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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吃什么,這樣空著肚子哭,實在有些太傷身子了。 任豐年本來不想搭理他的,但熱騰騰的一桌早膳實在太香了,她控制不住的迅速往桌上瞟了一眼,又撇過頭不說話。 陛下本要去處理政務,然而看她那副別扭的樣子,心知只有順著毛擼才能乖順,若真像從前對待皮實的小孩一般待她,任豐年能挺著肚子直接回飛游宮,故而倒是坐著陪她。 畢竟小祖宗現在肚里有孩子了,小模樣硬氣了不止一丁點。 任豐年現下即便別扭發脾氣,但能繼續與他相對坐著,沒能拍拍屁股跑路,便是她有心與他講話了。故而皇帝也不急,只把各色小包子腸粉小燒麥小籠包給她夾在盤子里頭,再命內侍好生端給她用。 周正德站在一邊感嘆,這一對也別扭那么久了,陛下這樣子便是要哄著娘娘的,能叫陛下這般哄的人,普天之下大約也只有寶妃娘娘一人了罷。 任豐年從喉嚨里發出不屑的哼聲,又看了看盤子里精致的早點,果斷抄起筷子一個個夾起來享用。寶寶啊,你父皇怕你餓著,娘親也舍不得你挨餓的,所以不是娘親想吃,是娘親心疼你的呀。 任豐年坦然不改色的吃完了早膳,又在紫宸殿漱洗之后……繼續同對面的棺材臉相對而坐。俗話說得好,一日之計在于晨,在一個美好的早晨,她偏偏要做如此不美好又糟心的事體,實在是可悲可嘆。 任豐年的神色悲憫,翻開身邊的話本子,繼續憂郁的神色看了起來,橫豎打發時間嘛,看誰熬得過誰呢,要知道,看話本子這種事體,她可以從早上看到半夜三更都不嫌累的。 然后陛下就把她丟下,自己進書房批折子去了。 任豐年頓時覺得話本子也沒那么好看了,一個人坐在紫宸殿里頭,有些如坐針氈。 沒過一會兒,男人高大修長的身影又出來了,這回連個眼神都不給她,只拿了件外衫淡定叫她披上。 任豐年覺得日子過得實在是非??嗔?,想必他看透了她一直坐在紫宸殿不走的……部分原因。冰山實在太舒服了!這么涼爽的感覺,她已經半個夏日都不曾體會到了!都某個絮絮叨叨跟老媽子似的老家伙! 然而被他強行用外罩裹得密不透風的,任豐年一張臉露出來,顯得幽怨無比。陛下一顆心軟了下來,面色有些松動,把話本子放在她手里,摸摸她的腦袋。 任豐年同皇帝這是持久戰,她就要逼他說,他不說她就不和他說話。 ……雖然,現在的事實是這樣,她已經癱倒在陛下的寢宮里,吃著水果看著話本子,隔著厚厚的外袍感受大冰山的涼意,已經不想回到飛游宮去了。但任豐年是意志不堅定的人么? 她是為了孩子在紫宸殿的,怎么能算作是意志不堅定? 昭安公主府里頭,也同樣迎來了悶熱的夏季。 李瓔珞自從把公公婆婆接來府里,只怕天氣炎熱,二老過得不適意,大事小事無不細細過問的,直要把賢惠兩個字寫在臉上。而她對路齊修也能稱得上是百依百順,柔順得很。 路齊修喜歡劍譜,她便找遍了私庫,把珍藏的孤本贈與他,又叫了人跑遍大街小巷,拿著金銀財寶問詢劍譜的事體。整個長安的貴婦圈子,皆曉得有這么一件事,昭安長公主啊,那是給她的夫婿吃的死死的。 昭安早晨醒來時,便覺得有些暈眩,她扶著床沿做了會兒,待腦子清明了才道:“服侍我起身罷?!?/br> 意料之中的侍女并沒有來,她卻被一個人溫柔的抱在懷里,身子暖融融的。 路齊修把她抱在懷里,輕輕道:“夫人何不再睡會子?” 昭安被他抱著,有些不習慣,但也沒有掙扎,只柔和道:“公婆還等著我去請安呢,夫君你……” 路齊修打斷她,輕柔道:“那便睡會兒罷,為夫陪著你?!?/br> 昭安想搖頭,但路齊修只是道:“夫人不必日日給爹娘請安,我們家也沒有苛求媳婦的規矩。即便要請安,也須得在保重自家身子的前提之下,不然……為夫不舍得?!?/br> 昭安把頭埋在他懷里,躺在床上,并沒有說什么,她很快便沉沉睡著了。 路齊修等了一會兒,見她睡著了,才輕輕走出門,手中握著冰涼的劍柄,神色淡然。 昭安一覺睡到了快用午膳的時候,她將將醒來,便聽到外頭一陣陣悅耳的簫聲。 她曉得,是她的夫君在吹簫。她沒法從他的簫聲中聽出分毫冷淡不滿,反倒是柔音陣陣,清寂而溫和。她抱著膝坐在床上,聽了一會兒才趿了錦履下地。 她的大丫鬟杏朝見她醒了,笑道:“公主醒啦,駙馬專門吩咐了膳房做了一桌子小菜,皆是利脾胃的,奴婢瞧著要幾樣都是您日常愛用的呢?!?/br> 昭安公主面上沒有甚么特別的神情,只有些倦怠的笑了笑,坐在桌邊問道:“駙馬吹簫……吹了多久了?” 杏朝給她盛了一小碗粥,笑道:“大約有一個時辰了,大約是怕吵醒您,駙馬特意去離得遠些的亭子里吹的,咱們這兒整好兒能聽見些,卻又不顯耳?!?/br> 昭安若有所思的吃了一口粥,點點頭道:“婆婆那頭怎么樣了?” 作者有話要說: 路齊修:………… ☆、第100章 第一百章 路舅母現下成了長安城里的大忙人。她一朝靠著兒子,有了同與往日完全不敢肖想的權貴比肩的地位, 還有個賢惠孝順的公主兒媳, 普天之下再沒有比這更叫人得意的事體了。 路舅母的大丫鬟彤云來報道:“少奶奶身邊的丫鬟說了,少奶奶今兒個身子疲乏, 沒法來同你請安?!?/br> 路舅母一家住在公主府里頭,本也應當叫一聲公主的, 只昭安公主推辭說, 既嫁到路家,她便是路家的媳婦了, 怎好叫公婆再這般尊稱她。 路舅母也覺得是,既然兒媳婦想盡那個孝心, 她也不必上趕著攔了她,也好叫那些往日瞧不起她的人看看, 她這公主兒媳可是個孝順孩子。 她難免有些得意起來, 這公主叫先帝和先太后,也是父皇母后的,叫她夫妻倆也是父親母親的, 那他們可不是與故去的先帝后相當了么? 路舅母皺了皺眉, 有些不滿意道:“我當媳婦時也是晨昏定省一樣不落, 年輕姑娘到底性子嬌些?!?/br> 吃過了午膳,路舅母去亭子里乘涼, 忽然聽見外頭兒子的簫聲,一陣陣的,聽似平淡無奇, 實則仿佛蘊含著一些別樣的情緒。 她想起從前,兒子還是少年的時候,吹的簫聲總是空靈活潑的,還有某個嬌氣的小姑娘,邊吃果子邊認真盤了膝在一旁傾聽。 路舅母想起公主的模樣來,一等一的標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