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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沒有做到最后一步,原因只有一個——陳非還沒有完全做好準備。不說別的,即使到現在,如果顧靖揚從后面抱住他,他還是忍不住會僵一下,這是正常的生理反應,任何一個直男都不可能無視后背納入別人的懷抱之中的危機感,這是一種雄性的本能。盡管陳非已經很努力在適應了。更糟糕的是,陳非始終也無法對顧靖揚產生情`欲。他喜歡顧靖揚嗎?毫無疑問。連他都說不清楚他對這個男人喜歡到什么程度,他只知道,他愿意滿足他任何要求。那么是顧靖揚的外形不符合他的審美?怎么可能。他之所以會愛上顧靖揚,而不是單純把他當成知己好友,絕對有很大程度上是受美色所惑。不夸張地說,如果把顧靖揚按照一比一原樣做成雕像,擺在大都會博物館,應該也不會比那些希臘雕塑差到哪里去。他的臉孔無可挑剔;他的身材比例完美;他身上流動著向上的生命力,充滿雄性美,那種美健康而活潑,既能供人瞻仰,也屬于塵世,別說是陳非這樣對美十分敏銳的人,你隨便路上問問哪個大叔大嬸、老爺老太,只要不瞎,誰看見他,能不稱贊一句這小伙子長得真好?然而,欣賞是一回事,欣賞到想要占為己有,又是另外一回事。男人嘛,管你再細膩、再冷靜、再成熟,感覺來的時候,什么細膩冷靜成熟都統統靠邊站,那種動物性壓倒一切的沖動瞬間,騙不了人,也裝不來??上У氖?,陳非對顧靖揚,從來沒有過那樣的感覺。他能夠短暫臣服于顧靖揚挑起的情`欲之中,但這臣服是出自男人追逐快感的本能,而不是對于顧靖揚這個人,這其中的差別,他們兩人都心知肚明。或許是因為這樣,所以顧靖揚總是在最后關頭緊急剎車。對于他的體貼,陳非不是不領情,但是,要等他準備好?他不知道要等多久。他只知道,不是只有顧靖揚會對他舍不得,他對他,也一樣。“如果你愿意,以后周末我住你那兒,平時你就住在我這邊,如果各自有別的安排再另外約,這樣大家都不用來回跑,是不是會好點兒?”顧靖揚深深地看著他:“你確定?”陳非認真地對他點了點頭。一抹笑容展露在男人臉上,如冰雪消融后的春花,絢麗得讓人心醉神馳。他緊緊握住陳非的一只手,聲音有點沙?。骸昂??!?/br>顧靖揚以為,這已經是他這天最大的驚喜了。沒想到還有更大的驚喜在后面等著他。吃完晚飯回來,陳非先去洗澡,他進去了很長時間,久到顧靖揚忍不住去敲門:“陳非,你沒事吧?”回答他的是開門聲。顧靖揚看到陳非,不禁一愣——他一點都不像剛洗完澡的樣子,臉上全是汗,臉色也十分不自然,似乎是蒼白,卻又泛著不正常的潮紅。比他的臉色更不自然的是他的表情,說不出來的糾結、尷尬、難為情,又似乎隱隱含著如釋重負的輕松。顧靖揚下意識地抬手去抹他臉上的汗:“你不舒服?”陳非卻偏頭躲了一下:“我沒事?!彼f著飛快地從顧靖揚身邊閃過。陳非從來不會這樣明確地躲他,顧靖揚的手還抬在半空中,一時沒反應過來,然后,他不經意掃了一下浴室里面,頓時像被雷劈了一樣,徹底愣在了那里——那是什么?!不,做為一個16歲就開葷的gay,他當然知道那堆東西是什么。問題是,它們……陳非……他……他剛才到底在里面做了些什么……一想像那些可能的畫面,他立刻下意識去摸自己的鼻子——還好,他沒流鼻血。愣了半天,他僵硬的脖子終于能自如轉動,慢慢轉頭往床上看去,陳非已經把自己包成一個蠶蛹,連腦袋都看不見了。他步伐機械地走過去,跪在床邊,輕輕拉開被子,露出一顆黑色的腦袋。過了一會兒,陳非似乎下定了決心,緩緩轉過身來,對上了那人黑得深不見底的眼神,那眼神表面看似冰封一樣平靜,但是瞳孔深處卻似有烈火在燃燒。顧靖揚按耐住心底如熔巖一般翻滾的熱烈情緒,guntang的手掌穿過對方柔軟潮濕的發絲:“陳非,你真的確定嗎?”陳非抬起身,第一次主動親吻了這個令他放棄所有原則的男人。你不會再有任何機會反悔了。顧靖揚心里想著。他狠狠吻住湊上來的青年,再也不掩飾他對他瘋狂到滅頂的渴望。遮光窗簾掩得嚴嚴實實,把夏日上午燦爛的陽光牢牢地攔在房間外,只有透過最上面幾條小細縫,勉強可以看出外面日上三桿的痕跡。一只光裸白‘皙的手從棉被里探出,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床頭柜上摸索著,“啪”一聲,床頭燈開關的聲音在寧謐的室內顯得分外清脆。“幾點了?”略顯沙啞的慵懶聲音,問的是身旁的男人。男人赤`裸著上半身坐在那里,正沉默地看著他的一舉一動:“九點半?!?/br>昏黃的燈光下,他深深凝望著趴在另一邊的愛人——他半閉著眼睛,似醒非醒的模樣,頭發有一小撮亂糟糟地翹著,看起來有一種脆弱而無辜的性`感。“你感覺怎么樣?”男人溫柔得有些小心翼翼。聽到這句話,青年睜開了眼睛,他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思考什么人生大事一樣嚴肅,然后,被子底下的腿動了動,他眉頭皺了一下,實事求是地說:“說不上來?!?/br>的確是說不上來。昨晚簡直就是一團混亂,至少對他來說是這樣的。前面的部分尷尬得他簡直不愿意再回想,本來以為自己默默在浴室里把最尷尬的部分準備好就可以了,誰知道,讀萬卷書,果然不如行萬里路,資料也查了視頻也看了,做了一大堆準備工作,臨到頭還是出包。清潔是做到位了,擴張卻遠遠不夠,到最后還是顧靖揚幫他完成的——這對彼此來說,簡直都是一場酷刑。不過,男人嘛,過程什么的都不重要,結果最重要。反正他爽也爽到了,也就沒什么可計較的了。至于善后的部分,咳!不提也罷,反正不是自己動手,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