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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陸瞿似乎連昨夜的宿酒也沒有那么嚴重了。一大早,悄悄從床上爬起,開始一天的忙碌。還沒從睡夢中完全緩解過來的他,迷迷瞪瞪地下了樓,剛轉過宿舍樓踏上馬路,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驚愕地轉過頭,一個人穿著一件毛領皮大衣的人站在他身后,冷著一張臉淡淡地看著他。兩人對視數秒,陸瞿首先破功:“你,找我?”“上車?!北淅涞膬蓚€字砸得陸瞿一機靈。“你是誰?為什么?”陸瞿下意識的右腿向后退了一步,做出反擊或逃跑的姿勢。而就因為他的這個動作和言語完全激怒這個瀕臨暴怒的人,狠狠抓著他的脖領子,就往車里帶,打開左車門一下子把他甩進車里。“你是誰,為什么抓我?!”男生終究不是女生,完全沒有高分貝的嗓音,這種情況下,下意識里也不會喊救命,很難說清是因為覺得還構不成純粹的危險,還是因為男人的自尊。總之,陸瞿就這樣被人拎小雞一樣甩進車里。“開車?!?/br>裹著冰碴子的聲音,冰凍了車里的空氣。坐在駕駛座上的人,回頭看了看陸瞿,冷笑了一聲,發動了車子。“你們是誰?為什么抓我,我得罪你們了?”陸瞿的聲音猛地高出好幾個分貝。“你這個時候才想起來大聲喊嗎?是不是晚了?”話說間,汽車已經極為流暢的從小西門駛出,而陸瞿也被扎扎實實地摁坐在后座上。身旁的人完全一張冰塊臉,臉上都浮著寒氣。再轉回頭的時候,車子已經上了三環路,12月末的6點半早晨,順暢的很,想堵車都難。“你們到底是誰?”陸瞿的聲音不禁帶了顫音。“我勸你別再問這句話了,你再問一句,你就更倒霉一分?!遍_車人的好言提醒。陸瞿知道,那人說的是真的,因為他明顯感覺到身邊這人捏著他胳膊的手勁道大得嚇人。前面的人通過后視鏡看了看他們兩個,搖了搖頭,輕嘆了口氣,“你這腦袋自動刷屏的功能是不是太強大了點?”看陸瞿似乎整個人已經完全混亂的樣子,也不想再說什么,悶頭開著車。陸瞿很懂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他也很聰明地記住了開車人的警告,不再問他們為什么要抓自己,也不會問他們要把自己帶向哪里??粗坪趼愤€長的樣子,索性身子向后一靠,閉目養神。其實,他早就不想過了。只是沒有辦法結束而已。如果自己真的是無意間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而糊里糊涂的死掉,他倒是省心了,生活太難了,真的,真的太難了。他曾無數次地想過,人要是能一下子老了該多好,不去想什么追求,不去想什么奮斗,不去想什么出人頭地,自己只是個日薄西山、垂垂老矣的糟老頭子,那是不是會活得舒心一點,踏實一點?他不言不語地等著,身邊的人也不聲不響地悶著,只聽到窗外呼呼刮過的風聲,開始陸瞿還以為是下雨了,睜眼向車窗外看了看,才知道今天的風真的好大,空氣像是被卷成了冰塊砸在車窗上,噼里啪啦地響,像極了冰雹砸在玉米葉子上的聲音。陸瞿看著看著,然后緩緩地、慢慢地閉上了眼睛。車子停下來了,陸瞿求生的本能讓他緊跟著睜開雙眼,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身邊的人一聲不吭的打開車門,自己先下了車,然后如法炮制地揪著他的脖領子把他拉下車,踉踉蹌蹌亦步亦趨地跟著進了樓,上了電梯。這次陸瞿很識相地沒有說一句話,因為他預感到,只要他一出聲,對方就會毫不留情地收緊抓他衣領子的手,制止他出聲。而且,他更明白,對方既然敢明目張膽地把他這樣帶進來,就說明對方在這里有恃無恐。808室,陸瞿記住了房間號碼。被推進房間后,陸瞿踉蹌了一下,勉強沒有摔倒,等他站定后,竟然發現那兩人已經一個進了洗漱間,一個進了臥室,各忙各的,全然不擔心他會轉身跑掉。幸虧他的直覺告訴他,現在不能跑。等兩人收拾完畢,看他還在客廳的時候,開車的那個笑了,“別看你蠢是蠢了點,但還不算沒救?!笨此耘f一臉戒備的看著他們,終于不敢置信地扭頭問另一人,“三哥,我現在確定他不是裝傻,他是真的不認識我們了?!庇峙ゎ^瞪著陸瞿,“我們昨天早上可剛剛見過?!?/br>而另外一個人,看他沒有試圖逃跑,似乎心情好了一些。倒身坐在沙發上,揉了揉眉心,“他連叫老公的人都忘了,你這個路人甲當然更進不了他的眼?!?/br>陸瞿的腦袋一下子炸了!“你,你想反悔?”季玨忱冷冷看著他,“是?!?/br>“你沒有證據?!?/br>季玨忱懶得理他。“你沒有證據證明你車是我撞的?!?/br>“我的車上有監視器?!?/br>“你想怎么樣?”陸瞿的嘴哆嗦了。季玨忱直直看著他。詹殿安在一邊半倚著電視柜,看著兩人大眼瞪小眼。“從今天起,你每天放學后回這里來?!闭f出個地址,指指旁邊的電腦,“自己查怎么坐車回去?!?/br>陸瞿站著沒動。“怎么,現在不想走?”看陸瞿還是沒反應,“隨便吧,想在這呆著也沒關系。不過你有一晚沒回來,你小心著?!闭f著起身,拿起外套離開了。詹殿安緊隨其后。“鑰匙放給他?!奔精k忱對詹殿安說。作者有話要說:☆、自作自受“把鑰匙給他?!?/br>詹殿安似乎沒有明白他的意思,季玨忱只好再重復一次。“我?”詹殿安到此刻都反應不過來。季玨忱沒有說話,只是稍稍歪了一下頭,用眼睛看著他:你覺得呢?詹殿安認命地點點頭,沒有說什么,掏出鑰匙扔在了玄關的鞋柜上。整個過程,陸瞿都漠視不見,他在想自己的事情。今天的風很大,路上行人、車輛似乎也少了很多。下午4點半季玨忱回到住處,打開門的瞬間,他愣住了,陸瞿似乎從他們走后就沒有離開這個房子,茶幾上是他中午吃過飯后狼藉的餐盤,而此刻,陸瞿在最靠近落地窗的沙發上睡著了,身上搭著棉服,小臉兒睡得紅撲撲的。“心可真夠寬的?!庇挚戳岁戹囊谎?,季玨忱嘟嘟囔囔地進了臥室。終究敵不過好奇,他托著筆記本在離陸瞿不遠的沙發上坐下,把筆記本擱在腿上,開始忙自己的。窗外是風力不減的呼嘯,窗內是一室溫暖中偶爾的鍵盤聲響,那方是凌亂的餐盤,這方是一個偷得半日閑睡得昏天黑地的傻小子。季玨忱光看著就覺得可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