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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眼巴巴的湊上去聽白學民講戲。算起來,這還是白莫儒第一次親自來看戲。劉如抬袖抹了抹有些濕潤的眼眶,隨即欣慰地看了看白莫儒。一旁,白莫儒聽了劉如的話卻是有些坐不住了,“那還要等多久?”白莫儒倒不是沒有耐心的人,可是這樣無目的的漫長的等待著,總歸不是個辦法。早知道如此,他還不如晚些來,反正位置一直是給他們家留著的,也不會跑。而且看戲這事又不像是在茶館聽曲兒還有茶水喝著,這簡單的戲臺前就一凳子,他們還算是好的,至少有個坐,旁邊那些看熱鬧的好些卻是連個凳子都沒有。“怎么了?不舒服?”善玉成看向似乎坐不住的白莫儒。“沒什么?!卑啄鍝u頭,正說話間,白莫儒眼角余光似乎瞥見了一道熟悉的聲音,只是太過倉促,再細看的時候,那邊卻并沒人。善玉成見狀隨著他回頭看去,片刻之后回過頭來,卻沒問白莫儒在看什么。“要是不舒服,我們先回去?”善玉成有些后悔聽說是看戲就喜滋滋地跑了過來,這地方不像是院子里四處避風還有暖爐,這里有些寒。“不用,你看快開始了?!卑啄蹇粗辛藙屿o的戲臺。戲臺上,有人拿著個木板貼了紙在上面,上面寫的是戲曲名。那人在臺上站了一會兒之后,就閉幕了。又是片刻之后,臺上有了動靜,先是一陣嗩吶的聲音,然后才是其它樂器合奏奏成的歡快曲調。善玉成錯過了看那木板的時機,卻在聽到這一陣開頭的配樂之后就開心的笑了起來,“居然是這出戲?!?/br>這次的戲是之前白莫儒與他在京城的那客棧當中無意聽見的那出戲,當時兩人都并未多聽,錯過了。聽到那咿咿呀呀的聲音傳開,善玉成那琥珀色的眸子便定在了臺上。他嘴上雖沒說,放在椅上的手指卻是隨著那蜿蜒纏綿的曲調打起了拍子。戲開了場,四周的人就越發多了起來,在他們背后原本空著的位置沒多久之后也由布店中那兩人坐了。兩人來得晚些,來了之后與前排的劉如、白莫儒打了招呼之后,就安靜地看戲去了。白莫儒集中了注意力在臺上,卻有些聽不懂那蜿蜒纏綿的戲腔,從那些人的動作之間他倒是猜出來了這似乎是一出寫感情的戲碼。開場就是大紅喜袍的成親戲,成親之后,緊接著兩小段,也都是在描述臺上夫妻兩人新婚燕爾的甜蜜生活。善玉成看得格外認真詳細,這出戲他早已經看了無數次,可是卻總是看不膩。這戲后面的內容白莫儒不知道,善玉成卻是一清二楚。這出戲,寫的是一個壯志未酬的秀才因為幾經波折都無法考取到功名,又因為身邊有著個情投意合的青梅竹馬,便放棄了繼續考取功名娶妻生子。后來國破家亡,秀才逃亡途中與家人失散,陰差陽錯之下以為妻子兒子都死在了敵軍手下,所以發憤圖強為妻子報仇。十年時間秀才終有所成當上了大將軍驅逐外敵大仇得報,結果卻得知妻子都還活著,然后和家大團圓的戲。戲曲內容雖然簡單,但是勝在寫戲的人心思細膩,若遇上好的戲角兒,把那秀才前期放棄理想的抑郁和與妻子喜結連理的喜悅。還有待到國破家亡時對當初放棄理想的悔恨與后期的滿腔仇恨發憤圖強都表述出來,那這戲便是一出絕世好戲。只是這也已經是善玉成記憶中的事情了,算起來,他也已經十多年沒看,雖然偶有人提起這戲,他卻是自打他哥哥去世之后再沒看過。只隱約之間記得小時候看到那秀才后期遭遇時,他胸腔里guntangguntang的,還記得,他好像還和他哥哥曾笑言長大了要做將軍。善玉成最是喜歡后面那半出秀才滿腔仇恨發憤圖強努力上進時的戲,遇上好角兒,他甚至是能從那戲臺上的方寸之地,看到許多。正看的高興,卻見身邊的人縮著手揣進袖子里,一副有些怕涼的模樣。善玉成抬頭看了看戲臺,上面正演到秀才聽說國家將亡的消息。這出戲之后,馬上就是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戲了,那里開始就是他最喜歡的戲……善玉成看了看戲臺,又看了看白莫儒,終還是起身往外走去。正歪著腦袋疑惑地看著戲臺上那些咿咿呀呀的人的白莫儒見了,疑惑地問道:“你不看了?”他這戲臺雖然不是為了善玉成搭的,但也確實是因為知道善玉成喜歡看才起了這心思,然后在和布店老板閑聊時聽說隔壁鎮子有人搭臺唱戲,又想起記憶中的‘白莫儒’從未看過的事情,才想著趁著這機會看看。如今看了許久,白莫儒是一點兒都沒看懂,倒是那咿咿呀呀的聲音聽著停催眠,弄得他現在有些昏昏欲睡。“我很快回來?!鄙朴癯奢p聲說道。話說完,善玉成戀戀不舍地看了一眼戲臺,這才快步走出人群回了小院兒拿了披風暖爐,想著又帶了些零嘴過去。拿著東西,善玉成小跑著往戲臺那邊跑,只希望速度快些別錯過太多??刹抛呋亟值乐?,便被一人攔住。攔住他的人是個熟人,還是他未曾想到會見到的人。初五一邊向著他這里跑,一邊興奮的與他打招呼,“少爺!”“你怎么在這里?”跑得微喘的善玉成停下腳步,然后便在初五背后看見了他父親善浩。“父親?!鄙朴癯赏O履_步,他手里拿著許多東西看著有些狼狽,初五見了連忙幫忙接了過去,善玉成卻沒讓,親自拿著。“你跟我來?!鄙坪浦赶蚪值篮蟮目蜅?。他是特意來找善玉成的。善玉成今年過年不在家中,雖然早已經寫信回家說了,可發生那些事情之后他也無心過年,再加上開年之后這邊正好有些事情,便索性來了這邊。善玉成腳步僵住,他看向自己懷中的東西,有些遲疑。善浩卻看出了自己兒子的遲疑,也猜出了善玉成是要做啥,臉色卻是臭了心中也是酸得不行,他這兒子和他這親爹都沒這么親,如今卻是滿心的惦記著別人,沒看見他爹現在也冷得緊么?“這么急著去哪兒?”善浩酸溜溜地問道。“去看戲?!鄙朴癯扇鐚嵳f道。“對啊,我剛剛去找少爺的時候少爺就是在戲臺那邊,原本是想帶著老爺你過去的,結果沒想到就在這里遇到了少爺……”初五剛剛去了戲臺那邊,還看見白莫儒他們了。“看戲?!”善浩微訝。善玉成和善玉竹小時候的事情他是知道的,那之后因為怕記起那些記憶憶起早已經不在的人,也怕善玉成難受,所以善家再沒叫過人唱戲,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