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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嘴角扯起一抹笑意,隨后卻暈倒在了柏溪的懷里。柏溪將他手中的鎮魂袋交到傾玉的手中,連忙抱著鹿遙上了二樓自己的房間。看著鹿遙那鮮血淋漓的模樣,柏溪只覺得頭皮發麻,那從頭到腳幾乎是遍布傷痕,翻開的皮rou因為使用法力而止住了出血。唯有他腰間的那枚象征著擺渡人等級的玉佩,在沾了血以后,變得殷紅無比,瑩潤剔透。柏溪運住了功夫為鹿遙療傷,因著此前白辭送來的藥粉已經所剩無幾,所以此番療傷,柏溪也是費了一番心力。療傷后的柏溪滿頭大汗,身體也有些虛乏,但是瞧著鹿遙轉來的臉色,柏溪也是松了一口氣,替他換下了帶血的衣裳后,便走出了房間的門。“柏溪哥哥,那孩子怎么樣了?”傾玉在樓梯口焦急的等候著。柏溪點點頭:“傷勢穩住了,好生調養便沒事了,他擺渡的魂魄呢?”“放心吧,已經讓何求哥哥他帶走了,只是……”傾玉瞧著柏溪那疲累的臉色,有些為難,欲言又止。“只是什么?”柏溪好奇的問道。“他所擺渡的魂魄,是近兩百年來,乙級擺渡人都望而卻步的魂魄?!眱A玉望著柏溪的雙眸,輕聲說道。“什么?”柏溪有些驚訝。“在封疆城外十五里,兩百年前經歷過一場戰爭,駐扎著那里的一支軍隊被對方將領算計,因著山谷的地勢,被一把火將軍營燒了個干凈?!眱A玉一臉凝重的望著柏溪,認真的介紹道。“然后呢?”柏溪經不住問道。“然后,這山谷里每到夜晚,便會響起戰鼓聲,馬蹄聲,與慘叫聲,因為死亡的人數過多,那里的怨氣也是極重,這兩百年來,不少的乙級擺渡人都會去擺渡那里的魂魄,可最后,都會被那里的魂魄所傷?!眱A玉嘆息一聲,有些擔憂的望著柏溪房間里睡著的鹿遙。“那些都是習武之人,變作鬼魂之后,加之此前的怨氣,便是誰都不敢靠近的惡鬼兇煞?!卑叵卜磻诉^來,傾玉點點頭:“何求哥哥說,他也沒想到鹿遙敢一個人去擺渡封疆城那里的魂魄,還是一只沒少,全帶了回來,這樣的功德,怕是也該升為甲級擺渡人了?!眱A玉總算松了一口氣,略微嘆息一聲。“可那一身的傷,倒是寧愿他不這么快升級?!卑叵獰o奈的嘆息:“他這樣莽撞,真不知道好還是不好?!?/br>“總的來說,鹿遙也算是咱們冥府是奇跡了,八十年升乙級,用了十年升上甲級,這速度……”傾玉豎起了拇指,瞧著柏溪的臉色恢復了一些,連忙攙扶著他道大廳中的椅子上坐下。卻不想這剛剛坐下休息了片刻,這后院的黃泉之門便有了響動,傾玉連忙抬首,瞧著從后院走上來一人,只是那人非冥府中人,便有些驚訝:“你是誰,怎么從黃泉過來的?!?/br>“阿溪?!蹦侨溯p喚了一聲,語氣也有些淡漠。可聽在柏溪的耳朵里卻是猶如驚天炸雷一般,驚喜的朝他投去了目光。淺紫的衣裳格外飄逸,黑發垂在身后,綰起的頭發上斜著一支銀簪,他目光清冷,卻是與柏溪四目相對,也朝他伸了手:“阿溪,過來?!?/br>“長……長風?”柏溪不可置信的呢喃,也顧不得此刻虛弱的身體,連忙撇開傾玉朝他飛奔了過去,撲進了他的懷里,將他緊緊抱著。似重獲至寶,他小心翼翼且,又不敢放松的抱著,眼淚也不過在眼眶中轉了兩圈,便落下了眼眶:“我會不會是在做夢……我是不是在做夢?!?/br>“你不是在做夢,是我?!遍L風僵直著身體站立著,語氣清冷,與他格外的疏離。“你果然……你果然還在,你果然還在?!卑叵獙⑺е?,根本不敢,也舍不得松手,這五百年來的心酸與委屈,在這一瞬決堤,再也攔不住似得。“是,我還在,只是你我緣分已盡,你又何苦執念呢?”長風扶住了柏溪的顫動的肩頭,將他從自己身上剝離,退后一步。柏溪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正要喚出他的名字,卻只見紫光閃過,站在他面前的不再是什么長風,而是身著紫袍的東華帝君,面容清冷疏離。“你……不是長風?”柏溪連忙說道。“我是長風?!睎|華帝君開口應著:“聶長風?!?/br>第39章東華帝君[2]“我是長風?!睎|華帝君開口應著:“聶長風?!?/br>柏溪身形微顫,有些脫力的站著,好在傾玉眼尖,連忙上前將柏溪攙扶住,朝著東華帝君略微施禮:“參見東華帝君?!?/br>“東華……帝君?”柏溪輕聲呢喃著,眼中僅剩的淚水也滾落了眼眶:“你……”“本君實在不知,當初人間歷劫,會帶給你如此大的傷害,如今你在冥府做事,本君也只會關照冥君照顧你?!睎|華帝君的雙眸似若星辰,浩瀚無邊際,此刻更是清冷絕情的讓柏溪心痛難忍。“那你告訴我,你當初為什么不辭而別?!卑叵抵心缶o了傾玉的衣袖,一抹臉上的淚痕,一改先前難過無助的姿態,穩了穩氣息問道:“你救了我,哪怕一句謝謝,我也想親口告訴你,你到底為何會不辭而別?”“本君施救,并不圖感恩,救你,不過是舉手之勞?!睎|華帝君再次開口,所說的話卻如利刃一般,狠狠地戳著柏溪的心窩子,讓他疼的有些喘不過來氣:“既然救我乃是舉手之勞,不圖感恩,便可以不辭而別,那一晚呢?你說你心悅我,要我護我一世周全呢?是騙我的?”“是,本君是絕了七情六欲的人,即便是歷劫,也不會對你動心?!?/br>東華帝君回答的斬釘截鐵,仿佛那些話早在他心里盤旋過了千百次一般,此時間脫口而出,為的就是斷絕柏溪對聶長風的執念,至于傷他多深,根本不在他的考慮范圍之中。他所要考慮的,唯有冥府帝君金鴻一人,只要冥君安穩,冥府便安穩,世道便安穩,故此,冥君便不能有情。柏溪設想過千百種答案,唯有這一種,他從未冒過念頭出來。自他與聶長風相遇以來,聶長風的溫情對于在冰雪中長大的柏溪來說,比任何寶石都要珍貴。因著眉間的胎記,與剛出生母親便血崩而死,此后,他就被定義為不祥之人,父親視他為災星,鄰里損他是禍水,就連村子里的牲畜生病而死,都能怪到他的頭上。他自幼便受盡白眼,卑微怯懦,直到遇見聶長風……他取下了自己的發簪綰起了柏溪遮臉的長發,并告訴他,他生的美,世上的天災人禍皆有定數,非他所為,也與他無關。聶長風教他讀書,識字,習武,也教他如何修身,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