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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周持其實年紀比自己小兩歲,應該是今年畢業。這是剛剛參加完畢業典禮嗎?沈忱司笑著招呼他:“來了?!?/br>賀也淺淺頜首,惜字如金地“嗯”了一聲。他隨意地將自己的東西往休息區一撇,在沙發上坐下,倚著沙發靠背,眉宇間一絲不耐惹眼得很。沈忱司走過去給他遞了支煙,問道:“怎么了這是?畢業的大好日子怎么這幅愁眉苦臉的模樣?”賀也抬起下頜微微側臉,任沈忱司給他點火。他咬著煙嘴吸了一口,吐出一縷縷煙氣,聲音低沉,“差點兒被人纏上?!?/br>一屋子人立刻就哄笑起來。“喲!是那個菲菲吧?他堵到你們學校里去了?”沈忱司一聽登時樂了起來,怪叫道。“什么狒狒!哥,你這人怎么這樣?怎么能給人起外號兒???”他手下的賽車手小A夸張地高喊。周圍人又是一通噴笑。“你他媽的,那小子叫德菲!親熱點叫,不是菲菲是啥!難不成還叫他德妃?咱周持的四妃之首?”沈忱司笑罵。一時間笑聲不絕,嚷嚷著這個小子名字真好,周持真該收了他。那個叫德菲的外國小伙,是Y國有藝術殿堂之稱的名校學生,見過賀也一面之后就從此眼里再裝不下他人。跟著賀也漂洋過海,差點連學業也拋了。哄笑打趣中,賀也眉間的煩悶消失,整個人輕松起來,他的視線涼涼掠過在一旁無法融入而略顯尷尬的仲珂,嘖道:“陶學長的老同學?”仲珂立刻感受到了一股敵意,與第一次見面時差不多的敵意。他知道周持和陶之陽曾經好過一段,如今一年過去,這人不會還沒有放下吧?有求于人,仲珂只好微笑點頭。卻沒想到下一瞬,對方冷淡的面容倏地消失,變得正式起來。英俊的男人垂眼將煙支摁滅在煙灰缸里,沖旁邊的休息室歪了歪頭,這種動作他做起來瀟灑又利落,說:“來這里談?!?/br>沈忱司沖仲珂點點頭,然后跟其他人一起嬉笑玩鬧起來。休息室很寬綽,里面有床、沙發、衣柜、茶幾這樣的家具,風格與會所統一,帶著一種銷金窟的味道。賀也沒有刻意為難仲珂。不過,以他如今所擁有的人脈和地位,就是為難了,仲珂也得受著。茶幾上有些零食和飲料,賀也往仲珂那里推了一下,然后拆開一袋膨化食品隨口吃起來,“找我什么事?直說吧?!?/br>仲珂沒想到周持私下里是這樣的。思及一年前的那次見面,對方全程一言不發,但是存在感強烈得令他一直記憶猶新,他給他留下印象就是,俊美帥氣,外加不好相處。除此之外就是,來自與網絡媒體上關于他的一些評價。其中贊譽多于批判,其最令人詬病的地方,也不過是在于浪蕩子一般的性子。——他似乎什么樣的人都能招惹,狗仔總有料可爆,可以說是最受狗仔們歡迎的那種人。可是面前這個英俊迷人的男人,手里拿著一袋薯片,咔嚓咔嚓吃著,破天荒地帶著幾分幼稚,與之前剛才那個酷酷的形象幾乎判若兩人。仲珂的眼睛不自覺盯在對方優美的唇形。然后將來意道明。對方聽完之后,眉毛都沒有動一下。平靜的臉甚至可以說面無表情。聽了半晌之后,他才不過是簡單的“嗯”了一聲,然后將剛吃完薯片的空袋子,丟在一旁的垃圾桶。仲珂對于他的反應心中忐忑,不明白對方這態度傳達的是怎樣的一個信號。誰知,對方拍了拍手,掃去手上的渣滓之后,沖他伸出手掌。干凈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掌中紋路都似比旁人長得好看三分。在仲珂疑惑的視線中,賀也扯起一邊唇角,露出一絲笑意,說:“那么,合作愉快?!?/br>這是,同意了?仲珂頓時眼睛一亮。握住那只手,對方溫熱的溫度傳遞過來,仲珂站起身,刻意用力握了一下,笑道:“合作愉快!”事情進展得出乎意料的順利,仲珂還想與賀也再商量一下細則,對方卻抬起手止住他。“具體的事務會有我的屬下與你的公司對接?!?/br>賀也興趣缺缺地道。連這些細節也要他cao心,他怕是會被累死,養那么多員工是做什么的?賀也走到門前打開門,回頭,修剪的利落的發絲有種凌厲的美感,門側的他半邊身子隱在房門的陰影中,眼底情緒莫測,聲音溫和,說:“出來吧,一起玩幾場?!?/br>賠賀也玩了半夜的桌游,仲珂回去的途中卻一點疲累的感覺都沒有。相反,他精神十分亢奮。對方真的是一個魅力十足的男人。既有成熟男人的游刃有余,又不缺青年人的精力活泛。全程他在對方的帶領之下,虐的對戰的沈忱司一方鬼哭狼嚎。對方看起來漫不經心的很,偶爾提一下唇角,沈忱司那一方就要倒霉了。有的時候,對方輕描淡寫的眼神掃過來,自己的心臟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樣,不聽話地亂跳,然后,便會聽到他那低磁的聲音響起,含著一絲無奈,“喂,你倒是看一下你的cao作臺啊……”莫名會有一絲寵溺的味道。仲珂心亂了一瞬,很快又鎮定下來。他沒有直接上樓,而是打給陶之陽,約他下來一起去酒吧喝一杯慶祝一下。陶之陽對他向來有求必應,因而他也沒有考慮過這個時間對方是否已經睡了,是否在畫室忙碌了一天,現在很累這種情況。等了半個多小時,陶之陽下來,見仲珂精神奕奕,溫和地問道:“生意的事情很順利?”他只知道對方是去談生意,但是并不知道另一方是周持。仲珂也沒有告訴他的意思,點點頭,轉動方向盤,車子在他的cao作下穩穩駛出。“這一次很順利,我們,談的很愉快?!?/br>車窗外夜色下的霓虹燈光劃過,仲珂的眼中落滿星輝,笑著說:“之陽,我以后一定會把你打造成全國最知名的畫家!”“那我等著你?!?/br>陶之陽溫潤地回應,深邃的眉眼間有著無法掩飾的nongnong倦意。他們就近找了家環境不錯的酒吧,這家酒吧是陶之陽大學時代常常過來的一家。這幾年過去,這里經過幾次裝修,生意一直不錯。兩人點好酒,聽著臺上歌手沙啞滄桑的聲線演繹歌曲,偶爾聊上幾句,氛圍輕松自在。陶之陽這段時間一直埋頭畫畫,連趕了好幾個通宵,強忍著哈欠,喝上酒之后雖說略略好些,但是酒勁上來,困頓的感覺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