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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女兒還這么小,將來沒有親兄弟撐腰該怎么辦?自己身體虛弱多病,恐怕活不了許多年,又能如何長久為她打算?想想任豪,路氏在心里搖搖頭。這個男人不是無情,卻勝似無情,她沒法指望他太多。 那時,碧翠年紀大了,出落的愈發像個飽滿誘人的蜜桃。從前的一些小心思她都看在眼里,荷包香包,甚至貼身的襪子之類,她也不是沒看見,不過是裝作不知罷了。故而才順其力而為之,把她給了老爺。但是她始終覺得碧翠不可信,若是生了兒子,即便抱給她這個主母養,也是沒用的。到底血濃于水,沒人不想著自己的親娘,更何況她自己也不能做到真心對待別人的孩子。孩子不是傻子,自然會想去找一個能真心待他的人。 留著這樣的母子,風險太大了,她的女兒需要娘家撐腰,而不是幫倒忙。所以她選擇不留碧翠。她會給任越年找個老實溫順的妻子,如此這般,他們生了兒子撫養長大,照樣能繼承任家的財產。而因為任越年癡傻,她就能和孫子親近,這樣一來,孫子定然會和任豐年關系好。 畢竟任越年不是天生癡傻,他的孩子也不會是傻子。而路氏,也會對他們非常好,非常好。 作者有話要說: 路氏拔下簪子吹下一滴血,柔柔笑:雖然我的外表溫柔賢惠,但其實么……呵…… 作者:給任老爹點蠟,點蠟,點蠟……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又是一年上元佳節,任府照著舊年的習俗掛燈籠,設“天地堂”,拜姜太公,未婚小姐能難得出府游玩。就是任豪的姬妾又添了位張氏,聽說乃是他的表妹,是長安任家的主母,任豐年的奶奶,吩咐帶來的。故而拜太公時候,任豐年倒是見了她一面。 任豐年長這樣大也沒見過她這位“奶奶”幾次,因為任豪不是她的親生兒子的原因,自任豪成年后,母子關系就非常淡漠。任家老太爺早逝,而這位主母把能夠得著的資源,都聚起來,捧給了兩個親生兒子,自然是沒有再供庶子的道理。只任豪意外的娶了路氏這位官家小姐,又在平遙發達起來,這位主母才想到把這位“表妹”請來,給任豪當妾。 路氏自然表示歡迎,不過倒是不曾有多少熱度罷了。任豪本身便對他的嫡母沒有感情,如今多一位表妹出來,他也不是傻子,自然能明白一二分深意。路氏是任豪的正頭妻子,自然是指哪打哪兒,絲毫不帶含糊,故而這位張氏倒過得比先頭的羅氏,還差些。 張氏的長相算是個美人了,文文弱弱眉目疏淡的樣子,皮膚卻是白皙透嫩的,裹著薄襖子站在寒風里,不勝中透著兩分西子之美。任豪看她的樣子卻怔了怔,思起些許過往,面上也多了兩分憐惜。 若非是路氏出現,這位張氏當年很有可能,就會是任豪的正頭妻子。任豪是庶長子,嫡母怕他早早立下家業,便打算給他定個小了八|九歲的張氏,這樣一來妻子年幼出生微寒,不能盡快生下嫡長子,那么任豪便更不足為慮了。 任豪少年時,見過還是十歲上下的張氏,也是文弱秀麗的樣子,眼睛像濕漉漉的美麗鹿眼,怯怯的很怕生。他當時多有不甘,瞧到她的樣子,卻想著也不錯了,幸虧嫡母不曾給他定個丑的。后來到底是沒緣分,任豪訂下路氏后,便也忘了她。不成想這位張氏十多年間竟然不曾嫁人,最后還是“嫁”給了他。 任豐年此時也長大許多了,至少不至于同從前一樣易怒,一雙杏眼瞥著父親和張氏之間的暗流涌動,也不過是挪開眼,垂眸不再多看。任想容倒是比從前愛親近她了,這些天往正院跑的時候多過去找任老爺的。不過任豐年想起聶家莊子的事情,便對她充滿惡感,更是愛理不理。 拜完太公,任豪帶著張氏去了后院,羅氏木著臉跟著路氏去正院念經了。任想容有些嫌棄的看了看張氏離開的方向,對任豐年道:“這女人倒是會勾人的緊,爹爹前些日子還對她頗為冷淡的,現下倒是顧念起舊情來了?!?/br> 任豐年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是么?反正這些事我是從不知曉,二妹果真心思細膩?!?/br> 任想容的臉色變了變,又低下頭不說話了。任豐年明明脾氣更差些,看到張氏這給她親娘不痛快的,大約恨不得撕爛她的臉,現下倒是會裝的緊,襯的旁人都像是凡愚俗人。 任豐年緊了緊斗篷,冷著臉回了正院。卻見羅氏從小佛堂里出來,對她恭謹一禮。任豐年漠然看著她,恩一聲,由小丫鬟解了斗篷便去尋路氏。 見著親娘,任豐年自然把氣兒都發出來,頭一個中箭的便是羅氏:“……是個蠢的,她也不想想若是只會念佛做煨灶貓要她作甚?!日日木著張臉,干脆拉去當尼姑算了!” 任豐年最擔心娘親難過,若是羅氏愿意同仇敵愾,路氏自然好過許多,然她是個扶不起的,只知道找人庇護。也不稱稱自己身上幾斤幾兩,也配無緣無故叫路氏護著她? “還有那個張氏,穿的這么薄,這么透,給誰看?是叫全府人都覺著我娘虐待她了不成!” 路氏倒是淡淡的笑了笑,這姑娘到底還是沒把事情看全,伸出保養得宜的手,把女兒拉到身邊摸摸頭道:“娘很好,也無甚不好的。你是娘最金貴的寶貝,任何人都不值得你去計較?!?/br> 任豐年瞪大眼睛道:“我自然沒工夫同她們計較!我、我是怕她們不利于娘親你??!” 任家不是甚么大家族,規矩沒那么嚴,主母的權利便也沒有那么大。雖說打殺妾室不過一句話,但是任豪自己沒有那樣的概念,路氏也不能隨意的那么做。故而路氏還是要給得寵的小妾幾分臉面的,甚至面上還要更親和些,作姐妹狀。要知道,在大家族里,妾就是妾,再得寵也卑微的像塵土一般。有這樣的對比,任豐年才更為她娘憋屈。 路氏淡然道:“有甚么可不利的,阿辭你記住。你想要讓誰倒楣,就不能先擔憂恐懼,這樣反而不利自己??辞逍蝿莶攀俏覀冃枰龅??!?/br> 自從路氏發覺任豐年知曉那個秘密以來,她便慢慢開始向她傳授一些更隱秘的事情,是從前那個被保護在單純世界里的任豐年不會聽到的話。 任豐年想起慘死的碧翠,和癡癡傻傻的越年,不知是難過多一些還是放心多一些。她想,娘親有這般手段,不論如何日子都不會難過的,即便她不在娘的身邊,她定也能過得很好。 路氏看到女兒的表情,心里便更加確定三分。不由悵然一嘆,女兒終究發覺了自己的另一面,她可以稍稍放松些,不再崩的那樣緊,裝作是賢惠善良的女人了??墒侨耘f有些遺憾,她更希望阿辭過得簡單些,到底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