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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小樊姐不是警察嗎?”唐樂聞聲似乎想起來了什么,激動地捏緊了他的手指:“哦對,你不提我都差點忘了,昨天我媽告訴我,其實這個案子,小樊姐已經接手了十年了?!?/br>“十年?!”周帆一驚:“她看著最多只有35歲吧?!?/br>“聽說她一畢業就進了她爸工作的警局里,然后……”唐樂頓了頓:“當時正好在安排一個高危的任務,她看了案子的全部資料后,就自己主動要求去了?!?/br>“什么任務?”周帆不解。“臥底,”唐樂正色道:“當時已經找到了他們的幾個零散的窩點,但是因為鏈鎖網太大,沒有辦法打草驚蛇,就只能慢慢掌握內部信息,然后再逐個擊破?!?/br>周帆的瞳孔放大:“那……那個死變態是?”“那個人,是這個組織老大的兒子,幾年前因為分歧鬧掰了,然后整個組織就變成了兩個散隊,接過老爺子那邊先被下手抓了,但是抓的當天他把整個窩點那棟樓都放滿了□□,一棟樓連帶著去實行抓捕的警察,都沒能回來?!?/br>“當時小樊姐已經爬到他兒子手下很高的位置了,而且好像很得信任,所以被保護得很好,但是聽說……死的那一批人里,有她的爸爸?!碧茦氛f完,皺了皺眉。周帆聞聲張大了嘴巴,猛吸了一口氣,半晌才吐出來兩個字:“我天……”他緩了緩,然后又說到:“她和那個死變態……?”話還沒說完,就自覺地沒有繼續說下去了。唐樂嘆了口氣:“我媽說再然后小樊姐就沒有說別的了,反正現在姓黃的也死了……他們倆之間的事,也就只有他們倆自己心里知道了?!?/br>周帆抓緊了他的手,然后咬了咬牙:“都是那死變態自己造的孽,可憐之人也必有可恨之處?!?/br>“唉,對?!碧茦伏c頭。墓園看上去不大,但是實際走起來曲折拐彎的小路來,也是挺費時間的,兩人說著,就走到了一出僻靜又優雅的角落里來,一塊柔軟又蔥郁的草皮圍繞著墓碑,旁邊零星的還有幾株花。墓碑上的黑白照片里是一個笑的溫婉的女人,唐樂沒敢湊近了看,但是僅僅是遠看著,那眉眼就和周帆幾乎是一模一樣。周帆直接盤腿坐在了地上,把背包拉到身前來,拉開拉鏈,掏出一個盒子來,盒子拆開,里面竟然是一束新鮮的茉莉。唐樂有些吃驚的看著他把那株茉莉插在了碑前的小花瓶里,有些手足無措的傻站著,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干點什么。周帆抬手拽了一把唐樂,他這才反應過來,也跟著盤腿坐在了周帆的身邊。“媽?!敝芊珜χ贡灶欁缘恼f著:“這是你那盆花里的,我也不能連盆一起抱過來,就剪了兩枝給你拿過來看看,它現在姥姥養的特好,我本來想把它留在身邊來著,但是怕我這下手沒輕沒重的,給養死了……萬一養死了,那就連你最后能陪我的東西都沒了?!?/br>唐樂聽到這里愣了一下,難怪他以前總覺得周帆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他喜歡茉莉,也不怕貴專挑那種茉莉味兒最正的洗發液洗衣液買。當初只是覺得神奇,但現在看來,也許在那個熟悉的氣息里,還夾雜著對已逝之人抹不去的思念。周帆繼續說著:“我這本來想著吧,這輩子都出不了這個城了,但是誰知道呢,什么事兒都說不定,哈哈,所以,我現在要去昭洲了,就打算臨走之前來帶一個人給你見見,誰讓你不在家來著,我姥都見過了?!?/br>說罷,他轉過頭去看著唐樂,然后努了努嘴:“喏,我男朋友?!?/br>“我靠……”唐樂被他這個直白又突然的介紹給嚇了一跳,這兩個字不自覺的就蹦出來了,說完才驚覺自己好像爆了粗口,急忙的捂住了嘴巴,末了只能慌張的點頭來掩蓋自己的尷尬:“我……啊……嗯,對?!?/br>周帆見他這個緊張的樣子頓時就笑出了聲兒來,盡管面對著的只是一個冰涼的墓碑,但是他能看出來,唐樂是打心眼兒里在把這看做正兒八經的見家長的,畢竟連衣裳都穿得比平常正式了許多。周帆上下掃了一眼他純白色的立領襯衫,襯得少年白皙的臉龐更加清秀美好了,眼睛因為慌亂而看著地面,嘴唇微張,還有些干澀的蒼白。周帆輕笑了一下,然后又伸手拉住他,繼而抬起兩人十指相扣的雙手,對著墓碑上的那張照片晃了晃。“媽,說真的呢,你兒子這輩子說話辦事兒都不怎么靠譜,唯獨這次是下了死決心的?!敝芊h利的劍眉微蹙,露出那種玩世不恭的江湖氣來,但是語氣斬釘截鐵,就像在做某種莊嚴的宣誓:“我這輩子,就這個人了?!?/br>唐樂愣了好幾秒鐘,最后才有些機械的轉過腦袋去,看著周帆深情得像潭深水的眼睛。水面上仿佛倒映出了自己最開始稚嫩的模樣,那青澀的少年一路順著時間奔走,他開始從脆弱變得強大,開始學會為自己豎起一道堅硬的外殼,將所有的敵對都防御在外面,但唯獨,給這個人留下了最柔軟的一處。我在世事的沙漠里撞見你,是久旱時節巧遇的甘霖。唐樂盯著他的臉,轉瞬就笑出了聲,他的眼睛彎的像兩條月牙,笑出兩只甜甜的梨渦來,緩緩道:“我也是?!?/br>……六月份的火車站有些擁擠,尤其是這種背靠著大城市的三線城市,隔壁就是省會昭洲,乘坐火車去的人自然多到不行,所以候車廳內的人聲鼎沸,幾乎能將這不過幾百平方米的小火車站給掀翻。“就到這兒吧,我自己進去?!敝芊诤蜍噺d大門的檢票口旁的一個角落里停下,轉過身去雙手抓住他的肩膀。“我再進去等等唄,”唐樂撓了撓頭:“反正不是還有一個多小時才發車嗎?”“可別了,你進去還要買站臺票,死摳門精不心疼啊?!敝芊{笑。唐樂憋著嘴用鼻子出了聲氣兒,然后別過了臉去,可是剛剛轉過去,他就又張大嘴巴轉了回來。唐樂:“我靠,你說我摳門我才想起來,當初高一欠你的錢,攢了這么久,都攢忘了?!?/br>“嚯,”周帆一拍腦門:“你這還記著呢,我早忘完了?!?/br>“不行,我回去就找找,到時候我再……唔!”唐樂還沒說完,一個霸道又纏綿的吻落了下來,可時間不過五秒鐘,他就離開了,末了還留戀不舍的咬了咬唐樂的下唇。“你瘋了!還在外面呢!”唐樂大驚失色,錘了一下他的肩膀。“哎喲喲!祖宗,饒了我!”周帆捂著肩膀躲開,他回頭環顧了一下背后的街道,其實這個角落正巧嵌進了整條街的墻內,很容易就能被人給忽略,再說了,一個不過五秒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