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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兄亦父,似師似友。而所有這一切,卻被自己在過去的那五年里毀了個干干凈凈。還好,哥哥現在還愿意搭理自己。她應該要知足。“嗯,其實我這次來,主要是想跟你商量一下以后要干什么。阿爸的意思是,如果我不打算留在香港,他想把我們香港的那層公寓賣掉?!?/br>陳家在淺水灣有一層將近2000呎的公寓,90年代陳煥國掘到第一桶金的時候買的,如今市價三、四千萬港幣,在香港絕對算得上是豪宅了。那個公寓前后裝修過三次,是陳非他們的第二個家。即使早就猜到有那么一天,陳非的心里還是一沉。“那大姐她們怎么辦?”陳蕾的一女一子都是在香港生產的,自然也是香港戶口,她的女兒遙遙5歲時回港上幼兒園,一直是跟陳琪一起住。去年陳蕾的小兒子志遠也開始上學,為了照顧兩個小孩,陳蕾也跟了過去,現在幾乎定居在香港。“阿爸好像和大姐談過了,姐夫最近考慮在將軍澳那邊買一層小一點的,那邊的房價便宜很多,一個單位才500多萬?!?/br>陳蕾的老公陸凱豪是做鞋類貿易的,論資產規模當然跟泰盛沒得比,但也是殷實之家,更何況這個年頭做實業的雖然擺出來一大攤,外表看著風光,資產負債表一拿出來都是慘不忍睹。反而不若做貿易輕省,一進一出,剩下的都是自己的。陸凱豪家里原來也是做實業的,是泰盛的下游企業,專門生產絨毛玩具所用的布料。陸凱豪本人雖然學歷不高,但是眼光狠準、精明能干,外語不會幾句,把一大幫本科碩士生管得服服貼貼。他踏入這個行業早,趕上了廣東高檔女鞋的出口高峰,從兩三個人的小公司慢慢做大,到現在公司里業務員加QC有五十幾號人,年出口額近千萬美金,花500萬港幣買一層樓不算什么負擔,按照他的話說,反正如果買在北京上海,也差不多是這個價格,還不如在香港,至少教育水平勉強能與國際接軌,競爭也沒那么激烈。看到哥哥面無表情,陳琪知道他心里難受,勉強笑了笑:“二哥,我聽老林說,公司的員工都很想你回去哦?!?/br>陳非心里暗嘆一聲,這個meimei,果真是一點沒有安慰別人的天賦,哪壺不開提哪壺。但好歹她有這份心意,夠了。他沒有接話,看了一眼meimei:“琪琪,你自己有什么打算?有考慮留在香港么?”陳琪搖頭:“我不是很想留在香港,雖然語言什么的比較方便,但是我在那里生活8年了,我想換一個環境?!?/br>陳琪說的是實話,但不是全部。還有一些話,她羞于說出口。香港的普通公寓陳琪見得多了,500呎的,800呎的,房間擠得進去后轉個身都困難,客廳里擺個電視柜、再擺個餐桌,連一套完整的沙發都放不進去,是名副其實的鴿籠。但是,如果以她自己的能力,連那樣的鴿籠都得跟別人合租才能負擔得起。說心里話,與其租住在那樣的蝸居,她寧愿回珠海去面對那個狐貍精和便宜弟弟。現實逼到頭上來,當她開始面對自己,再一點一點回想過去,她才驚覺自己當初對哥哥有多殘忍。從哥哥回國,她就武斷地認定,他是覺得自己獨子的地位收到了威脅所以回來,而哥哥之所以會接受陳浩是為了討好父親。她對哥哥各種挑剔是因為她認為,如果換作自己,一定會做得比哥哥更好……她把自己想得太清高,也把哥哥想得太現實。而現在,真正輪到她做選擇的時候,她才幡然醒悟,她一點都沒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清高,而哥哥,更不是自己以為的那樣現實。“那你想去哪里?還想從事教育嗎?”陳琪想了一想,最后猶豫地點了下頭:“二哥,我想當老師。你覺得好嗎?但我聽說現在的老師的待遇不好,而且學生也越來越不好管……”陳非露出一個真心的笑容:“當然好?!?/br>陳琪低著頭沒說話。陳非又道:“琪琪,那么多人著書立說,爭破頭要成功、要出名,其中一個原因,無非就是希望自己說的話被別人聽見、被別人尊重,繼而影響別人。但是,再怎么爭搶奮斗,又有多少人真的能夠做到影響別人呢?老師卻可以。你不必額外做什么,就有許多人等待著傾聽,你說的話會影響許多學生的未來甚至一生,我覺得這很神圣?!?/br>“二哥……”陳非拍了拍她的肩膀,他了解meimei的個性,他知道她有多喜歡這個職業,當然也知道她在害怕什么:“不要害怕去嘗試,你還年輕,就算試過之后后悔了,至少你知道那不適合你,對吧?”“嗯!”陳琪終于笑了起來。第二十二章Max今天很郁悶。晚上跟顧靖揚吃飯時他明顯心不在焉,手機擺在桌上那么顯眼的位置,他還要時不時瞄一眼,似乎一眨眼就能漏掉什么似的。這也就算了,聊天時各種走神,講了上句忘了下句,要不就是文不對題,或者突然就陷入了沉默……這真的是他那英明神武的老大嗎!Max憤憤地想。他真想問問他陳非到底有什么好?不就是一個倉庫管理員么!匆匆吃完飯回到家,Josephine趴在沙發上,愁眉苦臉,唉聲嘆氣,聽到開門聲,頭都不肯賞臉轉一下。這一個兩個的,今天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了親愛的?”他走過去,攬著Josephine的肩,輕啄了下她的唇。Josephine抬眼看他,一臉愁容:“Max,我覺得我可能犯了一個錯誤……”Jo是相當男孩子氣的個性,工作起來是拼命三郎,生活上比較粗線條,用北京話說,是特別不事兒的那種女孩兒,兩人認識這么多年,她還沒為生活上的什么事跟他鬧過別扭,能讓她煩心的,多半是工作上的事。因此Max也不是特別在意,隨口問了一句:“跟工作有關?”不料她竟然搖搖頭。Max心里突然升起不好的預感:“跟……我有關?”Josephine猶豫了一下,還是搖頭。Max松了一口氣,心情跟過山車似的:“說吧甜心,你知道我不擅長猜謎?!?/br>Josephine撇了下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