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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摔碎過的瓷器經過修復以后,無論如何都會留下印記?!?/br>“周煦無論是原文還是就我們親眼見來,都不是性格堅毅的人?!睂O鐸看著前方的路,不知道是嘆息還是憐憫,“原文他并沒有背叛司向文,所以只是被司向文簡單的訓練了一下,后來的司向文已經懂得了怎么收斂自己變|態的占有欲和愛意,用了懷柔政策,才打動了周煦,在潛移默化里改造了周煦?!?/br>“但這次,因為周煦的背叛,司向文狠下心來徹底馴服了他。但凡司向文有一丁半點的真心,他遲早會后悔的——他早晚會明白,他愛的,是周煦的靈魂,而不是這句溫順乖巧的軀殼,到那個時候,才是對他最大的懲罰?!睂O鐸目光慢慢的挪到楚逸的臉上,“司向文得到任何東西都太過輕而易舉,他根本不明白什么叫徐徐圖之?!?/br>“是嗎?!背莶恢每煞?,這些堪稱精密的情感,從來不是他擅長的領域。楚逸開車的速度很快,比起專業的賽車手也不遑多讓,在擁堵的城市里也能見縫插針,從狹小的車道中開出一條光明大道來,說夸張些,簡直和飆車片里經過藝術渲染后的車技有的一拼。那些慢騰騰的甲殼蟲們在視線里后退,花花綠綠五顏六色,每個車子里都有一個故事,但除了車子中的人,不會有任何人關心。孫鐸百無聊賴的看著車外,對于楚逸的車技,在他的意料之外,不過也是情理之中,對于楚逸,他有種超乎想象的、近似于直覺般的信任。哪怕有一天,楚逸告訴他,自己是下凡的天使,孫鐸都會冷靜的點點頭,說句怪不得。后座上的周煦,卻給了他一種壓力。孫鐸目光從窗外的車,到前方的路,最后還是停在了后視鏡中的周煦身上。司向文強烈的占有欲和令人窒息的愛意,讓孫鐸如同看到了一面鏡子。周煦的下場他親眼看到了,他的性格也是一貫如此:得不到的就毀掉。但對于楚逸,哪怕那個人總有一天會離開,他也不愿意傷害他,不愿意他變成一個人形畜生般的東西。楚逸的容貌從沒有固定過,區區一個美麗的軀殼,從來不是孫鐸所在意的。他在意的,只有那個漂亮的瓶子里所裝盛的,清冽芬芳的靈魂。那些個瓶子,只有裝著那個靈魂才會閃閃發亮,令他在蕓蕓眾生中能夠一眼辨出,沒有了那個靈魂,他看都懶得多看一眼。“如果有一天你背叛我?!睂O鐸突然開口,說了一半,他卻不知道該怎么說下去,他本意是想恐嚇威脅一番,可話都口中,卻一句重話都說不出。楚逸聽出他有未竟之言,等了半天也沒等到,接話茬道:“不會的?!甭曇舾裢獾暮V定。孫鐸勾著唇笑了笑,也覺得自己是想太多,他不是司向文,楚逸也不是周煦,到底是不一樣的。二人說話間,就已經到了周家所居住的小區,周家幾乎是一家子的老師,住的地方也是在學區房中,一條街上小學、中學、大學集齊了,周學博攜著老伴,身邊還有一個穿著簡單大方的女人,跟在他們身后。“停車吧,那就是周學博?!睂O鐸搖下車窗,瞇著眼睛對周學博招了招手,看著老人一路小跑過來,“我已經完成了我的承諾?!?/br>周學博連謝謝都顧不上說,一把拉開車門,看著不知不覺蜷縮在后座里的周煦,雙手不停的顫抖著,周學博困難的想要挪動周煦,將他抱下車,不小心扯開了毯子,露出周煦滿是痕跡的赤|裸|身|體。周煦的mama雖然也大概知道了一點情況,但沒想到一上來就是如此勁爆的畫面,白眼一翻,竟然直接暈了過去。年輕的女人連忙扶住她,時不時的覷覷車內,臉色難看至極。三個人里老弱病殘全占齊了,還剩一個纖弱女子,怎么看也不濟事的樣子,孫鐸拉開車門:“讓開,我送你們上去?!?/br>周學博這時候才想起來還有外人在,這里也是小區門口,已經有不少人在圍觀,他一抹通紅的眼睛:“都說別讓他喝醉了,麻煩你小孫?!?/br>喝大了的醉漢而已,三三兩兩遞過來的目光里有些恍然大悟,車里的情況他們也看不見,只當做是睡著了,圍觀的人頓時散去不少。小心翼翼的拉好毯子,孫鐸直接打橫抱起周煦:“直接把車停在門口,我們一起上去?!?/br>這話是對楚逸說的,楚逸一甩車頭,找了個空蕩的街沿靠了上去,然后下車鎖好車門,走到孫鐸的旁邊。“這位是?”周學博沒見過楚逸,這才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孫鐸斜斜瞥他一眼:“苗季同?!?/br>“小苗啊……”周學博心不在焉的打過招呼,目光緊緊的盯著周煦的臉,深深的嘆了口氣,去旁邊和年輕女人扶住自己的老伴。年輕女人看了眼孫鐸,又看了眼楚逸,最后目光落在周煦的身上,狠狠咬住了嘴唇。雖然是個一米七幾的男人,但不知道是因為本來就瘦,還是因為受了這么久的折磨,身上除了骨頭沒幾兩rou,輕的孫鐸幾乎能一只手提起來,孫鐸輕輕松松的抱著,從小區門口直到周家,喘氣都沒急促幾分。一進門,年輕女人立刻開口:“爸?怎么回事兒?你得給我個解釋!”她神色復雜到了極點,不知道是驚詫多點,還是痛惜多點,“周煦失蹤了那么久,只和你們聯系完全不聯系我這個未婚妻,我還以為他想逃婚,沒想到……”肖江?周煦的未婚妻。孫鐸將周煦放在沙發上,又看了眼這個主角的未婚妻,她并不是令人一眼驚艷的艷麗,而是讓人越看越好看的順眼,周身都透著都市女強人的氣場,眉毛很濃,素面朝天也透著銳利。這么個女強人,和周煦原本的溫和倒有幾分互補的意思在。楚逸站在孫鐸的身后,在外人面前,他好像只是孫鐸的一道影子,幾乎不怎么說話,安靜又沉默。“想離開了?”孫鐸卻總能從楚逸面無表情的臉上看出他的情緒,回頭輕聲問道。楚逸誠實的點頭:“是,很無聊?!?/br>這些家?,嵤聦Τ輥碚f,無聊透頂。“再等十分鐘?!睂O鐸看看手表,對楚逸柔聲說道,然后轉身面對周學博三人,“你們有什么要說的,最好找個方便的時間說,周煦差不多該醒了?!?/br>話音未落,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周煦身上,所有人都眼看著周煦慢慢的睜開眼睛,恍恍惚惚的掀開遮蔽的毯子,從柔軟的沙發上挪到地上,就像個流浪狗一樣匍匐在沙發腳,舔舐著不知道什么時候弄傷的手臂。舔了一會兒,他的目光慢慢清明起來,卻也不算真正的清明,因為那雙眼睛沒有任何屬于周煦的溫潤和柔和,充斥著被驚到的小型動物一般的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