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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現在的蕭孟安。他很少為感情的事情煩心,更加不會對一個直男產生什么希奇古怪的念頭。在顧靖揚眼里,直男跟女人沒什么兩樣。但是剛才,當電梯門打開的那一瞬間,他看到陳非的臉,心里第一個浮起的感覺居然是驚喜,他甚至沒有來得及控制自己的情緒,那句“好久不見”就脫口而出。陳非不知道,那句經常用來客套的場面話,其實是顧靖揚當下心里最真實的感受——那一刻他才后知后覺地發現,自己已經兩個禮拜沒有看見這個人了。而當陳非站在他身邊時,他看著他亂翹的頭發,不知道花了多少力氣,才控制住自己想要去幫他撥一撥頭發的手。想到陳非站在他旁邊時那副淡然平和的樣子,他伸手揉了下眉心——他怎么可能對一個直男產生超過友誼的興趣。他突然很慶幸,剛才沒有貿然開口邀約對方。正好,他很快就要回加州總部去開年會,他想,這么長的一段時間,一定足夠他忘了這種荒唐的錯覺。第十三章顧靖揚很多年沒有回過舊金山了,98年碩士畢業后,他就和創業的伙伴們一起搬去了好萊塢,中間只回來過兩三次。事業剛起步的時候太忙,后來公司上市了,他又去了中國。然而不管多久沒有回來,這里都是他生命中如同故鄉一樣重要的存在,這個美麗的灣區在他最孤獨最迷茫的時候,以她寬容平和的懷抱接納了他,讓他在這里成長、找到自己的人生方向,以及許多生命中十分重要的伙伴和朋友。SFO的國際航站樓,通道里一長排的玻璃展柜,用多元精致的藝術品呈現灣區的與眾不同,放慢旅客匆匆的腳步——這次的展覽是一些來自世界各地的漂亮瓷器作品,有澳洲的,有美國本土的,也有亞洲的。顧靖揚隨走隨看,穿過展示廊,過海關、取行李,還沒走出候機樓就看到昔日的舍友Mark站在門外對他揮手。“Hibuddy,what‘sup!”久別重逢,兩人熱烈擁抱。“跟你說不用來的,我反正都得租車?!?/br>“剛下長途飛機開什么車?今天反正是周六,我也沒什么事?!盡ark一板一眼地說著。他常年在學校擔任做研究,說話總是不疾不徐的。“謝了,兄弟?!?/br>“客氣什么?你都多久沒來了?我和Emily訂婚你都沒來參加,你瞧,這都兩年又過去了?!盡ark一邊說著一邊把顧靖揚的行李丟上車?!癊mily本來也要過來的,但是她下周有一個講座,她得準備資料?!?/br>“替我問候她?!?/br>“會的。這次來是公事?”“嗯,周一要去一趟Napa?!?/br>“打算轉行開酒莊?”Mark感興趣地看他一眼。“寫程序我在行,種葡萄我可不行?!鳖櫨笓P也笑,“公司一個股東住在Napa,他請我過去談點事情?!?/br>工作的事大家都很有默契地點到即止,Mark沒再往下問,方向盤一轉,把車開上高速路。“住哪兒?”“威斯汀,聯合廣場旁邊那個?!?/br>Mark點點頭:“那今晚上你好好休息,明天晚上到我家來吃飯?你要是有空,明天下午我們可以去打網球?!?/br>“打球沒問題,吃飯不然到外面去吃吧?你不是說Emily要忙講座的事?”“沒關系,講義應該今天就能弄得差不多了。我本來讓她明天一起去打球,她說要給你準備一頓豐盛的晚餐,拒絕了?!盡ark聳聳肩,“自從知道你要來,她就一直在研究甜點食譜,還夸口說至少要準備三種甜點給你這位專家品鑒?!?/br>顧靖揚哭笑不得:“但愿我現在的味覺不會令她太失望?!?/br>“你以為她是要考你嗎?她那是要巴結你呢!”Mark哈哈大笑:“那個瘋丫頭,你又不是不知道,除了昆蟲,我就沒見她對什么東西能夠堅持半年以上的興趣,都是半途而廢?!?/br>“巴結我?”顧靖揚稀奇地看向好友,對方微笑不語,那笑容之中帶著一點兒遮不住的幸福神氣。一個念頭閃過:“難道是要找我當伴郎?”Mark佩服地看了他一眼,顧靖揚的腦子一向轉得快,在這點上他和Emily這樣整天和書本打交道的人是自嘆弗如的。他不再賣關子:“我們打算七月結婚?!?/br>“恭喜恭喜!”顧靖揚十分高興,“但伴郎的事情我不是很早就答應了嗎?”“所以不是這個?!盡ark瞥了好友一眼,“今年Emily和我都沒負責暑期課程,我們打算結婚前把中國環游一遍,我們希望將來有了孩子以后,可以跟他們說,我們是來自一個什么樣的國家?!?/br>Mark和Emily都是在美國出生長大的第二代華裔,Mark的母親是臺灣人,父親是福建人;而Emily的爸爸是臺灣人,mama是香港人。由于種種原因,他們的中文水平都非常有限,也從來沒有機會去過那個遙遠的“祖國”??梢哉f,除了外表,他們是道道地地的美國人,顧靖揚從沒想過他們對中國竟也抱著這樣朦朧而真摯的感情。“這是個好主意,兄弟?!?/br>“到時候可要大大地麻煩你這個地頭蛇?!?/br>“包在我身上就是了?!鳖櫨笓P爽快地答應。到了酒店,洗完澡,已經晚上8點多。顧靖揚一個人在酒店隨便吃了點晚餐,剛吃完困意就上來了,這時候回房間的話大概會忍不住倒頭就睡,那時差就很難調整過來了,顧靖揚放棄了回房的打算,向酒店門口走去。舊金山的氣溫四季宜人,冬暖夏涼,總體來說,比顧靖揚生活多年的PaloAlto更平均一些。才三月初,路上已經不少姑娘穿著短裙,夸張一點的甚至還有踩夾腳拖的,當然,也有一些仍舊裹著羽絨服和棉外套的,多半是亞洲女孩??傊?,這是一個四季都見得到夾腳拖和UGG并行的城市。他穿著一件黑色薄毛衣,一條軍綠色工裝褲,腳上一雙DiorHomme的帆布鞋,剛洗完吹干的頭發隨意分著,看起來不像個事業有成的貴公子,反而更像是下了班的模特。他一走出酒店大門,立刻引起路上男男女女的偷偷側目,他也不在意,雙手插在褲袋中,順著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