個房間里,陸瞿才慢吞吞地下床,穿上鞋子,悶悶地整理著身上的衣服,進入客廳時,季玨忱臥室的浴室里傳來嘩嘩的水聲。他神態呆愣地盯著那敞開的臥室,腦袋里亂極了。他沒有未老先衰,不糊涂,也不傻,只是長年來的生活環境和境遇教他慢慢學會了把生活瑣事打包收存的能力。不如意事常八/九,平生只記一二,這是他的處世哲學。然而,發生過的事情,就是發生了,如果有人非要打開那一個個記憶匣盒的話,那些收存的記憶就會一個個冒出來,擦不掉,毀不了。他還記得這個人,他第一次來京就碰到,而且印象深刻的人,周圍的人匆匆碌碌,只有這個人注意到了他。昨天他曾細細想過他們的兩次相遇,此人的確是對他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第一次相遇,就總想著法兒的跟他發生肢體接觸,而第二次,借著車被撞的緣由,他跟他挨得是那樣近,而最后還提出了讓他叫三聲“老公”抵消修理費的要求,當時的自己只是怒火中燒,完全沒有想到,如果一個男人要羞辱另一個男人的話,不都是老子、爺爺的招呼嗎,何曾聽說有這種事情?只是昨晚他想不通的是,既然第二次這人已經決定放他一馬了,為什么這次偏偏找個不是因由的因由再次抓住把柄不放?而且,就是距離他們第二次相遇,也過了3個多月了吧,他沒有見過他,沒有惹過他,沒有跟他發生過任何交集,為什么這人會在第一時間看到自己宿醉下的荒唐跟帖,還直接鎖了自己的賬號?就像能感覺到自己不會有生命危險一樣,他也能感覺到季玨忱對他的好感,他也能看出季玨忱看他時那不由自主亮起來的眼睛,跟他冷冰冰說話時神態間稍縱即逝的柔和。昨晚自己賣乖、耍狠、低姿態示人,想盡一切辦法的要說服他饒過自己,不過是因為自己悄悄感知到他不會對自己下狠手。甚至在今天早上,他都有這個把握,只是,那是在他沒有拿起水果刀之前……季玨忱就像一下子變了個人,盡管說話依舊冷冰冰,依舊不依不饒,如同昨日,可是陸瞿就是能感覺到,這次,他是要動真格的了!要是不激怒他就好了……陸瞿在心中懊惱,自己從小看債主上門的次數還少嗎,為什么就這么沉不住氣呢?現在連轉圜的余地都沒了。陸瞿垂頭喪氣地回到學校。然而他剛進宿舍樓,就被周翠山一把拉過去,劈頭蓋臉地問:“怎么會有律師函發到你這里?”“???”盡管已經預料到了事情的發展,可令陸瞿沒想到的是,律師函竟然先他一步到達了學校宿舍。而偏偏好死不死地,跟自己最不對眼的劉闊天看到了那封信,于是,在自己回剛到學校前,整個宿舍樓就傳嚷轟揚開了。陸瞿還沒有來得及解釋,電話就響了,班主任來電!“誰他媽嘴賤跟班主任說了?!?/br>不用猜也知道,半年來除了上課不露面的班主任此刻找他是為了什么。“陸瞿,到我辦公室來下?!卑嘀魅蔚穆曇魪碾娫捘穷^傳來。還沒進宿舍樓的陸瞿就腳不沾塵地去了教學樓,神態卑躬地聽班主任教育了一通。從那里出來,陸瞿也不敢回宿舍了,直接關了電話,在學校外面瞎溜達。賠償、拘留、在學校聲名掃地,估計可能還會被剔除出樸老師的課題組……“哎……”陸瞿幽幽嘆了口氣。人要維持自己的聲譽很辛苦,可是要毀掉,頃刻間就能完成。作者有話要說:☆、雪上加霜冬天的夜里寒風刺骨,陸瞿一直在校外挨到夜里11點40,才從學校北門走進校園,北門是條小吃街,食品豐富,只不過衛生一般,街道的清掃工作也不到位,致使在陸瞿就差最后一步邁入校門的時候,左腳一滑,然后就感覺到了腳底軟軟的、粘粘的,鞋子里慢慢有了濕意,陸瞿低罵了一聲,拐進了校門。急急行走了一段路,終于在12點宿舍關門前,踏進了宿舍樓。出乎意料的,今天晚上宿舍的另外三個人都齊刷刷的就位,而他的書桌旁也坐著一個人。“怎么現在才回來,打你電話也關機了?!敝靻凑Z帶擔憂地看著他。陸瞿苦笑了下,“就是你知道的原因?!比缓蟀言缟现艽渖饺o他的律師函給朱喆看,“我攤上大事了??赡?,要賠好幾十萬?!弊詈笠痪湓捓锖鋈痪陀辛它c哽咽的顫抖。他不是不怕的。朱喆拿出來,仔仔細細看完了,“怎么會這樣?你撞人后逃了?9月6號的事怎么現在拿出來說?”朱喆的語氣里也有些急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