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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懶散起身,悶悶道:“你們準備關我到甚么時候?” 其中一個圓臉宮女這才恭恭敬敬回到道:“姑娘,這并非是咱們能決定的?!?/br> 任豐年抿嘴不樂道:“好吧,那要不你們給我找點話本子看?” 圓臉宮女想也不想,答應道:“姑娘要的,咱們自當盡力?!?/br> 任豐年接下來便看著話本子,癱了一整天,全日皆有人把她服侍的很舒服,但就是沒人說話。任豐年也曉得,這些宮人皆是無法自主之人,與她們計較并沒有任何意義,故而倒是和和氣氣的,并不曾為難她們。 到了黃昏時候,她書頁只翻下一半,腦袋卻驀地困倦起來,眼里的書冊也看不下去,手都陣陣發軟?!芭尽钡囊宦?,話本子掉到她面上,發出清脆的紙聲。任豐年最后的意識:臉疼…… 第二日,任豐年一大早便醒來了。她覺得仿佛有甚么異樣的地方,卻說不上是哪里。直到宮人伺候她打水洗漱的時候,她才看見自己雪白的手指上的黃玉約指。 任豐年頓時就不想洗臉了,費了吃奶的力道,也不曾把約指摘下來,仔細看看才發現,這個并非是原本那一個。 她的手雖嬌小白皙,卻是只小rou手,平日里看仿佛指頭也不算太胖,可她手背上卻有五個清晰的指窩,故而指節也有些rou。不曉得那人昨晚是怎么做到的,這么小一個約指都能正正好好卡進去,換成她來,卻怎么也拔不下來。 任豐年有些氣悶的耷拉著腦袋,給宮人喂著吃了幾口粥菜,便把頭埋回去。 任豐年悶悶不樂的,其實宮人們也是非常著急,陛下每日都要聽姑娘的事體,可姑娘除了吃便是看話本子然后就是睡覺,大多數時候一張臉都蒼白又頹廢,滿臉都是不高興。若姑娘有條毛茸茸的尾巴,大概整天都是耷拉下來的罷。 今日的任豐年更加頹廢了,平日里要說起吃東西,她大約眼神還能亮一亮,先今卻抱著被子團著不肯說話。給她吃點好吃的,都像是吃藥一般,眼神幽怨的很。 當日夜里,兩個宮人戰戰兢兢的同男人報道:“姑娘今日,吃的不多,也不說話,連最愛的話本子也只翻了一頁,便丟在一旁了,只抱著被子團在床里,仿佛有些悶悶不樂?!?/br> 皇帝沒有說話,只身近了寢宮,把床上睡得七葷八素的小姑娘手腳掰正了,掖好被子。月色下的少女睡得很不踏實,秀美的眉心微微蹙起,仿佛在泥濘的夢境里掙扎。 男人低頭,在她嫩白的雙頰上一邊吻上一個,略有些粗糙的指緣摩挲著她烏黑潤澤的秀發。 他甚少有這樣柔情的時候,即便從前與她在一起,小姑娘再生氣,哄哄也就過了,自己心尖上嬌養的,也就不在意這點得失??伤苌僬f情話,就連相見時候,也是沉默肅然的樣子,絲毫不像是在和這小東西談情說愛。 自從她離開,他才發覺這個嬌縱的小姑娘有多惹人心癢,他的夢里都是她或粘人,或發脾氣的小模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有縱容她一切的資本。 可現下,他忽然發覺,有時候小祖宗也要多管著,不能一味的寵縱。她時時刻刻想著怎么離開他,滿臉的理直氣壯,給她稍微碰個釘子,便要哭哭啼啼不開心,也實在是給寵壞了。 任豐年當然不曉得自己夜里又給這老東西輕薄了,白日里醒來,便覺著精神好了許多。她便是再倔,也抵不過好吃的東西。這廚房仿佛很了解她的吃口,一味給她送精致的甜口小點心,或是鮮辣的東西。只一點,便是量實在太少了,兩三口便能吃完,實在不過癮。 任豐年又癱了大半個月,宮人才上前道:“姑娘的身子也好透了,上頭發話,叫您先委屈著,回到秀女的屋子里去住些日子?!?/br> 任豐年被關在寢殿里頭這么些時日,真是無時無刻不想撒氣,怎么就想出這樣的法子,把自己坑了夠嗆。如今這些宮女雖只字不提“上頭”是誰,但大家心里頭都明白。 任豐年雖不折騰,但也不想妥協,她很不喜歡這樣的感覺,仿佛被人捧在鼓掌之中,再怎樣發足狂奔,也逃不出五指山。她仿佛能感受到那個人冷淡的眼眸,幾乎漠然的看著她自取其辱。 任豐年回到原本的屋子,已是快開春的時候。整個屋子的姑娘又相較原來,少了三個。任豐年被養的稍稍豐腴了些,不再是之前纖弱的樣子,面色也泛著淡淡的粉,肌膚更是膩白。 蘇繡站起身,對她溫柔笑道:“豐年meimei,你終于回來了?!?/br> 她又拿了自己繡的帕子,垂頭笑道:“也不曉得你喜不喜歡,這些日子我一向擔憂著你,也沒甚么能做的,便想著給你繡一方帕子?!?/br> 作者有話要說: 黃玉約指:放棄吧少女!我可是定情信物! 任豐年:???他給我的時候,可沒說過啊…… 作者:給男主點蠟。 ☆、第74章 第七十四章 任豐年回來了,屋里的姑娘皆是十分驚訝的。畢竟她走了這么久, 有些人甚至猜測, 她已經給挪出宮去了,更有甚者, 還覺得她是病死了。不成想她這么猝不及防的回來了,甚至面色還很好, 身上的衣裳也是簇新的宮裝。 細心者會發現, 任豐年襖上縫制的紗料,和頭上戴的珠花, 皆是大月國進貢的月朧紗制成的,本是作裝飾用的布料, 卻有瑰麗光澤,輕薄細膩, 占面如宮室大小的紗料, 能以巧手層層疊疊制成小巧牡丹珠花,輔以珍珠寶石,更是盡顯雍容。 這樣的布料可謂有價無市, 勛貴人家也未必能得一小匹, 更遑論以此紗制成整套衣裳首飾了。而任豐年的衣裳很多, 知曉的布料和用途皆在于心,可也不曾見過這么漂亮的布。她雖不知有多珍貴, 卻也曉得十分難得。 不過她也不在意便是了,穿再珍貴漂亮的衣裳,內心卻時刻惶恐不安, 實在不算甚么好滋味。 任豐年不曉得蘇繡這人到底實怎樣,不過她可以肯定,自己并不喜歡這個姑娘。交朋友貴在心誠,而她無法從蘇繡眼里看到誠意,這人的內里被遮掩的很好,朦朧著使人捉摸不定。 蘇繡與任豐年說了會子話,但任豐年也并未多熱忱,至多便是不失禮。她見任豐年困了,便體貼道:“豐年meimei睡吧,枕頭稍稍墊的高些,對頸子好?!比呜S年看她一眼,嗯一聲,慢慢合上眼,很快便入了夢。 蘇繡知曉任豐年給挪到偏殿的事體,她很好奇,任豐年背后的人到底是誰。直到某一日,她有了新發現,才知曉和任豐年交好并不虧。任豐年脾氣不好,想必能包容并與她相交之人并不多。而蘇繡恰巧很會忍耐,她可以忍耐所有的漠然和恥辱,她一點都不在意,直到擷取最甜美的果實的一天。 任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