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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起來了?我說你也真是熱心腸?!?/br>他的口氣聽上去隨意,實際上有種不易察覺的親昵,又帶著些對沐嘉樹品頭論足的口吻。衛洵的唇邊的微笑一斂,語氣淡下來:“這世上有白頭如新,有傾蓋如故,認識多久也不算什么問題——大概是他天生就招人喜歡吧?!?/br>對方的臉色稍稍一變,畢竟是一起出生入死過的戰友,衛洵也不想太不給面子,說完這句話后覺得車子一剎,于是拍拍對方肩膀笑著說:“行了,田勇,你家遠,路上注意安全,哥幾個,我走了啊?!?/br>田勇的臉色不太好看,但還是勉強笑了笑,目送著衛洵從車上跳下,三步并作兩步向路口跑去。車子又發動了。沐嘉樹剛才聽見剎車聲就看見了衛洵的車,也沒有上前迎他,站在原地微笑地看著他跑向自己。衛洵先扯過沐嘉樹按進懷里用力抱了抱,把他敞著的風衣拉攏:“站了多久了,怎么不去車上等,冷不冷???”沐嘉樹道:“冷什么,我剛下車你就來了,上來吧?!?/br>衛洵點了點頭,看一眼他的車,發現沐嘉樹換了一輛英國雙門小跑,不由嘖了一聲:“這車可以啊?!?/br>沐嘉樹笑著說:“接男朋友下班,小跑應該是標配吧?!?/br>衛洵愣了愣,一下子樂了:“怎么,沐少今天興致大發,還要帶我兜風嗎?”沐嘉樹道:“兜風可以,還有玫瑰鉆戒游樂場,你都隨便挑?!?/br>衛洵干咳了兩聲,沐嘉樹瞥了他一眼:“怎么了,不想給這個面子?!?/br>“沒有沒有,那怎么敢?!毙l洵道:“我這是被突如其來的幸福沖昏了頭腦,走走走,先陪你試試車?!?/br>車子緩緩駛上平坦開闊的道路,兩面的車窗都開著,傍晚的風直接闖了進來,這段路還屬于大學城一片的郊區,路上的車輛非常少。沐嘉樹上了車之后就沒再說話,衛洵看著窗外的風景安靜了一會,忽然道:“小樹,出什么事了?說說?!?/br>沐嘉樹好像沒聽見他的話,過了一會,才說:“去過文家那幾家新開的會所嗎?”他這個問題倒是挺出乎衛洵意料的,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覷了眼沐嘉樹表情,心想臥槽不會有哪個jian臣進了老子什么讒言吧:“我可一點也不喜歡去那種地方鬼混,你知道的?!?/br>沐嘉樹的表情一直淡淡的,直到這個時候才有了幾分笑意,斜了他一眼:“我看你上次去文世和那個銷金窟找我的時候熟門熟路,可不像第一次進門的人啊?!?/br>衛洵道:“我靠,沐嘉樹,這筆賬你也算,還有沒有天理了。我總共就去過兩回,都是為了你這個小崽子——第一次是你剛出事的時候,我心里來氣,去挑場子砸店,第二次就是去撈你?!?/br>沐嘉樹:“......成功了嗎?”衛洵道:“搞破壞那么簡單,還有不成的?鬧唄。就是最后被我爸抓回去了?!?/br>沐嘉樹算是明白了為什么上回他被沐浩倡帶過去,衛洵能去的那么快,而且一路上暢通無阻,無聲無息就進了他們包廂的門——人家店里的保安肯定都被他砸出了陰影,衛土匪在文家下面的產業里也算是火了。沐嘉樹一哂,慢慢地說:“文家的會所,不單服務很出名,里面廚師自制的甜點也是一絕,據說還是當年從宮中流傳下來的秘方,味道清甜,形狀精致,引得很多人趨之若鶩?!?/br>這個衛洵當然也聽說過,他知道這肯定就是沐嘉樹的開場白而已,重點還在后頭,也沒有插嘴,安靜地聽下去:“前幾天我回家的時候,在我家的冰箱里面發現一盤點心,看形狀和擺放的樣子,跟上回在那家店里面見過的一道‘心字酥’一模一樣,那次還是浩倡點的。我嘗了一個,雖然火候還差著幾分,但味道也很相像?!?/br>衛洵一時沒反應過來:“意思是你們家有人買了假冒的心字酥?里面有毒嗎?”一個淺淺的笑意在沐嘉樹的臉上一掠而過,隨即消失,他說:“你可能不知道,浩倡沒事的時候就喜歡研究點廚藝,他有自己專門的碗碟,別人都不許碰,那東西我一看就是他自己做出來的?!?/br>衛洵倒不是不知道,只不過平時不太關注沐浩倡,也就沒往那里去想。他腦子也不慢,這時聽沐嘉樹一提,突然明白了:“既然是密不外傳,沐浩倡是怎么會的?他跟文家的關系居然這么好?”如果是其他的事,諸如吃個飯送個禮,無論是沐嘉樹還是衛洵都不會這樣當回事,面子情而已,沒必要大驚小怪。反而越是這種普通而家常的事反倒越能現出來關系的親密,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合作關系”的程度了,超出了沐嘉樹之前的預想,讓人簡直沒法不往心里去。沐嘉樹的話還沒有說完:“然后我又把那個點心給我爸吃了......”衛洵:“......”雖然這不合時宜,但他突然有點想知道,這位小爺是怎么做到把沐浩倡的東西分來分去最后還全身而退的??!“據我所知,他出入文家的會所可不止一次兩次,我能看出來的,我爸他不可能看不出來,但是他什么都沒說?!?/br>沐嘉樹的語氣非常淡漠,衛洵卻一下子皺起了眉,臉上不好看起來:“這都叫什么破事?文慧還真是有兩下子?!?/br>一般遇到這種情況,往往沐嘉樹還沒怎么著,他都反倒是更生氣的那個:“你等著,我非得把這件事弄清楚不可!我回去就查?!?/br>這就把事攬到他自己頭上去了,沐嘉樹不由一笑,眼底的郁色淡了一些:“得了吧,我應付得了?!?/br>說來說去,也不是沐浩倡不小心,而是這些本來都是太微不足道的小事,放到一般人身上恐怕半點也不會多想。偏偏沐嘉樹這個怪胎不單心思敏銳,就連記憶力都好的出奇,才一下子看出了不對,其他人恐怕還半點都不知情。衛洵沒再說別的,只道:“還是得先查明白再說,你別著急。說不定、說不定他們是怕你太沖動呢?!?/br>“也不是沒可能?!便寮螛湫χf,“嗯,一切還都是未知數,這些說明不了什么,我不急?!?/br>他跟衛洵說完這件事之后,心情明顯好了很多,兩個人在車上隨便聊著天,又向市里開了一會,天色漸晚,路上越來越冷清,沐嘉樹看看窗外:“你現在感覺怎么樣?”衛洵一心逗他開心:“有你在身邊,感覺非常不錯?,F在大概能出去打老虎。沐公子,你想吃老虎rou嗎?”沐嘉樹翹了翹唇角,卻道:“不了多謝,這個殷勤可以留待你日后再獻。那你把安全帶系好了,我現在很想飆車?!?/br>他的語氣平淡,但衛洵卻立刻伸出手去,檢查了沐嘉樹的安全帶。沐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