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圭拿了一塊毛巾擦頭,:“收到了?!?/br> 我心里一涼,手心癢癢的攥成拳頭,覺得先下手為強。 “你做的那個不能用?!?/br> “啥?!” “我說你的fsh不能用?!?/br> “為啥不能用?” “你們的作業傳輸都沒有壓縮,我的郵箱滿了,很多未讀郵件,我正在清理?!?/br> 聽完這話,我長長呼出一口氣,高高懸起的心算是放下了。 我看了一眼他的電腦屏幕,果然又很多未讀郵件和空間已滿的提示,我走過去,點了幾下,把 自己的郵箱地址拉到了陳圭□□郵箱的黑名單。 大功告成,我也不急著走了,雙眼在書桌上搜索他的書架作業:“大白天你洗什么澡?!?/br> 陳圭把襯衫扣得整整齊齊:“你管我?!?/br> 我胡侃:“你咋這么說話呢,咱們也是朋友啊?!?/br> 陳圭隨口接了句:“什么朋友?!?/br> 找到了,我看到書桌右上角的一小摞卷子,用幾個藍色夾子固定,那是他的暑假作業。 “良師益友?!蔽艺f。然后伸手把他分門別類用夾子夾好的幾摞卷子抽了出來。得來全不費工夫。 陳圭冷笑:“還真是“良”師“益”友。 “沒錯”我點點頭,一邊揣著卷子往外走,一邊贊許地看著他:“你是我最得意的學生?!?/br> “不問自取視為盜?!标惞缭谏砗笳f。 我把卷子揣進懷里,哼了一聲:“盜你怎么的,你打我呀?!?/br> 我出門,他站起來緊跟在我后面。 我把幾摞卷子夾緊:“道友留步,不必送了?!?/br> “我出門?!彼忉屨f。 我心里暗暗思襯,他大白天洗了澡,又要出門,不會去約會了吧。 出門碰見神采飛揚的小雷哥,在這幾年里面,小雷哥已經從22歲的小伙子變成了27歲的老男人,值得慶幸的是已經成功脫單,女方是他老家那邊的姑娘,比他小3歲,幼兒園教師。我見過她一次,臉兒有些瘦長,但是劉海很密,手臂和腿都很漂亮,看到別人的時候沒什么表情,見到小雷哥,那表情就從面無表情變成了高高在上。 兩個人走在路上,那女生腰桿挺得筆直,小雷哥跟腰閃了似的,整個人像株垂楊柳似的栽在她身上。 小雷哥說她是他女神。 女神這個詞,落到誰頭上都像一頂皇冠,誰得了這個皇冠,都必須驕傲一場。 其實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到小雷哥了,自從他們訂婚以后,小雷哥已經拜托陳圭的爸爸在外面找了一份工作,很長時間沒有在陳家出現過。 小雷哥一見到我:“喲呵,小桃,不錯,長高了喲!” 我點點頭說:“嗯,剛打的生長激素,效果比較好。你啥時候和你女神結婚?” 他仔細想了想:“先等她把孩子生下來吧?!?/br> 我驚:“不是剛訂婚嗎?”過了一會兒又反應過來:“這么快懷孕了?” 小雷哥略不好意思地咳了咳,捂著嘴咳了兩聲道:“意外,意外?!?/br> 我一臉贊許:“小伙子,你這種先上車后補票的行為很有前途,至少說明你是個誠實有道德的人。要知道,現在的社會上了車不買票的,那也是也大有人在!” 小雷哥哈哈哈,說女大十八變,你這丫頭比以前更滑稽了。 圭自動遠離我們三步。 初三開學的前夕,我心情無比忐忑。想到接下去一年里我都要在數學物理知識的海洋中漂泊,探索求根公式的奧秘,解鎖小燈泡電路流通的方向以及草履蟲的生物結構,激動的久久無法入睡。 想到教室墻壁兩邊學霸親手書寫的對聯,書山有路勤為徑,題海無涯筆作舟。我真希望自己一睡不醒。 這樣的生活還有還有什么可留戀的? 不如我打包收拾收拾去流浪,像三毛那樣流浪天邊,趕去撒哈拉沙漠追逐愛情? 朱玉兔也不阻止我,只說,多帶水。 眼高手低的我殺入了混亂的初三。 我們班級開始涌現一大批能人志士,成績上升的速度可以用一日千里來形容。 班主任大加贊賞,說這是厚積薄發。 姑且相信。 一朵花兒開就有一朵花兒敗。有多少人入圍,就有多少人出局。 但是我覺得我也挺強的。我強就強在,不管有多少人沖進了班級前十,我始終保持在二十名到三十名開外。 陳圭,初二的時候他剛來上學,成績就沒下來過。到現在已經沒人能撼動他學霸的地位,每次月考成績出來,大家討論的時候都是直接問年級第二名是誰。 陳圭身為一個毫無懸念的第一,跟個貞潔牌坊一樣屹立不倒。有時候我甚至有些期待,我們學校到底有哪位英雄可以出手破了他的貞cao。 天道酬勤這個詞可以用概率來解釋,就是說天道大部分時候是酬勤的。 比如說我,基本上下課的時候都在位置上看書做題,除了上廁所,堅持做到和凳子共進退。陳圭和范毅在隔壁班。下課時間除了休息,兩個人都一樣,絕不會在干任何有意義的事。 初三學業壓力大,但是我看很多學習好的男生都不會犧牲自己的休息時間。 我們那幢教學樓是3個班級一層,洗手間在北邊,我是5班,陳圭六班,課間的時候,走廊兩邊就站滿了蠢蠢欲動的男男女女。 談戀愛這種事老師也沒有教啊,大家就都躍躍欲試急于實踐了。 有好幾次我都碰見低年級的小姑娘跟陳圭搭訕。 有一次我上廁所回來,我看見一個低年級的小姑娘和陳圭站在一起,本來我前腳剛踏進教室后門,看見這一幕,又立即把前腳收回,退后一步。 我認得那女生,是初二的啊初二!學校去年的元旦文藝匯演就是她主持的,你還別說,小姑娘條兒亮盤兒順一打扮穿個漏肩的禮服站在學校兩米高的舞臺上,燈光一打,我去美死了!別說男生,我都在心里惡狠狠地驚艷了一把。 但是怎么蹦跶到陳圭這兒來了?倪丹妮呢?怎么也不攔著點? 我看了兩眼,陳圭也看到我了,但他的眼神從我身上一閃而過,和小美女從容對著話。 這家伙也是絕了,不管對面是誰,講話都是那種不陰不陽興致缺缺的樣子,不笑,且嚴肅。 談了什么我沒聽到,我看了一會兒就進教室了。 學校里傳了太久倪丹妮和陳圭的八卦,這次終于換了一回女主角,為校園娛樂注入了新鮮血液。 不過這次好像是真的。因為陳圭從上初三以來都不再做車回家,他跟我一樣步行。開始的時候我以為他是輪椅坐久了想好好接接地氣,后來才發現根本不是這么回事兒。 種種跡象表明,陳圭正在陷入青春期的誤區,早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