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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空子,你這不能碰不能摸的,連個畫兒都不如,就算他今日再愛重你,日后也少不了見異思遷?!?/br> “屈指算來,延卿今年也六十余歲了呢。他們離開的時候已經一兒一女,如今想必已是兒孫滿堂了吧?我還是一個鬼孤零零的游蕩在黑暗的世界中,執念不消,轉世無望?!?/br> 陳瑜覺得延卿和林宛筠要是能得善終,實在是讓人難以接受。她想了想,問青衣:“延卿和那個林宛筠的生辰你記得嗎?不如我試試請神,萬一能請上來呢?” 就算出了國,這死了之后也要魂歸地府的。陳瑜也只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如果活著,自然請不上來,如果死了,以他們的罪行,也要入地獄受罰的吧? “延卿的生辰八字我記得,林宛筠的就不清楚了!”青衣也有些激動,她恨不得延卿不得好死,哪里會真心盼著他平安喜樂一生呢。 只要有一個人的就好,陳瑜讓青衣口述,記下延卿的姓名和生辰八字。這回請的是一個普通的陰世之人,不需要太鄭重,陳瑜直接占用了素云的閣樓,擺上香案和果品,點燃三支香,默念延卿的生辰八字,開始請神了。 眼看香枝燃了快一半,還是沒有任何動靜。陳瑜心想,失敗了,八成不是還活著,就是已經投胎了,興許活著的可能性比較大。 青衣也是一臉失望,咬牙切齒的說:“他果然還活著!”真讓人意難平。 陳瑜正想收了東西離開,突然感受到一股濃重的陰氣。轉頭一看,煙霧中突然出現了兩個身影,一個明顯是地府小吏,另一個是手腳都被鐵鏈鎖住的魂魄,滿身血污,看不清面目。 手拿鎖鏈的地府小吏似乎知道陳瑜跟王盛川的關系,對她十分客氣:“此人正在地獄服刑,上來的慢了一點。你們如果有什么事要問,盡量快一點,等下我還要帶他回去?!?/br> “延卿!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哈——”青衣卻只憑身形就認出了鎖鏈加身的延卿,原來他如今是這般下場。 一身血污的鬼魂茫然的抬起頭看過來,似乎用了很長時間,才認出了青衣。他低頭看著自己在刀山攀爬時留下的血痕,潰爛的雙腳,再看青衣一身戲服,宛如初見時的容顏,突然痛哭出聲。 “鳳雙!鳳雙!真的是你嗎?”延卿拖著鎖鏈丁零當啷的飄過來,到了青衣面前卻畏首畏尾,不敢上前,只能一聲一聲呼喚。 青衣嘴角輕扯,譏諷道:“這副做派是給誰看呢?不知情的還以為你對我多么情深義重??茨氵@情形,死了之后似乎過得不太好,你那可憐可愛的林小姐呢?” “鳳雙,是我對不住你,不該昏了頭去害你。我,我一直都愛著你……”延卿直到死的那一刻,才真正明白自己的心。他愛的,至始至終都只有鳳雙。只是在愛人和血脈之間,他的天平漸漸傾斜向了后者。 今時今日,青衣卻不是那么容易被哄騙了,她冷笑一聲問道:“你愛誰與我無關,我只想知道你那個寶貝的林小姐現在在哪里?” “她也死了,我們坐船經過太平洋的時候,遇到風暴,一船人都葬身深海。除了兩個孩子已經轉世,我和她都被押在地獄,償還生前的罪孽?!毖忧涞吐曊f出當時的事情,在冰冷的海水中掙扎的時候,他最先想起的居然是鳳雙,就連兩個孩子都被他遺忘了。 他終于明白,這些年來,他已經迷失了自己。他以為他愛屋及烏,愛上了孩子的母親,卻不知道自己被孩子天真的笑顏蒙蔽了雙眼。他不愿意放棄打下的基業,不愿意后繼無人,竟然放任宛筠殺害了鳳雙,拋尸井中。 “鳳雙,我錯了,我知道說什么都晚了,但是我還是想告訴你,我愛的一直都是你?!毖忧渫现林氐逆i鏈,顫抖著想要握住青衣的手,卻被她一個閃身躲過。 青衣對延卿早已沒有了愛,有的只有刻骨的恨意??吹剿@副悔不當初的樣子,只覺得可笑:“愛我愛到跟別的女人生了孩子,愛到讓別的女人毀我容貌,奪我性命?” “你愛的只有自己吧!”陳瑜忍不住說了一句,所謂的愛青衣,也不過是發現死后錢財兒女都是一場空,才想起青衣純粹的感情。青衣雖然傻,但是被她愛上的男人卻是最幸運的。 延卿看著青衣的臉一點點裂開,上面布滿蛛網一樣的傷痕,終于痛哭失聲,再也說不出話來。 青衣多么愛美,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如今就連變成了鬼還要帶著一臉的傷痕。這都是他造成的,就算永生永世在刀山跋涉,都無法贖清他的罪過。 青衣這時朝小吏一拜,鄭重的謝道:“多謝大人,我該問的已經問完了,勞您帶他回去吧?!敝雷约核篮?,延卿并沒有過上逍遙的日子,反而一家四口葬生風暴之中,她的心情出奇的暢快。 “鳳雙,風雙——”被小吏帶走的延卿一聲聲呼喚著青衣的名字,漸漸消失在氤氳的煙霧之中。 延卿離開之后,青衣突然跟陳瑜說:“我感覺我的執念已消,可能不用多長時間就能轉世投胎了?!?/br> 跟延卿的恩怨已了,班主和師姐也已經不在,她在人世已經沒了眷戀。這些年來,她也沒有害過人命,應該能投胎吧。 陳瑜想起村里要死要活的幾個小媳婦,就對青衣沒好氣的說道:“我看未必,你是沒有直接害人命,但是挑撥人家夫妻失和,地府沒有抓你回去已經算是法外開恩了,還想投胎,哪有那么容易?” “不會吧?有那么嚴重嗎?是那些男人不經逗,管我什么事?”青衣有些心虛。好像是跟她有那么一丁點關系,但是他們要是心志堅定,又怎么會移情別戀呢? 她每次誘得男人為她拋妻棄子之后,很快就消失了。這些男人后來找不到她,大多也都跟妻子重新過日子去了,只是以后的雞飛狗跳她就不負責了。 陳瑜看青衣那心虛的樣子就知道她也明白,如果沒有她,這些鄉下的漢子十個里面至少有九個半能跟媳婦過一輩子的。 不要說沒有她這些男人日后也會變心,這些農家漢子,有幾個能遇到青衣這么大的誘惑,根本不足以讓他們拋棄家庭。 這些農家媳婦也不指望男人天天說什么情啊愛啊,只要顧家顧兒女,得過就且過了。畢竟這時候離婚還是一件驚世駭俗的事情,她們要是回了娘家,也很難有立足之地。 所以只要男人肯回頭,她們還是得見好就收。只是破鏡重圓,這裂痕終歸一直在心中,日后吵吵鬧鬧是少不了的了。 “不如問問盛川大哥?”素云提議,王盛川之前在地府就是負責審核鬼魂生前罪過的,應該對這些比較了解。問問他如果想要投胎,需要怎么彌補過失。 晚上陳瑜找到剛剛鎖魂歸來的王盛川,問起了青衣的事情。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