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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騰了半天,身上沒有力氣,頭上只青了一塊兒。 雪松這會兒已經包了幾包藥,推過去跟馬六嬸說:“雖然老鼠藥是假的,毒性還是有點,最好再吃兩副藥清清余毒?!?/br> 香花還在那邊罵馬建偉,馬六嬸拿了藥趕緊拉著她走,邊走邊勸她:“你在外面敗壞自己男人名聲有什么好處?他有啥不對的,咱回去我跟你爹再教訓他?!?/br> “他干了不干不凈的事,還不讓人說?最好讓他跟那個sao娘們掛著破鞋去隊里溜一圈……”香花一路走一路數落馬建偉的不是。 很快隊里的人都知道馬建偉搞破鞋了,陳保國和婦女主任都找他談話了。結果馬建偉脖子一梗,很光棍的說:“女人家受點氣出去亂說你們也信???說我搞破鞋,你們誰見了?” 這還真沒誰見過馬建偉和哪個女的走得近,難不成真是小兩口拌了嘴,香花自己心里不好過,就污蔑建偉,也不讓他好過? 陳瑜也以為這件事是偶然,但是沒想到接下來總能聽到隊里誰家兩口子鬧別扭,打架的,還有學著城里人要離婚的,一哭二鬧三上吊,熱鬧得不行。 這回她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了。直到有一天素云扯著之前那個青衣來找她時,她才弄清了原委。 素云氣哼哼的說:“你先前跟我說這個唱曲兒的撩sao大師,我還以為她是看上大師了,沒想到她就是見不得別人好?!?/br> 她那天就一晚上沒逗吳燁那個傻小子,第二天晚上他就跟看負心人一樣看著自己,讓她莫名有種負罪感。 之后晚上她也不出去浪了,就在大院里待著,變著法的折騰傻小子。這也讓素云錯過了隊里這陣子發生的事情。 直到今天晚上,她在閣樓上聽到吳燁突然哇哇叫著救命,下來才發現他被一個穿著戲服的女鬼堵在床上唱著曲訴衷腸。 女鬼唱的情深意切,吳燁卻左躲右閃,避之不及。以至于素云到的時候,他一臉劫后余生的表情就撲了過去。 結果自然是撲了個空。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素云已經炸了,傻小子只有他能欺負,怎么能被別的女鬼染指? 她扯起那女鬼一看,就覺得這做派怎么有點熟悉。然后就想起陳瑜跟她說過,大師前段時間遇到了一個唱戲的青衣女鬼,就懷疑是她。 素云對青衣可沒有陳瑜那么心軟,她把青衣整治得半條鬼命都快沒了,終于問出來,不但雪松那事,村里這些日子的熱鬧,也跟她有關。 陳瑜想到喝老鼠藥的香花,還有上了吊好容易救回來的愛華,就十分憤怒。她一手抬起青衣的頭,皺著眉頭問:“你為什么要這么做?挑撥得別人夫妻失和,鬧出人命,對你有什么好處?” “說甚么恩愛夫妻,說甚么情深似海,到頭來不過是鏡花水月一場空。這夫妻若是真恩愛,怎是我能挑撥得了的?”青衣這回倒是不再念白,也不唱小曲了。 她的眼神冰涼,嘴角掛著一絲諷笑,指著雪松對陳瑜說:“你看他如今對我不理不睬,不過是你還年輕鮮艷,日后你人老珠黃,他遇著個好相貌的,再說什么你的我的吧!”這是針對陳瑜先前宣誓主權的話。 “還有這位jiejie,明明跟奴家一樣是個厲鬼,卻要跟人類卿卿我我,糾纏纏綿綿。你沒有看到,剛才那位小郎君撲了個空,那絕望的眼神。碰都碰不到,任你顏色再好,也不抵活人熱乎乎的身子?!彼坪跤X得自己在劫難逃,青衣開始無差別攻擊了,就連素云都沒逃過。 素云一巴掌扇在青衣臉上:“都說□□無情,戲子無義??尚δ阋粋€下九流唱戲的,倒跟我們說什么真情!” “呵呵,□□無情,戲子無義。逢場作戲,不過是為了生存罷了。那些在戲園子里捧角兒的,一擲千金下去,又有多少真情實意?戲子,也有過真情,嘆只嘆,多情總被無情惱——”青衣說到最后,吃吃一笑,又唱了起來。 陳瑜聽出這青衣背后必然有一段傷人的故事,但是這并不是她去禍害別人的理由:“你的一腔真情被人所誤,直到現在還走脫不出。那些被你拆散的家庭,那些被辜負的女人,她們就不痛苦嗎?” “不過是虛偽的感情,早點看清有何不可?就算沒了我,日后遇到別的女人,這些男人也一樣會拋棄她們?!鼻嘁陆z毫不覺得自己做得有什么不對,那些男人如果真愛自己的妻子,怎么會被她輕易勾引,撩上幾句就要拋棄妻子? 陳瑜有一點不明白:“那些男人怎么對你的身份沒有起疑?”就算是厲鬼,也怕陽光,那就只有晚上上門了。大晚上的,一個年輕貌美,來歷不明的姑娘,難道就沒有人懷疑她的身份? “這有什么難的?男人嘛,好糊弄得很?!鼻嘁驴搓愯み@么“愚鈍”,開始興致勃勃的跟她分享自己的成功經驗。 原來青衣怕附身別人被陳瑜發現,直接真身上陣了。白天不能出門怕什么,沒有什么是一個凄苦的身世搞不定的事了。 她聽聞誰家夫妻感情好,男人疼媳婦,就瞅準機會,搖身一變,換一身裝扮,在男人晚上一個人的時候上門求助。 為什么半夜來求助,自然是家里貧窮,被那有權勢的看中容貌,逼她嫁過去。家里爹不疼娘不愛,就指望著靠她翻身。 在嫁人前夕,她拼命逃了出來,生怕被人追上。路過這里,聽說某某人好,就上門求助,掩護自己一段時間。 很多男人一看這個嬌滴滴的姑娘好像被風雨打過的白蓮花一樣柔弱,就自告奮勇幫她尋找藏身之地。為了避人耳目,白天自然不能相見,只能晚上偷摸送點吃的過去。 至于碰不到姑娘的身體,這不是正常的嗎?這樣貞烈的姑娘,怎么會隨便跟男人摟摟抱抱? 這樣過得三五天,青衣再感動的說上幾句“若不是哥哥你結了婚,就以身相許了”,“或者要是能嫁給大哥這樣的人,該有多好”,“就算這輩子跟哥你不能在一起,我也會一直記著你的”之類曖昧不清的話。 青衣也不想想,這些農家小伙子見過幾個她這樣貌美的姑娘?男人大多都是視覺動物,一個年輕貌美的姑娘什么都不求,用仰慕的目光看著你,恨不得跟你生死相許,有幾個能扛得住這種誘惑? “你用這樣的方式騙到了幾個男人?有沒有漏網的?”陳瑜對這個問題有些好奇,隊里也有幾個自由戀愛的,難道感情就這么不堪一擊嗎? 青衣哀怨的看了一眼雪松:“除了這個木頭,只有剛才那個傻小子了。不過兩位jiejie都長得美,只比我差一點,他們兩個一時沒有上鉤也算正常。只要給我時間,我就不信……” “死不悔改!素云jiejie,我們該怎么處置她呢?”陳瑜已經走上修行之路,平時也要多修功德,不能出手太重。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