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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周帆顴骨上染上病態的醉酒紅,他雙眼迷離的盯著面前的唐樂,但瞳孔明顯已經不聚焦了,他伸出手指,顫顫巍巍的指著唐樂。“愛卿啊,剛才的蟠桃盛宴,真不錯……”他大著舌頭說話。唐樂一臉黑線,只是瞪了他一眼。還蟠桃會,這人怕不是腦子被喝壞了?周帆沒有看到他的表情,自顧自的沉溺在腦子中上演的劇情里:“朕給你說,月老追太上老君好久了,可算他大爺的成功了,剛才在宴會上那一口給親的,我的神啊,恨不得把牙齦給嘬出來!”這人腦子里都是些什么奇奇怪怪的玩意兒????月老和太上老君,倆大老爺們,能在一起么!神經病。不過話說回來……誰說倆大老爺們就不能在一起了,印象中好像有個什么書,就是講的倆男生的愛情,什么什么名字來著……??emmmmmm……這都哪兒跟哪兒??!周帆張大嘴巴,鬼哭狼嚎的直叫喚,惹得樓上的阿姨推窗破口大罵,嚇得唐樂急忙一把捂住他的嘴道歉。“大……大膽!你敢封朕的口!”周帆喝醉了之后的蠻勁兒更大了,一把就扯開了唐樂的手。“封個屁……”唐樂低聲的咕噥了一句,沒有讓他聽到,但是為了安撫這位“玉皇大帝”,他不得不耐著性子小聲說到:“陛下聽話,臣扶你去就寢成嗎?”“不成?!敝芊虉痰膿u了搖頭。唐樂吸了一口氣:“王母娘娘在寢宮里候您呢?!?/br>“你騙朕!”周帆說:“朕明明沒有納妃!”唐樂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但還是不得不陪他演下去:“那陛下想見誰?”周帆聞聲卻愣了一下,他的腳步站定,身體晃了晃,眼神呆滯:“朕要見額娘?!?/br>“嗯?”唐樂疑惑。他似乎沒了鬧騰的勁兒,鋪天蓋地的困意襲來,周帆靠著墻緩緩坐了下去,眼睛閉上的剎那,嘴里還輕聲的嘟囔了一句:“朕想見額娘了?!?/br>唐樂哼哧哼哧的把他抗回了三樓,幾乎用盡了全部的力氣,別看這個人看起來精干不胖,但實則都是實打實肌rou,份量可一點都不輕。他氣喘吁吁的用周帆兜里的鑰匙一個個試著打開了門之后,才將周帆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上。終于得以歇下來之后,唐樂才擦了擦汗,虛弱的靠在桌子旁,看著這個級草帥氣的睡顏,開始琢磨起了他剛才的那句話。“額娘”應該指的就是他的mama了吧。唐樂想起來每次人說到那種帶有“媽”的侮辱性句子時,明明都是些小混混順口就會說的臟話,但他都會眼睛通紅的暴走,唐樂不由得沉默了下來。周帆應該和他mama關系很好吧,又或者說是,他的mama出什么事了……?唐樂皺眉,沒有敢多想下去。他幫周帆將吐得面目全非的衣服脫了下來,扔到了盆里用從出租屋里拿過來的洗衣粉泡著。周帆的身材很好,典型的窄腰寬肩,又是脫衣顯瘦穿衣有rou的體型,等幫他褪下衣服之后,唐樂才發現,原來他居然有肌rou,這樣的身材再配上他的臉,幾乎是完美,唐樂不自覺的吞了口口水。在唐樂震驚于他的腹肌的時候,周帆已經迷迷糊糊的睡著了,懷里還抱著被子不撒手。唐樂費勁力氣將被子從這個“死人”的懷里抽出來,剛剛將被子給他重新蓋好,就被他一腳給掀翻了,花不溜秋的被罩在空中旋轉了一下,準確的落在了彎著腰的唐樂的腦袋頂上。將他裹了個嚴嚴實實。“我靠我靠我靠!”唐樂忍不住把自己唯一熟練的臟話罵了三遍。他發誓再也不趁誰睡著對著人家吞口水了,果然,沒有好下場。唐樂再一次將被子給周帆蓋好的時候,已經折騰了好久了,他長舒了一口氣,坐在了床沿上,手指剛摸索到有些刺刺的床邊,另一只有些冰涼的手就尋著溫度摸了過來。相比于前幾次的蜻蜓點水,這一次周帆抓得很用力,或許是醉酒的原因。就算還有其他原因,唐樂也努力讓自己相信只因為是他喝多了,所以才忍住了另一只手想狠狠的拍在那只咸豬蹄子上面的沖動。周帆就這么靜靜的握著他的手,將細長的四根手指在手中有意無意的揉捏,那人的淺淺淡淡的溫度漸漸從掌心傳過來,似乎還帶著心跳的聲音。唐樂能感覺到自己的指尖在突突,胳膊在突突,耳膜在突突,就連胸腔里的那個玩意兒也開始突突。還有,緊緊的抓著自己的那雙手也在突突。唐樂感覺自己的腦內有一臺挖掘機轟隆隆的開了過去,他呆愣愣的坐在床邊,就任由那人這么握著,沒有掙開,也沒有動作。而周帆卻對發生的一切渾然不知,他睡得一臉幸福,還舒服的用臉蹭了蹭被窩以后,就一頭扎了進去。唐樂無奈,忍不住搖頭輕輕笑了一下。接下來的幾天二人都心照不宣的沒有提起來這件事,就算放學后在樓道里偶遇,也只是禮貌性的點了點頭,就各自走了。周帆也故意炫耀似的給唐樂說過,有小弟在自己喝多以后很負責的把自己安頓回來,打掃的事無巨細。而唐樂只是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沒有戳穿。但是周帆更郁悶了,本想以這種方式來更接近他一步,刺激他說出來事實,可這個小孩兒就是死活不上當,永遠是一副清冷的表情看著他,似乎對一切都是波瀾不驚,麻木不仁。真讓人摸不透。但是只有唐樂知道,自己在刻意躲著他,而究竟為什么在躲,就連自己都不清楚。也許就是那躥了全身的說不清道不明的心跳。時日已經到十月下旬了,沒過多久就要進入初冬了,秋風在一場又一場的淅瀝小雨后變得凌冽,開始刮擦人的臉頰,像刀片一般。前些日子mama叫人給捎來了錢,說是讓唐樂買些保暖的新衣裳穿,他沒舍得買,將錢放進了書包的夾層里,然后將那些已經被穿得薄如蟬翼的衣服一件套一件的給身上穿,可依舊在寒風中被凍得直發抖。唐樂裹了裹還算防風的校服,朝出租屋緩緩走去,可沒等走到樓下,就看到了不遠處站著的一個叉著腰的身形。他愣了一下,腳步不自覺的放慢了。“快點的!”奶奶厲聲說到。唐樂來不及答應,就匆匆朝她跑過去,不知道為什么,心跳居然瘋狂的加速,仿佛已經預料到了什么一般。“怎么了……嗷!”唐樂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她狠勁的揪住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