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
一出口靳北就覺得自己最近的智商是不是直線下降,舒臨安上車都在校門外拐過轉角的地方,明顯是不想讓人知道。舒臨安眼里的光動了動,問:“你知道有人接我?”“呃,偶然看到過?!?/br>舒臨安點了點頭,像是沒在意,只說:“今天沒有?!?/br>靳北忽然拿過他手里的傘,舒臨安睜大眼睛看著他。靳北把傘放到一邊:“把外套脫了吧。袖子濕了?!?/br>舒臨安繼續看著他。見對方沒動,靳北補了一句:“不然容易感冒?!?/br>“哦……”舒臨安慢慢地點點頭,脫下校服外套,又看見對方自然而然地也脫下自己的外套,遞給他:“穿我的吧?!?/br>“……不然容易感冒?!?/br>“……”舒臨安想說不用,但是對方的好意他不忍推卻,就穿上了。普通的洗衣液味道。沒有他聞慣了的各種香氛。但是意外地很好聞。“薄荷味?!笔媾R安很低聲地自言自語。“嗯?”靳北歪了下腦袋,隨口說:“你也是?!?/br>舒臨安挑眉看他。靳北笑了笑:“那天你彎腰放早餐時聞到的?!?/br>“哦?!笔媾R安彎起唇角。一時陷入沉默。靳北不禁覺得很奇怪,兩個高中男生站在這里,不談談游戲、學習、藝術節,卻莫名其妙地談論什么薄荷味。靳北清了清嗓子:“你住哪里???”“逢江一路?!笔媾R安簡單地說。不過靳北知道那里是天華苑的別墅區,在逢江南岸,臨江?!澳隳??”舒臨安問。“浮螢路,錦岸小區。離學校挺近的?!边@么說來,他和舒臨安的家只隔了一條江。“嗯……”舒臨安點點頭,“有很多螢火蟲嗎?”“什么?”“沒什么?!笔媾R安笑了,“你試戲演得很好啊?!?/br>“咳,那是個意外?!?/br>“不會啊,我覺得你演魔王很合適?!?/br>“……”果然自己在對方心里是這種人設嗎。雨果然很快變小了。大概二十分鐘后,只剩纖細的雨絲還在飄蕩,但靳北的饑餓程度已經上升至暴雨級別。他比舒臨安高半頭,自然而然地撐開傘,走到臺階上。舒臨安也沒有客氣,就走到了傘下。“要不要先吃個飯?”靳北問。舒臨安還沒回答,又聽見靳北說:“啊,你家是不是有人等你?”他自己一個人住,竟然誤以為別人都是這樣了。“……沒有。一起吃吧?!?/br>“誒?”靳北卻有點詫異了。“爸爸工作忙,mama在我小時候去世了。家里只有阿姨?!笔媾R安語氣平淡地解釋。對方這么坦率地說出來,靳北莫名覺得自己和他距離近了一些。“這么巧。我也是?!?/br>不,這種事情,即使很巧也不會覺得高興吧。舒臨安有些驚訝地抬眼。靳北說:“父母在我初二的時候去世了,所以理論上來講應該算是孤兒吧……都是以前的事啦。晚上吃什么?”“都行啊?!?/br>最難處理的回答。兩人走到了校門,自然地右拐?!澳阕哌@邊嗎?”舒臨安問。“嗯。你想不想吃粵菜?”“好啊?!?/br>得到了肯定的回答,靳北興奮地解說:“我知道一家在逢江武館旁邊,小時候經常去吃,老板還給我打折呢?!?/br>“逢江武館?”“嗯。我家原來的武館。后來父母去世,武館關了,就很少去那家店了?!?/br>“這樣啊。真厲害?!?/br>“職業而已?!惫首髦t虛的靳北實則非常開心。從校門右拐,走路不到十分鐘,就到了江邊。再右拐,走五分鐘,逢江武館在月涌橋旁邊,月閣也在。月閣就是靳北所說的那家店。夫婦倆是廣東人,二十多年前來到G市開了這家店,那時這里還是市郊,沒有諸多高檔住宅環繞。有月涌橋的名字在先,夫婦倆就把店名取成了月閣。這都是靳北在無數次和老板的閑談中拼湊出來的。如今逢江武館被一家高爾夫球會館接手,而月閣的門口還掛著與四年前一樣的深藍色布簾。靳北掀開布簾,示意舒臨安進去。店里擺著兩排簡單的棕色木桌椅,最里面的玻璃窗里摞著一疊疊蒸籠。已經過了飯點,店里人不多。一個六十多歲的的老人迎出來,看見靳北,又仔細打量了他幾眼,才露出驚喜的神色:“小北!好久沒來了?!?/br>“是啊,陳伯?!苯甭冻龃蟠蟮男θ?,和舒臨安揀了靠里面的桌子坐下,“想你們的點心了?!?/br>“哈哈,帶了同學?”陳伯笑得眼角與鼻側的皺紋更深了,拿來菜單,“要蝦餃,對吧?”舒臨安對著老人露出笑容。“嗯?!苯卑巡藛瓮葡蚴媾R安,“你喜歡吃什么?”“燒麥和姜撞奶?!笔媾R安看了一遍菜單,抬頭說。“再加一籠叉燒包和牛rou粥?!?/br>“好嘞?!标惒掌鸩藛芜M了后間。叉燒包和燒賣很快上來了。舒臨安嘗了嘗:“好吃?!?/br>“是吧!”靳北手撐頭,笑著看著對面的人。“武館教什么???”舒臨安咽下一只燒賣,問,“實戰厲害么?”“嗯……視需求而定。有花架子健健身,也有真功夫。我爸是主攻形意拳,其他會點兒皮毛?!苯鳖D了頓,“實戰嘛,我就是我爸教出來的,你試試就知道了?!?/br>“我可不敢?!笔媾R安一笑。牛rou粥、姜撞奶和蝦餃也陸續被端上。靳北伸出筷子:“這里的蝦餃是我最喜歡的?!?/br>“嗯?!笔媾R安夾起一只,靳北本來看著他,可在不經意的抬頭后,卻神色古怪地盯著門口,停下了筷子。舒臨安也暫停了動作,向門口看去。進來一個全身黑衣的男人,和靳北差不多高,頭發稍微有些長,走近了能看到一張被太陽曬黑的臉,臉部的輪廓刀削斧刻一般。舒臨安下意識地看了看靳北。以他記憶和辨別人臉的超強能力,這個人和靳北長得有那么一點相似。黑衣人走過他們桌前,沒有過多停留,只是瞥了他們一眼。靳北低著頭,舒臨安看了看他,低聲說:“你的蝦餃?!?/br>“嗯?!苯睈瀽灢粯返貖A起一顆。舒臨安想問怎么了,但覺得還是等那個人走了比較好。那人很快帶著打包的食物折返,這次經過他們身邊時停下了。“靳北?!?/br>“叔叔?!?/br>舒臨安不明就里地仰頭看了黑衣人一眼。明明在和靳北打招呼,那人卻目光不善地盯著他,舒臨安禮貌地對他笑了笑,對方移開了視線。但是和靳北都沒有在看對方的樣子。所以說,你們不是在對話嗎。“那個……作業寫完了嗎?!焙谝氯藛?。“???”靳北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隨口答,“寫完了?!逼鋵嵥静恢雷鳂I是什么。舒臨安也有些震驚。難道說這個黑衣人其實是個關心侄子但不善言辭的角色,所以要用這種詭異而生硬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關心?黑衣人點了點頭,走出了餐館。“那個,你和你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