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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間,然后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對不起!”非主流頓時愣住了,同時愣住的還包括周帆。唐樂直起腰來,雙眼真誠的看向非主流:“我是他的朋友,我來替他道歉,真的對不起,麻煩您別計較!”唐樂一連串的說完,又鞠了一躬。“鞠你馬勒戈壁,又不是他媽的拜堂,滾一邊玩去!”非主流說罷就要推他走。可唐樂執意拉住他:“對不起,真的對不起!”非主流被他弄煩了,一來二去的糾纏,見自己也拗不過這個毛頭小子的力氣,也實在是被他煩得夠夠的了,而且經過剛才的交手,也發覺到了周帆不是好惹的主兒,便認栽的啐了一口之后,就松開了手,然后用眼神瞥向周帆:“老子要聽他說的?!?/br>周帆皺了皺眉,抬眼看向非主流,非主流的身體又不由得顫了一下。唐樂簡直是對他無語了,不著痕跡的翻了個白眼。何必呢,什么毛病,身子骨不舒暢還不如去刮個痧,為什么要到周帆這里來找不痛快,混混何必為難混混。唐樂飛快的扭頭朝周帆使了使眼色,周帆領會了他的意思,沉默了兩秒過后,淡淡的說了一句:“對不起?!?/br>這下非主流就沒什么說的了,和老板吆喝了幾聲之后就罵罵咧咧的出去了,周帆朝老板點了點頭之后,就抬手拉住了唐樂的手腕,二人飛快的走出了“澡生貴子”的大門。非主流眼下還蹲在樓縫口一臉不爽的抽煙,唐樂扭頭看向周帆,努了努嘴巴,周帆嘴角一勾,心領神會。十分鐘后。二人從老舊大樓的東側過來,騎著那輛棗紅色的小車,緩緩的駛過另一側的樓縫時,一個紅頭發的青年,正在頭朝下的被栽在垃圾桶里,腿還在不停的撲騰,可是每撲騰一下,身上的新傷就會更疼一分,所以每一個動作都伴隨著痛苦的慘叫。唐樂坐在周帆身后,第一次在他面前笑出了聲。少年清脆的笑聲與風聲相交纏,踏著從路旁參天高樹上零落下來的落葉,在耳邊放肆的旋轉,似乎在耳膜上奏一曲歡快的交響樂,這使周帆壓抑的心情好了許多。周帆用余光看了一眼身后唐樂笑起來有些泛粉的唇:“沒想到你笑出聲挺好聽的?!?/br>“???”風聲從耳旁刮過去,唐樂沒太聽清,張著嘴巴問。周帆被他傻里傻氣的問聲給氣笑了,他扯著嗓子說:“我說!你笑起來像個傻子!”唐樂這次聽清了,瞪了他的后腦勺一眼:“滾??!”周帆應聲哈哈大笑,頓時將剛才的煩惱事,和非主流的腦袋一齊扔進了垃圾桶里,他渾身輕松了許多,就連踏在腳踏板上的力氣都大了許多。車子猛然的加速,讓唐樂嚇了一跳,他的身子因為慣性朝后仰了一下,嚇得他條件反射的摟住了周帆的腰,這才松了一口氣,可反應過來的時候,又有些不好意思,唐樂悻悻的松開手,可下一秒,手就被人給抓住了。寬大的手掌覆在上面的感覺既溫暖又舒服,有一種強烈的被人所保護的安全感,唐樂愣了一下,可周帆只是單手包住他的手背幾秒鐘后,就松開了,繼續抓住剛才因為動作而有些搖晃的車頭。“抱著,沒事,倆大男人怕什么,帆哥帶你飆車,小心把你甩出去了?!敝芊穆曇魪那懊鎮鬟^來。“嗯?!?/br>唐樂微微笑了一下,似乎得到了許可一般,他長舒了一口氣,更用力的摟住了面前那人系著紅色校服的結實的腰。他猶豫了一下,緩緩將臉貼在了周帆穿的有些單薄的背上,微風拂過臉上細小的絨毛,泥土氣息夾雜著周帆身上淡淡的茉莉味洗衣粉味道,他猛地吸了一下鼻子,原來有一個哥是這種感覺。其實挺爽的,心里很踏實,唐樂想。周帆在距離出租屋最近的一個巷口停下了車,巷子里面小路錯綜復雜,而且還不平坦,唐樂便在這里下來了。他背著書包站在車頭,被風吹起來的劉海亂成一團,唐樂端端正正的站好,又對著他唰的鞠了一躬。“謝謝帆哥?!碧茦氛f。周帆有些無奈的笑了,他一拍額頭,實在不知道說什么好:“行了行了,回去吧,明天見?!?/br>說罷,他就扭了扭車頭,就準備掉頭騎向吉祥路。可唐樂兩三步又沖了上來,抿了抿嘴唇。周帆挑了挑眉:“有話說話,跟你帆哥玩什么欲言又止?!?/br>“嗯……”唐樂認真的看向他的眼睛:“其實以你的成績,去給任何一個低年級的學生做家教都綽綽有余,沒有必要……”周帆頓了一下,他知道唐樂的意思,學生去做家教,應當是所有兼職里面最輕松又賺錢的活兒了,但是他過不去心里那個坎,周帆眼底一抹難以言喻的神色劃過。他似乎有什么毛病。什么活兒累,什么活兒苦,他就喜歡專挑什么做,似乎天生就有一股子不服,就是想讓自己在臟泥潭子里活出一個樣子來,就是想要與老天相抗爭。但是似乎他所眼見的抗爭都沒有什么好下場,就像mama和“魔鬼”抗爭那么些年的后果就是,躺在了太平間里,最后化作了一捧灰。他伸出手去,輕輕的揉了一下唐樂腦袋上軟軟的頭發,咽了一口唾沫,半晌,才淡淡的說了一句:“沒事兒,你不用cao心這個,我只是不喜歡做那個?!?/br>唐樂的眼神低下去,他只好應了一聲:“哦,好吧?!?/br>“沒事兒了,回去吧?!敝芊f。“嗯?!碧茦伏c了點頭,就轉過身去朝出租樓走去。周帆這次卻沒有急著騎著車子就走,他又坐回了車上,雙腳踏在前面的桿上,微微后傾,雙手墊在腦后靠在寫著“揚帆烤串”的棚子上,他仰頭看向天,張了張嘴巴,然后嘆了口氣。八點的天已經被夜幕籠罩了一半,月牙已經在天邊的高樓大廈后探出了頭,在朦朦朧的云霧后時隱時現,巷子里漸漸有小孩玩鬧的聲音,周帆看了眼手機。十月十日了,距離十月一日已經過去九天了,可手機卻遲遲沒有再收到入賬短信了。那人查了賬戶后,看到這一年多里,卡里面的錢都分文未動,應該也怒了吧,罷了,自己等的不就是他發怒的這一天嗎,真好,再也沒有被人施舍的感覺了。周帆嗤笑了一聲,然后又低下頭去,這種鋪天蓋地而來的失落感幾乎要將他淹沒。人總是這種糾結的動物,得到的時候厭煩,可在失去的一瞬間,盡管是先前棄之如履的東西,也會有一絲的不爽,可周帆沒有不爽,只是有一點想笑,想冷笑。自己從今天起,就正兒八經的是一個孤兒了吧。沒事,還有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