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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的任姑娘竟然是這樣的出身。 只浩水縣令這樣的職位,恐怕比某些六品官還吃香些,她們各自比了比自個兒家里,都有些無言。捐官能捐到這樣,權貴子弟都未必能得的職位,這任家未必就沒有些根基。 其中一個姑娘小聲道:“我家也算是書香之家,五代內皆有人做官的,像她家這般一步至此的,我瞧著也危若累卵,想保住如今地位,可不算容易?!?/br> 那位劉姑娘也同意道:“是這樣呢,聽說她家只有個天生癡傻的男丁,恐怕等她爹退了,她家又得變回商賈人家?!?/br> 幾人說著,心里頭都多了幾分不可言說的滿足感。 任豐年這樣長得這樣美,家里官職又不錯,為人還鼻孔頂天的,怎樣都不是討女人喜歡的類型。女孩子之前總有些攀比計較不能說出口,而如今聽到些她家的底細,這幾個秀女心里頭皆多了三分不屑,七分放松,仿佛任豐年也不過是如此。 然而任豐年根本不在意她們在想什么,因為她壓根沒想過要中選,也不屑背后說人小話。而她雖閉著眼,一副睡著的樣子,這幾位那些小話,她也全聽在耳里頭。 任豐年稍稍翻個身,仿佛只是沉浸在睡夢里頭。那頭的話語聲瞬間便消止了,幾個人很有默契的對視一眼,閉上嘴不再說話。 作者有話要說: 任豐年:我瘋了! 任豐年:我有一個夢想! 作者:快說快說! 任豐年:來世想當一條瘋狗…… 陛下捂住她的嘴,在她耳邊道:你想讓朕也陪著你當瘋狗么? 作者:凸樓上,秀分快。 ☆、第71章 第七十一章 隔天眾人便入了后宮,雖說秀女貴在千姿百態, 只老祖宗的規矩卻不能丟。這些姑娘皆是秀女里頭的佼佼者, 選秀到現下不曉得刷下來多少人,只余下這寥寥幾百。而這些人里頭, 還有近一小半,是過不了接下來的坎兒的。 先帝在時, 秀女皆是高官人家出身, 不說詩書滿腹,也皆能識文斷字, 故而真兒給刷下去的倒是不多。這趟么,可以說皆是小官家的女兒, 陛下沒登基前,家里頭也沒拿她們當秀女教養過, 再者許多人家本來也不會給女兒請先生, 連女四書都沒讀完的也不是沒有,故而許多姑娘皆有些惴惴不安。 劉淑貞今兒個起得早,精神十分清明, 換上宮里的衣裳, 梳了個優雅簡潔的發髻, 便靠在床頭看書。她中間微微抬頭,便見任豐年在梳妝。任豐年的側臉在微光里顯得精致清純, 長長的睫毛眨巴兩下,橫豎糾結許久,才選了胭脂顏色, 又拿白潤的手指在唇上點了半日,才選了一對釵環。 劉淑貞待任豐年,可以說是并無太大惡感,卻到底是敬而遠之。她不愛同漂亮姑娘一道說話,又覺任豐年有些像繡花枕頭,長得好看,脾氣嬌縱,內里卻空泛的緊。 劉淑貞心想著:“古話說,女為悅己者容。這位任姑娘渾是一副對甚么,都懶得搭理的樣子,心里到底是想中選的??伤偈谴虬?,還是商賈人家出身,又能讀得多少書?恐怕連筆怎么握也不懂罷?!彼难凵褡兊脩z憫起來,仿佛已經看到任豐年因著沒讀過書,寫不好字兒,給人刷下來,被宮人駕著凄凄慘慘離開了。 任豐年倒不是打扮給旁人瞧,她就是喜歡自己的容貌,覺著不精細料理,便有些對不住自個兒罷了。她望著銅鏡里頭的自己,抿抿粉橘潤滑的口脂,托腮笑了笑。 她抬起頭,便見對床的劉姑娘正面色怪異的看著自個,微微蹙眉道:“劉姑娘是怎么了?可是我的妝容有問題?” 劉淑貞笑道:“怎么會,我只覺任姑娘也太會打扮了?!?/br> 劉淑貞這話語焉不詳的,任豐年也不再接話,只靠在床頭小憩起來。她有些認床,這般早起也皆是因為,這宮里的床多有些硬了,硌得她難受了一晚上。只現下梳妝完了,精神放松下來,她倒是有些困倦起來。 任豐年還沒睡夠,便給身旁的蘇繡叫醒了。蘇繡溫柔笑道:“豐年meimei,嬤嬤方才來說,再過半盞茶功夫咱們便要去正殿了,你快些整理著些?!?/br> 任豐年嗯一聲,道了聲謝。她爬起來便發現,一屋子的姑娘皆打扮妥當了,正三三兩兩的小聲說話,大抵就差她自家不曾拾掇好了。任豐年穿上粉嫩鑲了兔毛邊的宮襖,吃了幾口茶,還是慢慢想著事情。 還沒待她緩過神來,便不得不直起身,整件屋子的姑娘,便給一位肅容清瘦的嬤嬤帶走了。本朝與古人無異,皆是以德容言功為女子之準,故而雖說是要考較秀女讀書,實則也不過是女四書一類的東西,至于寫字,也并不苛求能寫得多精妙,而識文斷字卻是必須的。 任豐年覺得這是個好時機,她要是在這里給刷下來頂好,在后宮住的這幾日,已是令她非常不安。殿前有個掌事太監,尖細著聲線把本次的規矩說了,底下的秀女有些容色淡然,有些卻面色不安。 任豐年聽著,這趟不過是叫她們在宣紙上頭寫句里頭的誡言,只要是書里頭的皆可。半臂之外的劉淑貞早已揮筆寫下兩行字,任豐年琢磨兩下,歪歪扭扭的寫了三個字“吾不知”。 劉淑貞寫完,輕輕瞥一眼聲旁的姑娘,一顆心漸漸落定下來。 她的預料果真沒有差錯,這位任姑娘,到底只是運氣好些的小家之女。她心里微微有些憐憫起任豐年來,聽聞商戶家不講究,若是這么貌美的姑娘落選了,想必不會好過。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場癡人夢罷了,帝王的尊貴……并不是人人皆可肖想的。 掌事的太監連通兩個嬤嬤,一個一個的查看宣紙上的字兒,有問題的便直接送走,沒問題的便把紙疊放在木盤上頭,以鎮紙壓著。到了劉淑貞面前,那大太監微微點頭,看見她清秀的字體,面上也不曾有太多表情,只頷首一下罷了。 待到那太監踱步到任豐年的小桌邊,劉淑貞垂下眼眸,輕輕的嘆息溢出唇角,面容愈發寧靜淡然。 那太監看到任豐年面前的木盤里頭的宣紙上,寫著這么三個歪歪扭扭的字兒。任豐年非常淡然的看他一眼,雪白耳垂上小巧的蝴蝶耳飾,隨著她的抬頭,輕抖了抖薄如蟬翼的翅膀,仿佛立馬便要振翅飛走。 太監面色也相當淡定,迎著任豐年的目光微微低頭,只頷首對一旁的宮女道:“留?!?/br> 小宮女是這太監的干女兒,現下不過是被帶在身旁學者瞧眼色,先頭的事體她接覺著沒甚么,不過是跟著干爹辨人罷了,橫豎有人撐腰??吹饺呜S年這歪歪扭扭的字兒,她給小小的嚇著了,這才覺著歷練的重要性。她長到這么大,還是頭一次見著這么丑的字兒……干爹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