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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是可以的罷。 明蘭抱著枕頭正醞釀睡意,不妨床上摩挲著過來一個人,輕軟的里衣,濕漉漉的粗硬頭發帶著熟悉的皂香,藉著黯淡的角燈光,明蘭含糊的問:“今兒怎么這么早?” “為夫來幫你打妖怪?!?/br> …… 屋里漸漸傳出詭異纏綿的聲響,外頭值夜的丹橘一個激靈,明白過來,頓時面色漲的紫紅,又羞又驚,這,這……也可以?!她看著對面的小桃,囁嚅著不知說什么好,卻見小桃正托著腮幫子看月亮,轉頭憨笑道:“好jiejie,你說今夜葛大娘給咱們做什么宵夜呢?我想吃月餅了?!钡ら兕?,久久說不出半個字來。算了,還是去當耳報神吧。 次日一早,夫妻倆貼著臉醒來,兩人便跟秧架子下偷情的少年男女一般,都臉紅忸怩,明蘭羞不可抑,卻覺得身心舒暢,顧廷燁也十分滿意,抱著摟著,便覺著老婆那圓滾滾的肚皮也十分俏皮可愛。兩人眉頭含情,互相脈脈溫情的撫慰了好一會兒,心頭俱是甜蜜。 待顧廷燁穿戴好,在明蘭臉頰上用力親了一口,神清氣爽得大步出門,連日來的黑臉陰沉一掃而空,隨身小廝們大為吃驚,一邊松了口氣,一邊暗暗祈禱日日如此罷。 崔mama早得了信,趕急趕忙得過來,繃著臉服侍明蘭洗漱,她的心情很是復雜。根據專業知識,孕期行房也不是不成的,但到底還是有些那個……為著安全,最好還是別涉嫌;但妻子懷孕了,丈夫還沒往妾室房里挪一步的,實屬萬分難得,這大半年的空曠,侯爺又正當壯年,總得給人條出路呀——真是左右為難。 她也懶得訓明蘭了,反正她從來沒贏過,只待早飯后便去請了太醫來診脈。 明蘭身體素來健康,懷相也十分妥帖,吃穿鍛煉也很有度,屬于大夫們非常喜歡的一類孕婦,太醫望聞問切了一番,表示一切狀態良好。崔mama忍著老臉羞紅,把昨夜的事跟太醫委婉的說了,老太醫到底見多識廣,只呆愣了片刻,便連連表示不妨事。又見崔mama滿臉褶皺,當下也不避嫌了,湊上去說了一番孕期行房的注意事項,崔mama這才多云轉晴。 到了長楓成婚那日,邵氏新寡,明蘭懷孕,朱氏產婦,顧府三位夫人都去不了,未免壞了名聲,只有太夫人親自出馬,廷煒素愛熱鬧,倒是興沖沖的去了。明蘭自己沒法去,便叫人備禮過去道賀,嗯,順道請小桃過去聯絡感情。小桃是個熱心的好姑娘,見盛家里外忙的不可開交,便自告奮勇的表示愿意幫手,回來時帶著滿肚子的八卦和三大包裹的吃食,吃食分給院里眾姐妹,八卦孝敬給無聊的孕婦明蘭女士。 婚禮十分熱鬧,賓客如云,便是不瞧盛家,也要瞧柳家,何況盛氏幾位姑爺都來的整齊,顯得極為體面。席面上,王氏說話半酸不澀的,可惜缺乏技巧,人人都聽得出她不像臉上擺的那么高興,老太太倒是真高興,真心發愿‘盼望子孫繁盛,闔家平安’。 墨蘭尤其高調,恨不能叫所有人知道,前頭那位風光的新郎官是自己的胞兄,柳家嫡小姐以后就是自己親嫂子了,言行間頗有幾分失禮輕狂,王氏氣憤,有心喝止,卻礙著外人的面,不好斥責,還是高手華蘭出招,一擊致命。 “咦?您家還有兩位姑娘呢,姑爺們都來了,她們怎么沒來?”一位好事的婦人道。 華蘭雍容大方,笑容可掬:“我那五meimei剛生了個胖閨女,還沒出月子呢,我六meimei也有身孕了,走動不方便?!闭f著,她便轉頭對墨蘭,一派長姐關懷,“我說四meimei,你也勸勸妹夫,便整日忙著公務,再怎么著,也得先有個后呀?!?/br> 墨蘭俏臉發白,幾乎咬斷了牙根,不過倒也消停了。 按照物以類聚的原理,太夫人很神奇的和康姨媽搭上了話,居然相見恨晚,明蘭猜測她倆在說自己壞話方面,應該很有共同語言。而外頭男席上,廷煒很快結交上了梁晗,越說越投機,拉著手就要去馬廄賞馬相,又約了改日一道鑒鳥品雞,韓誠也如愿以償的和一般風流才子套上了交情,剛吃了兩盅酒,就約好后日斗詩。 人人得償所愿,果然是十分和諧的一次喜宴呀——除了盛長楓,新人拜堂后送入洞房,長楓挑了新娘子的蓋頭后,還得出來宴客。沒能擠進新房的小桃近距離目擊,長楓走出新房的腳步有些踉蹌,神色十分沉重,據說那年林姨娘被趕出盛府,他的神情都沒這么沉痛。 明蘭很不厚道的樂了半天,翻賬簿的動作都輕快了許多。下頭站著的婆子們有些莫名,悄悄偷瞧了主子一眼,卻不妨明蘭一眼掃過來。 “照mama和幾位管事的說法,前些年咱們府支出如此之重,都是因為四五兩房人咯?” 彭壽家的滿臉堆笑:“回稟夫人,這話原不好說的,倒顯得咱們嫌棄兩位老太爺了。不過……”她笑得臉上都能皺出一朵菊花了,“老侯爺最是厚道體恤的人,咱們也沒法子呀?!?/br> 明蘭點點頭,提筆就勾畫,聲音清朗明快:“既如此,從年前開始,這幾筆支出便可勾銷了……添上大哥的喪葬出項,再添上七姑娘出閣的花銷……來去便是如此?,F今還有三弟妹房里新請的奶娘和婆子……蓉姐兒和嫻姐兒眼瞧著大了,屋里得多些貼心伶俐的了,這又是一項……”她說一項,下頭幾個婆子便應一聲。 彭壽家的聽了半響,揣著小心思,輕聲問道:“夫人,兩位老太爺搬走了,咱們那兒人手充裕。那頭拆墻筑墻的工事,我瞧著也不必多花那許多銀子,不若分幾段工事出來,叫府里的擔一些。一來可省些銀子,二來也給府里空著的尋個生計不是?!庇胁钍?,才有進項,才有油水,倘若什么都不干,清是清閑了,但豈不喝西北風。 明蘭挑眉道:“哦,府里有學過泥瓦手藝的家人?” 彭壽家的一陣尷尬:“這,這…倒沒有。不過想來也不是什么難事,不就是……” “胡鬧!”明蘭斥責道,“動工破土不是小事,不做則已,一做便定要做好,更何況還是墻壘重事,必要堅固厚實才成。如今這泥瓦班子已算京城數一數二的,就這般侯爺還不放心內。你也是辦事辦老了的,怎么說出這么不省事的話來!” 彭壽家的叫訓的滿臉土灰,連聲念錯,不敢再說話了。 另一位方臉的婆子瞥了彭壽家的一眼,嘴角暗諷,上前一步道:“稟夫人,我這兒有個計較。自開春后,那班子泥瓦匠分三班開工,每日三餐外加茶水點心,都是不老少的。我看澄園的幾位老jiej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