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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著最后清醒的許依最終確認。 這種炎熱的天氣,即使在山郊野外也不會覺得多寒。 但許依卻覺得不是,她渾身顫抖,身上每一個活著的細胞都在像被凍成冰一樣,冰涼的地板也一點點侵襲余留下來的熱度。 她覺得自己不能再這樣待下去了,一定會出事的。 “會死的”三個大字在她腦海里忽閃而過,她短暫地清醒了一會兒。 借助這暫時的氣力,許依扶著墻勉強站了起來。 往事突然清晰地出現在眼前。 同樣是夏天,同樣是晴朗的夜晚,同樣是參加宴會之后,不同的是犯人換了一個。 命運多舛的許大小姐心里第一次產生了這樣的驚愕,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她特別容易被綁架? …… 十七八歲的許依被捆住雙手雙腳,眼睛蒙上黑色的厚布,頭上不知什么時候撞到的包紅腫得可怕。 她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似乎還是昏迷不醒,干凈的校服沾上細碎的草屑和黃不拉幾的泥土,發絲貼在臉上。 禁閉的大門突然被打開,燈光忽閃,即使眼睛圍著黑布,但突如其來的亮度還是讓她覺得眼睛刺了一下。 嘩啦啦地擁進來幾個人,為首的一個看起來地位不低。 他們隨意找個位置坐下,幾種不同的目光同時掃過許依,許依頓時覺得頭皮發麻。 她告訴自己不要害怕,不要慌,要鎮定。 許家不是沒有訓練過她這種情形要怎么做,許依連手指都不敢動,生怕他們發現什么奇怪。 難以言喻的寂靜在房間里彌漫,心跳的聲音越來越大,雖然極力強迫自己不要怕,但許依頭上忍不住冒出了冷汗。 大夏天,沒空調,沒風扇,因此她的異常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最后,有一個人實在忍不住了,無聊發問。 “陳叔,你說孫老大真的談妥了嗎?許家怎么這么干脆就答應給那么多錢?!?/br> 雖然他們混黑,但畢竟都是小黑,動京城的大人物,這還是第一次。 不敢確認,也不敢相信。 那個名叫陳叔的人是名老江湖,事情做得多,心里素質強大,但也耐不住這樣的燥熱。 “當然,這點錢在你們眼里天文數字,許家眼里不過是拔根毛,用這點小東西換條人命,他們當然愿意…”他擦擦額頭上的汗,小風扇呼啦啦地吹,“這天這么悶,待會要下雨了,天氣預報總算準了一次?!?/br> “這嬌滴滴的小美女真的要做了嗎?”一個人嘆息,“長得這么漂亮,可惜了,要不留給兄弟……” “別成天想這種烏七八糟的東西,”陳叔瞥了說話那個人一眼,“到時留下痕跡查到你全部人都玩玩?!?/br> “額,說說而已?!闭f話的人摸頭小聲道。 他們只是不經意間進行了一場談話,但許依卻的心卻隨之上跳下落了不知多少次。 怎么辦,人太多,逃不了的。 許家是怎么教的? 不能慌不能慌。 教過的,家里面教過的。 慢慢想,慢慢想。 過程是什么別人不得而知,結果卻是顯而易見。 許依逃掉了。 從山上摔下來。 全身多處骨折,頭部受到重擊。 躲過了劫匪的搜尋,也差點錯過警察的救助。 在ICU待了半個月,半個月都沒傳出脫離危險的消息。 …… 許依沒有扔下向渙隨意給她披上的外衣,太冷了,身體實在是太冷了。 她跌跌撞撞卻又小心翼翼地往門外走去,摸索著冰涼的鐵門。 向渙不是孫控,但某些方面卻完美的繼承了他。 一旦狠心,那所有事情就再沒有商量余地。 比起打開手機把沈煜弄來,叫救護車似乎更加合適。 門是朝外打開的樣式,而且門并沒有鎖,但許依不知道。 還沒來得及有任何準備,她就這樣直直地摔了下去,外衣跌落,她的膝蓋碰到一個冰涼的東西。 不是尖石。 是向渙丟下的手機。 微風輕輕拂過直立的小草,車輪從上面無情碾壓過去,一地泥土。 沈煜見到許依的時候,整個人崩潰得站都站不住。 他渾身顫抖,如同呵護珍寶一般輕輕伸手摟過暈倒在一旁的許依。 懷里的溫度低得嚇人,身上的血跡也在一點點挑戰沈煜最后的底線。 沈煜的話都要說不全了,“小……依…”短短兩個字,幾乎花費了他半輩子的精力。 “阿煜?”許依迷迷糊糊。 “我在我在我在”沈煜望著眼神渙散的許依,心臟生出慌張的預感,“沒事了,我來了?!?/br> “過來!人死了嗎???都TM給我過來!”沈煜朝后面大喊,聲音恐慌得完全變了調,“耳聾了嗎?!都給我過來!” 冷靜全失,說的大概就是這樣。 沈煜覺得自己的心停止了跳動,明明它還在動,可沈煜卻什么都感覺不到了。 手上粘有尚且還粘稠的血液,許依臉色的蒼白深深映入眼底。 求你了,求你別再出任何事了! 以后我什么都聽你的,什么都聽。 你不是想讓認真看醫生嗎? 我看我看我看,我讓陳理元回來。 我不碰許家,以后我都不打許家主意了,求你了,求你好好的! 沈煜渾身顫抖。 幾個穿著白大褂的人提著東西匆匆忙忙地趕過來,沈煜的眼睛直盯著他們,通紅得就像一只在夜里發瘋的狼。 醫生雖然有點怵他這幅模樣,但還是盡責地說道:“沈總,你先別動,許小姐情況看起來……不太好?!?/br> 沈煜現在已經完全瘋狂了,薄如紙片的人待在他懷里,禮服上的血跡結成暗黑的一整塊。 換一個人來說讓他放開許依,那沈煜心中的惡狼可能會立即跳起來咬死他。 他愣愣地看著許依,一動不動,醫生也看不透他的意思,只能硬著頭皮上。 許依知道沈煜情緒不能太激動,朝他擠出一抹自以為的笑,然后溫聲說道:“沒事了,你不是來了嗎?” “可……不應該……我應該比他要早點……憑什么由他來告訴我……”沈煜語無倫次。 “待會說?!痹S依聲音細弱游絲。 她以為沈煜口中的他是副人格之一。 醫生們都覺得有點怪,然后又自圓其說:大概是沈總很愛許小姐吧,所以受到刺激了吧。 許依重新瞇上了眼,虛弱地靠在沈煜懷里。 沒事的,你不用這么緊張。 但是很可惜,她已經說不出任何一句話了。 …… 沈煜坐在手術室外,面無表情,眼中布滿血絲,顫抖的雙手暴露一切。 五個小時了。 許依已經進去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