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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搞了個不是尖子班的尖子班,就是每個月小考一次,年紀前60名組成一個課外班,上晚自修的時候聚在一個小教室上課。 這個提高班我進了兩次,期間月考差了被踢出去一次,后來一次小考排名上來了,于是又排了進去。 這真沒必要,我覺得在這個班級里進進出出的也就是混個臉熟。 然后下午三節課后課外活動,我們就會被班主任提溜出去測驗800米,然后是蛙跳,從實驗室一樓跳到五樓。 苦不堪言。 自從轉回縣城讀書后,我的飯量是與日俱增,但是生活條件是每況愈下。沒有了在陳圭家那種每天去廚房找東西吃的特權,我只能在晚自習后去食堂花一塊錢買4個小包子。 4個包子,說實話,吃下去后我覺得更餓了。 鬧饑荒。 好在我偶然認識了一個隔壁班的女生,那時我們學校比較流行干哥哥干meimei文化,那個女生因為已經初三,去初二初一的學弟那邊認了幾個干弟弟。 我去食堂,有時候會碰見那個女生拎著一袋包子出來。 她會問我:“干什么去?” 我:“買包子,肚子餓?!?/br> 她把手上的包子遞給我“你吃吧,我正好減肥?!?/br> 我接過包子激動地說:“這得有十幾個吧?!?/br> 她:“我干弟弟給買的,我都說了不要?!?/br> 我捧著包子誠心地說:“謝謝您?!?/br> 那個女生我至今記得,皮膚很白,頭發是燙過的,很蓬松并且泛黃。衣服穿得很時髦,冬天的時候戴過一個很可愛的帽子,帽子邊沿有兩個毛線球。 她說話的時候是很輕很溫柔的語氣,聲音稍微有一點點啞,沙沙的。像C調的口琴吹出來的那種聲音,有點空。 那時候在我們學校,她也是備受矚目的。只不過有的人喜歡她,有的人討厭她。 后來我畢業,再沒見過她,但是我聽見過周圍許多朋友提起她。內容大多是說她行為不檢點什么的。 不,我現在想起來,還是只記得她那種很溫柔很酥的語調,沙沙的。 體力消耗過大,周五我回爸廠里的時候,通常會提前一天打電話給他,通知他明天在廠里給我多蒸兩盒飯。 縣里的中學比C城學業壓力大很多,都說貧門出貴子,我看的確不假。我們學校里成績拔尖的尖子生的確不少,就算放到整個縣里比也是排名靠前的。 有一個現象我覺得很奇怪的是,好像成績拔尖的人,我都沒怎么見他們沒日沒夜復習什么的。這和我在C城見到的一樣,陳圭就是,他是個作息十分規律的人,從來沒有說因為這兩天要哪門課考試而熬夜突擊臨時抱佛腳。 我們這兒體育中考800米和跳遠是必考項目,然后打籃球和丟鉛球二選一 。 我選的是鉛球,于是每次800米測試外加上躥下跳后還要捧著個實心鐵球在黃沙滾滾的跑道里反復做投擲運動。 這樣的運動量真是一言難盡……。 四月份的時候就要開始體育中考,老師一直強調,作為我們農村中學的歷屆考生,體育中考滿分率一直在90%左右,中考少了一分,在家長手里,很有可能就是萬把塊錢的事。 滿分是什么概念?!意味著我得具有鐵人一般的意志力(800米),青蛙一般的彈跳力(跳遠);還有蒸汽機一般的推動力(鉛球)。 體育中考前兩個禮拜的某天,我正擼著袖子擲鉛球,一個接一個。完事后班主任拿出秒表說來來大家集合,我們來做個長跑測試。 cao場一圈400米,800米意味著我們要跑兩圈。 跑完一圈我正缺氧頭昏眼花的時候,聽到別班站著的女生說快看那個男生,長得好帥啊。 我一邊跑,一邊喘氣,眼珠子咕嚕嚕地轉動了幾下。 然后就看見了坐在馬路上低頭玩手機的一個少年。 我快跑到他身邊的時候,他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 我看到他的第一想法是,臥槽好帥。 第二個念頭是,咦?怎么長得好像陳圭。 最后是我的天不就是陳圭嗎! ☆、秘密 我們的cao場當時還是黃泥地,凹下去的那種。陳圭就坐在邊沿的水泥馬路上,兩條長腿跨在cao場上。 我用打雞血的激情跑完了剩下的400米。 還沒喘勻氣,班主任攔住我說來來楊欣桃你休息一下把這些體育器材收回去。 我哭喪著臉,老師你怎么老叫我。 班主任說我看全班女生里面你是跑完800米精神最好的的一個。 跑道中間有一片雜草,我順勢坐在上面,笑著向陳圭已經站起來的陳圭勾了勾手。 他走過來,沒有笑容,很疲憊的樣子。 “你怎么啦?”我問。 陳圭搖搖頭,坐我旁邊看著跑道上揚起的一陣塵土,下一個班又開始測驗了。 “你們學校都這么訓練?” 我點頭:“是的。是不是很可怕?” 然后我向他揚起手臂展示了一下右手臂的肌rou:“你看,這兒,胳膊。還有這兒,腿,看見沒有,我現在身上哪塊rou都是硬邦邦的?!?/br> 陳圭沒說話,突然拿他的手機在我小腿上敲了敲。果然硬邦邦的。 我忙問:“怎么樣,厚實吧?!?/br> 他抬頭看著我,有點無語:“你希望我怎么說?” 我失去興趣:“您什么也別說了,把那邊的器材收一收,咱們去食堂吃飯。對了,你怎么來了,現在不是要上學嗎?” 陳圭把手機塞進了口袋,撿起腳邊的幾個籃球扔進了鐵絲框里:“我請假來的,和爺爺一起,他在這邊有幾個朋友,我就跟來了?!?/br> “你為什么突然請假了?”我一下子就抓住了重點。 他突然不說話了,彎腰去撿籃球。 我休息夠了,就讓陳圭站在cao場上等我,自己把器材推進體育室,順道去上個廁所?;貋淼臅r候發現陳圭在籃球架旁邊打電話。 他收起手機,轉身看到我站他身后,愣了一下嘴唇動了動但是沒說什么。 我忙說:“我什么也沒聽見?!?/br> 其實我什么都聽見了。 我轉開話題說咱們去食堂吃飯吧。 “你去請假吧,我請你去吃飯?!标惞缯f。 “好吧?!?/br> 既然是農村中學,肯定是比較荒僻的,我其實挺好奇,陳圭是怎么找過來的。 我領著陳圭坐公交到縣里的一條破舊的小巷吃麥花湯。我們兩個面前一人一個大碗,揮汗如雨。四月的天氣已經熱了,我還穿著毛衣,陳圭也是,店里只有墻上掛的一個小破風扇。 我比他先吃完,率先起身沖面館老板:“老板多少錢?” “一碗7塊?!?/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