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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脈太過逆天,正應如此,每代歷來只出一人。一旦此人與人相愛,誕下子女的那一天就是此人生命終結的時候。這注定,是一場以命相搏的愛情。飛蛾撲火,也不過如此。而阿詩雅那個傳聞中,狠戾毒辣的女子,曾立于四脈頂端的女魔頭,居然……也會有一天與人相愛,傾盡自己一生的柔情后,以魂飛魄散,香消玉損的代價,誕下宋曉宇。宋曉宇,想必那個男子,一定姓宋。阿詩雅死了,肖昱一直是個重承諾的人。她死了,留下一個兒子。那么肖昱便會繼續當年的誓言,把答應她的,轉移到宋曉宇身上。因此,才會有那天晚上的一幕——肖昱明明看見了他的臉,卻沒有誠實的說出他的特征。在頭腦中回想一遍,也許是覺得他這個小師弟和自己有相同的痛楚,江殊殷愈發的疼惜他:“狐貍尾巴漏出來了,還指望我認不出來!”宋曉宇頭發被他揉亂,逃到一邊睜眼抱頭道:“這件事師父和師兄知道嗎?”江殊殷挑起一邊的眉:“他們還不知?!?/br>宋曉宇霎時間松了一口氣,安心后,眼睛立即滴溜溜一轉,冷不防的朝江殊殷貼過來,糯糯甜甜道:“大師兄你最好了,一定不會告訴他們的對嗎?”江殊殷早知他會如此,此時放高了姿態道:“嘶,看心情?!?/br>宋曉宇抱著他的一只手,眨著眼:“別嘛,我會很乖的?!?/br>江殊殷被他喊得有些忍俊不禁:“我先問你,你把畢擎蒼弄到哪里去了?他可算得上是咱們的大師叔,你要是對他怎樣,到時候我可保不住你?!?/br>宋曉宇道:“放心吧!我把他藏在一個很隱蔽的地方,誰都找不到!”瞧他那么得意,江殊殷皺皺眉:“說來你偷他做什么?”宋曉宇看看四周,示意江殊殷彎下腰,最后伏在他的耳邊悄聲道:“復活他?!?/br>江殊殷兩眼猛然瞪大,不可思議道:“可以嗎!他都死了那么多年,魂魄早就散了吧?”宋曉宇很得意的昂首道:“嘿!誰跟你說他魂魄散了?他的魂魄被我們祖師爺保護的好好的哩,只要找到他,把他的魂魄融入他的身體,他很快就能活過來!”江殊殷拉住他的手顫了顫,不確定道:“你們祖師爺?是,白梅老鬼?”宋曉宇沒察覺到他的變化,點頭如搗蒜:“是呀!”話出,江殊殷微一皺眉,心情無比復雜。沉靜許久,他才重新開口道:“說來你是如何想到要復活我?”提到這個,江殊殷明顯感到宋曉宇情緒低落了一些。他抓著江殊殷的手底下頭,好一會終于有老實交代的跡象:“是……因為師兄?!?/br>江殊殷狐疑:“沈子珺?”宋曉宇訥訥點點頭:“聽師父說,他收我為徒是因為我的父親不要我?!?/br>江殊殷微微驚愕:“不要你?”宋曉宇耷慫著腦袋:“娘親生下我走了,他非常難過,也非常痛苦。在娘親走后的第七日,他終于受不了這種痛苦,抱著我上了墜云山,將我托付給師父?!?/br>江殊殷攬著他:“那你父親人呢?”宋曉宇道:“如今的仙門正道水深火熱,我是煉魂之人他不敢把我交到他們手中,由他們撫養。其次謝黎昕篡奪了娘親的位置,把我送回苗疆,他又怕三脈中的人傷害我。于是思來想去明知師父與師祖之間的恩仇,還是鋌而走險把我送到師父手中。在師父不知實情下接納我后,他便抱著娘親的尸體,點燃了火,和她一起殉情了?!?/br>江殊殷彎下腰將他抱在懷中,宋曉宇說到傷心處,把頭埋在他的頸間難過道:“大師兄你是惡人之首,可曾見過我娘親,你知不知道……她是個什么模樣?”江殊殷如實回答:“我不曾見過,但肖昱和謝黎昕是見過的?!?/br>宋曉宇抱著他,狠狠抓著他的衣裳,哽咽道:“我恨他們?!?/br>作者有話要說: 哦!我的天,忘記設時間,差點一覺睡過了!不對,已經過了?。?!第164章骷髏人的真面目2(番外二)我恨他們。短短四字,卻叫江殊殷咽喉一酸。多年前,他不是也對沈清書說過類似的話——對于爹娘,他恨他們。恨他們讓他出世,卻叫他成為一個無父無母的孩子。只能看著其他有爹娘的孩子,任性撒嬌。而自己羨慕,嫉妒。甚至是恨。恨老天待自己如此不公,恨爹娘的拋棄。再后來當江殊殷知道自己的身世后,對爹娘的恨是沒有了,可對蒼天的恨,越來越濃。它不公平!它不公平!可不公平……又能如何?日子一樣要過,時間一樣在悄悄流逝。但幸好,宋曉宇要比江殊殷幸運得多。同樣是父母雙亡,但他至少不用活在仇恨與抱負中。沈清書的弟子,一夜白頭的,一個就夠了,承受不住再來一個。想著,江殊殷淺淺一嘆,抱著宋曉宇道:“他們并非不愛你,只是碰到了一些無法預料的事,不得不留下你一個。阿詩雅搭了命生下你,你父親他雖沒有盡到應有的責任,但我問你,你真的忍心看著他,每日活在沒有你娘親的痛苦中嗎?”宋曉宇要說的話頓了頓,呼出的氣息也微微顫著:“我,我…我我,不知道……”江殊殷抱著他:“你父親他必然是愛著你的,你娘走了,他如此深愛她。知道自己狀態不佳,無法養育你,才只好將你托付別人。他雖托付,可還是想了又想,將現今天下所有的局勢都考慮進去,而并非是想也不想直接將你隨手送人。你說對不對?”宋曉宇抓著他衣裳的手松了又緊,緊了又松,如此糾結幾番,他終于也是長長一嘆,聲音有些悶悶的:“大師兄,愛上一個人真的會那么瘋狂嗎?”他這話問的太過天真,像是一個不沾世事的小孩。想起糾葛百年的沈清書,江殊殷摸摸他的腦袋笑出來,眼低的朦朧中,似有一抹柔光緩緩暈開:“人是感情豐富的,倘若一旦真正愛上誰,這一生一世你都無法將視線從他身上移開?!?/br>宋曉宇仰著頭去看他,見他臉上柔和一片,連常日冷峻的輪廓都溫柔下來,不由心道一聲神奇,嘴上則道:“我不懂?!?/br>江殊殷笑道:“愛一個人既是快樂的,也是痛苦的?!?/br>宋曉宇看看他,看了半天似乎都沒看出什么所以然,只好悻悻受了目光道:“我救大師兄的原因很簡單。在師父收我時,你差不多當時已經快被封印了。從我記事起,大概因為我是煉魂一脈的緣故,除了我自己的記憶,還有每代煉魂之人的記憶。他們的記憶有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