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6
張車前又好氣又好笑,“這孩子!”163.王永是被冷水潑醒的,一醒來就發現自己被結結實實綁在鐵架子上,身上還在隱隱作痛。面前站著一個蒙面人,渾身上下裹得只剩一雙看不出任何特點的眼睛。兩人之間架著火盆,燒得正旺,火星在炭塊里一亮一亮地透著紅,噼里啪啦響。他和覃鉦的刑房相隔十幾米,不遠不近,聽不清說話卻能聽見慘叫。蒙面人慢悠悠問道:“義軍的頭子是誰?”王永吃驚地瞪著他們。“義軍的頭子是誰?”王永忍著痛反問道:“你們是誰?誰派你們來的?”“一個答案,換一次解藥?!?/br>蒙面人往他胸前一點,王永立刻感到一股針刺般的疼痛從心口侵入四肢,疼得他慘叫連連。“這只是最輕的?!泵擅嫒苏f道,“從明天開始,一天發作一次,下次會更疼?!?/br>說完就走掉了。“?。。。。?!”164.燕一真已經算不清這是被綁的第幾天了。在馬車里的時候晝夜兼程,現在更是被捆在暗室里早晚不分。他都佩服自己還沒有餓死。如果能回去,一定要珍惜糧食,每頓多吃兩個饅頭,早上要蟹黃的,中午要醬rou的,晚上要三鮮的,夜宵要豆沙的。咸甜兼備,營養豐富,安排得當,補充迅速。為啥?這次的教訓告訴他,當知縣不單費腦子,還費體力??!太子在那天來過一次后就不見蹤影,只是每天的催問越來越急,拷打的時間越來越久,手下的力道也越來越重。他以后會變啞巴的吧,一說話就想到被鞭子抽的感覺。燕一真苦中作樂地想。165.“那個小白臉還沒死呢?”萬貴妃懶懶地擺弄著五鳳釵上的流蘇。“娘娘恕罪,那小子怎么打也不肯說,骨頭都快拆了,沒轍?!笔坦倥踔纸砉蛟谝慌?。“什么拆不拆的,不行就換一個,干嘛跟個嘴硬的死鴨子較真,朝中那么多能打的,非得要那什么車前草不可嗎?”萬貴妃心煩意亂。事情久久沒有進展,太子每回問起都毫不掩飾失望之色,在她宮里留宿的次數也少了。“回娘娘話,張車前是御賜的驍勇都尉,當年圣上親許他三個條件,宮里頭都傳呢,說如今空缺的驃騎便是留給他的。若能得他相助,太子爺便是如虎添翼,大業可成呀!”“天天打打殺殺,有什么意思!等他老子完了,這天下還不是他的?玉璽也有了,毒也下了,慢慢地等個幾年,水到渠成,著什么急呀!”萬貴妃幽怨道。作者有話要說:權力真是個令人難以抉擇的東西。第34章【166-170】一山更有一山高166.“萬兒這是怪本宮昨日沒來陪你么?”兩人正說著,太子忽然笑吟吟地踏進殿來,后面跟著兩個發抖的宮人,“今日本宮就專門陪著你,哪兒也不去,如何?”那笑容卻冰涼涼的,不見溫度。宮人未通報,顯然是太子的授意?!爱斦??”萬貴妃分明瞧見了他面上的涼意,只作不知,親手剝了果仁送到他嘴邊,“我不過說了幾句玩笑話,哪里就把你給說來了?!?/br>太子的笑容這才顯得真心實意了,“平世禮已沒用了,倒不如趁機奪了職,將太守給張車前當?!?/br>“這又是怎么?好端端的?!?/br>“呵……若不是看在他父親功高,早把他廢了。大好的秦州送給他,半輩子也沒干出點政績來,十幾年養了三兩個親信,稍稍一試就叫張車前拔得干凈。其愚也,海水不可斗量?!碧虞p輕吹開茶碗上的花瓣。“這個張車前果真這么厲害?”萬貴妃喃喃道,“那小白臉又能知道什么?不過是個知縣,臨天長沒半年呢!”太子放下茶碗,將她摟到自己身上,兩人依偎著像連體嬰,“半年?呵,習武之人戒心最重,我的人看得清清楚楚,自打燕一真去了天長,那張車前就沒回過幾次新營,兩人臥房緊挨著,同吃同住同辦公!”“你說說,老相好還有什么不知道的?”萬貴妃驚恐地瞪大了雙眼。167.張車前又失眠了。從前也不是沒有分開過,十年都熬出頭了。只是從沒覺得夜晚這么漫長過。曾經說要帶燕一真去看北地的大雪,要教他打獵、捕魚,老了以后一起住到湖邊。釀各種花果的酒,每走過一個地方就在那里最高的樹下埋一壇。腌各種各樣的瓜果菜蔬,在縣城里開一家流傳百年的老字號。還有很多很多。三十歲前的已經不可能實現,三十歲以后的他不想再食言。他突然覺得哪怕自己一輩子當不成將軍、他一輩子都不是丞相也無所謂,這一點也不重要。只要他還在自己身邊。只要他還活著。只要他還活著就很好。168.那些人一定會付出代價!169.蒙面人第三天出現在刑房時,王永終于開口了。“你們……究竟是誰?”“呵呵……”蒙面人笑了,“王大人思考了這么久,就想出來這么一個問題?那恐怕要讓您失望了?!?/br>王永又餓又困,身上沒有一處不在痛,“我,我說了,你能給我什么,什么好處?”“那就要看王大人能說出什么來了?!泵擅嫒撕谜韵?。王永咬牙說道:“我可以說,你放我走,永遠不要再來找我?!?/br>蒙面人故作驚訝:“哦?王大人肚子里貨不少啊?!?/br>王永閉上眼,長長嘆了口氣,“七年前,平太守命我在柳花城外修了柴莊,地下挖了地道,專挑那些不安分的年輕人帶走?!?/br>蒙面人道:“這些人現在在哪里?”王永艱難道:“我只負責將人帶回靈璧,上頭自會來領人。我知道的就是這些,你可以放我走了吧!”“就這些?”“就這些?!?/br>蒙面人哈哈大笑:“王大人啊王大人,你莫不是在拿我尋開心?我可是聽說,出事后平太守給了覃家和李家共五百兩銀子,不知他給了你多少好處?”王永臉色一變,低下頭不再說話。蒙面人拋了拋手里的解藥,“好好想想,自己還知道什么,趁早說出來,也省得受罪!”170.覃鉦比王永慘得多,因為還有商知縣的舊愁新恨加在一起,肋骨被生生打斷了三條,刑房里的慘叫聲就沒停過。當然,如果他知道自己辛苦經營的私鹽生意也即將被釜底抽薪,恐怕會叫得更慘。“別打了!別打了我說!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