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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他對我的評價,自然就會跟現在不同?!?/br>“那么我們呢?我、Max、紫靈,我們都跟你共事過。你知道嗎?從你進公司到現在,紫靈一直對你贊不絕口,她甚至不敢指導你的工作?!?/br>“趙總交給我的事情都是非?;A的,那根本說明不了任何問題。而你、”陳非猛地頓住,把那句“你的評價根本不客觀”硬生生吞了回去。顧靖揚卻敏銳低抓住了他不尋常的停頓:“我怎樣?”“你是我的朋友?!?/br>傻瓜都聽得出來,這不是真正的答案。陳非一再自我否定的態度突然令顧靖揚覺得惱火,他強壓著火氣耐心地問:“你不愿意進GMJ,這個我不勉強你,那么你考慮過嘗試新的領域嗎?”他其實不是一定要陳非在這件事上面給一個答案,這根本不是他今天來的主要目的。正如他不是單單只為了陳非的答非所問而生氣。突然發現對方在刻意地躲避自己,他一時沖動就來了,那時候,他只是直覺地想知道對方為什么要這樣做。他站在陳非公寓樓下等了一個多小時,這一個多小時里,他又想了許多事。陳非在避著他,這很顯然,而他居然這么長時間才發覺,不是因為他太遲鈍,而是因為這家伙掩飾得太好。現在回想起來,那天他們送JP去機場時,陳非就已經開始在給他下套了,客人在的時候他跟他們談笑風生,客人走后他一路睡到家,表現得若無其事的樣子,其實從頭到尾都在冷落他,之后就避不見面,他根本是早有預謀。而他想不通的是,為什么?他等了多久,就想了多久。結合之前的蛛絲馬跡,他能猜得到的就只有兩個理由:要么是為了上次蕭孟安的事。親眼看到他跟男人糾纏不清,他感到厭惡了?但陳非是這么膚淺的人嗎?他不相信。那么就是跟工作有關了,很顯然,陳非又鉆牛角尖了。上次幫他開假條時他的臉色就不對,他是不是覺得,把自己從他生活里丟出去,他就能重新回到他“想要”的那種平凡的生活?但是在看到陳非的那一刻,他就有了決定——不用想了,直接問。他受夠了這家伙的任性,什么都不說,隨便下決定,倔得要命還愛鉆牛角尖,而令他最無法忍受的是,他竟然可以這么輕易就把他丟出他的生活,連招呼都不打一聲!但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話題最后會跑偏到這個地方來。陳非將來想要做什么,或者暫時什么打算都沒有,這都不是什么嚴重的問題。每個人遇到低潮都需要時間,他認為自己是可以理解的,所以他從來沒打算逼他做些什么改變。但是,當他們不知不覺談到這里,他才發現,對于陳非的未來,他也許并不像自己想像的那樣不在乎。怎么可能不在乎。他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陳非心里也有點火了,他已經掏心掏肺地說了那么多,自尊都丟到地上了,對方竟然一點都不能理解。他現在確實有點迷茫,但他并不認為自己消沉,他只是需要時間好好想一想,這個世界上有沒有什么事情是他真正想做卻又還沒有發現的,他不想再像以前那樣,一頭熱地栽進一個不確定自己想不想做的領域,再蹉跎一個十二年。為什么顧靖揚不能明白呢?他一直是他最默契的朋友,為什么現在卻要這么逼他呢?也是,像顧靖揚這種一開始就知道自己要什么的幸運兒,怎么能體會那種找不到方向的痛苦?不知道出于什么樣的心態,他很干脆又快速地說:“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br>這樣的回答令顧靖揚心里一片冰涼。他知道這段感情一直是自己一廂情愿,但他有時候也會忍不住幻想,如果他們一直是朋友,如果他們一直在一起,是不是有一天對方終會發現自己的心意,是不是他也有可能試著接受自己。但是陳非滿不在乎的態度打碎了他所有的心存僥幸。他閉了閉眼睛,心灰意冷地問:“陳非,你想過未來嗎?”我就要走了,我很快就要離開中國,也許再也不會有機會回來。而你卻固執地在原地踏步。陳非,你想過未來嗎?如果你的未來不再有我,你會在乎嗎?他為什么一定要這么逼我呢?陳非心里突然一陣怒火,帶著自己也沒有發現的委屈,不經思考的話脫口而出:“想沒想過關你什么事?!?/br>但是,話一出口他立刻就后悔了,顧靖揚的臉色突然變得十分難看,本來就蒼白的臉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拳。他的雙手青筋暴起,拳頭松開又握緊,過了許久,他才擠出一句話來:“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你躲我干什么?”陳非驚疑不定的目光讓顧靖揚突然產生一種報復的快感,他又重復了一遍:“這段時間你一直故意躲著我對吧?我能不能知道,為什么?”沒有任何修飾,顧靖揚直接把問題丟到他面前。陳非從未見過顧靖揚如此具有侵略性的一面。一直以來,顧靖揚給他的印象都是溫和的、大氣的、包容的。他有清明的頭腦、清晰的目標,又有足夠的資本和相當的幸運,這種近乎完美的條件令他不需要咄咄逼人才能為自己爭取到些什么。“鋒芒”、“強勢”、“霸氣”這些詞都跟他完全搭不上邊,他靜靜地站在那里,甚至不需要壓低別人的存在感,就能自然而然地令人仰望。陳非的大腦突然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是啊,為什么呢?因為他想要好好嘗試一下普通人朝九晚五的平穩生活?因為他需要好好思考他的人生未來要怎么走,而不是跟顧靖揚混在一起,讓生活漸漸偏離他設定的軌道,甚至回頭去走他決心拋棄的老路?這些都是他曾經想好的措辭。等著顧靖揚什么時候問起來,他就可以拿出來冠冕堂皇地應對。但是當他真的問了,他卻發現自己一個字也說不出口。這個人,是他三十年來第一個如此傾心相交的朋友、兄弟,但是對方卻對他有著超越兄弟情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