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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道:“他發現我了!”緊接著,那扶搖仙峰一聲緊急鐘鳴,那此起彼伏的敲鑼打鼓相繼而來,遠遠聽見有人大呼:“有賊人!”“有賊人驚擾了太羽真人!”“賊人盜出我昆侖派大寶!”“不要放過任何異常者!”安昀此時已出內門,正往扶搖仙峰偷偷摸去,那火光與天空的照明瞬間灑射而下,安昀站在光芒中心仿佛是個異常的大疙瘩,扶搖仙峰內門弟子忽的傾巢而出,遠遠的已然聽見藍況帶人大喊:“那邊!那邊仿佛有人!”一個宣云峰的弟子,三更半夜也不修煉也無差事,摸進內門作甚?雖說昆侖派行走自由,但那是尋常之時,如今出了事,這便是異常!若是被抓住,他該怎么說?他發現有個魔修不軌?怎么可能相信。回回事關魔修他都有份,這回還是太羽真人被擾了,而且那魔修還在他東院住了一陣,里頭定然有甚痕跡,一經巡查,他定然有口說不清楚!可他不過是筑基修為,便是逃跑,內門中金丹者比比皆是,他哪里逃得過?太弱了!安昀再一次感知到修為的重要,他來昆侖派已然幾月,正兒八經的認真修煉幾乎寥寥,全身被俗事來擾,這般下去怎的來漲修為?正當此時,安昀只覺得后頭忽的有人捂住他嘴,然后一把將他扯過去,桎梏的分毫不能動彈。“別出聲?!弊茻岬捏w溫從背脊傳遞過來,那人在他耳邊開口:“是我?!?/br>安昀瞳孔睜大,是臻邢!擾了太羽真人、盜了昆侖派大寶的魔修,這會兒事終于辦完了,來殺人滅口了?安昀掙扎了一頓,竟是絲毫也動不了,連一絲聲音也不能動出,他在暗處,眼睜睜的瞧見那藍況走過來,瞧也未瞧這廂一眼,便是走了過去。身后那臻邢忽的輕輕彈了一下他腦門,低聲兇道:“讓你別出聲,動什么動?被發現了,你怎么辦?”安昀一怔,只聽臻邢又是開口:“從前在新月秘境你可是聽話極了,如今怎的兇險不分,大半夜的跟著師父作甚?”安昀雙眼睜大,他喉結滾動,仿佛有話要說,但臻邢捂住他嘴,他一個字也說不出。接著身后的臻邢氣息突然一變,只見前方有一人往空中飛下,正上空的光芒徒然熄滅,火光明滅間,瞧見那人腳尖入地驚起一地枯葉,他那月白道袍隨風灌起飛舞,一襲白發鋪散在他肩頭,他劍眉凜氣,眉心一道深橫,面容冰冷得仿佛要冒出寒氣。“拜見太羽真人!”那人一經出現,藍況等一眾弟子,立馬低首參拜行禮,只聽那人張口出聲,聲音冷得宛如北極的雪,他說:“吾不曾被擾,物件不曾丟失,散了罷?!?/br>后邊趕來的千秋峰的峰主千秋真人,聞言一愣,那太羽真人只盯了他一眼,再開口:“散了罷?!?/br>千秋真人沉默片刻,終于出聲施令:“散了罷,虛驚一場?!?/br>待眾人走后,太羽真人只站在原地。燈火散盡之時,他雙目忽的往安昀這廂一盯!鋪天蓋地的、練虛境界的強大威壓單一地、針對性的洶涌襲來!那雙眼睛里的殺意濃烈得幾乎讓人看見了死!安昀甚至還來不及做出反應,他的身體驟然被強大的力量包裹起來,那令人窒息的威壓瞬間被抵擋在外。說時遲那時快,臻邢將他撈起,往地上一蹬,一息便是跳至千丈,后頭的太羽真人立馬追來。“練虛境界小兒,也能追上本座?”臻邢嗤笑道:“安昀兒,這等你昆侖派的護派大能你師父我從來不放在眼里,你在這昆侖派,也無需看這等人眼色?!?/br>安昀往后頭一看,那太羽真人果真被遠遠甩在了后頭,只聽臻邢又笑道:“方才我虛晃一招,這會兒他定然追出了門派外頭?!?/br>兩句話間,臻邢已然平穩的落在了宣云峰東院,他撈起安昀放在那海棠樹下的秋千之上,眼眸微垂,輕聲開口——“我徒兒在宣云峰,師父肯定要先回這兒的,你說是吧,安昀兒?!?/br>第27章畫中妖魔今夜滿月,夜風微涼,緋紅的海棠樹下,秋千輕輕晃蕩,銀色的月光鋪灑在連綿無盡的山峰,東院的海棠樹宛如打了霜。扶搖仙峰的喧鬧被眾多大峰遠遠摒隔,宣云峰的東院安靜得仿佛唯有風聲。“安昀兒,師父得走了?!?/br>安昀的手指動了動,微微仰頭瞧住臻邢,問道:“師父去朝夕宮作甚?”安昀隱隱約約已經知道,這臻邢可能真是黑水蛟,剛才他在扶搖仙峰提及新月秘境之時,口吻如此自然,像極了那頭吃著麒麟果一雙紅瞳的妖獸??僧敵跛c那妖獸師父也沒相處幾日,黑水蛟已然是躺在了水里,他雖然有些好奇那死了的師父如何復活了又成了魔修,但此時他更想知道臻邢去朝夕宮作甚。不過說到底他與這位師父之間也沒多少情分,去太羽真人的朝夕宮,肯定有大事!安昀只是問問,也沒期待他答。只見臻邢往他左右晃了一步,忽的往袖袍里拿出一個七級靈木所制的長方木盒,然后他往地上一擺,說:“我瞧著這玩意藏得的極深,又設有機關,便撈了出來,也不曉得是什么,咱們看看?”“七級靈木極為貴重,竟是舍得制成木盒?!卑碴揽戳苏樾弦谎?,沒想到他真的還將東西拿來出來,只說:“木盒雖然無雕刻紋飾,但做得如此鄭重,里頭定然裝了寶物?!?/br>臻邢看了片刻那木盒,在周邊做了個防止氣息泄露的陣,只對安昀說:“你先退三丈,師父打開你再過來,防止里頭有甚機關?!?/br>安昀退了幾步,臻邢將那木盒打開,但里頭無甚機關也無大寶,只是一卷平常宣紙卷成的畫。安昀湊近一瞧,只見那畫卷中心的宣紙只是凡紙,那凡紙外頭卻是以八級天蠶絲織出了一層防護薄紗,那天蠶絲水火不侵,萬年不破,便是張凡紙也能護得周全,安昀好奇道:“也不曉得里頭畫得是什么,竟然如此護得金貴?”“打開來看就好了?!闭f話間臻邢將捆著畫軸的紅帶一扯,那畫卷嘩啦一聲滾落開來,鋪在一地的海棠殘瓣里。銀色的月光顯照出那精心呵護的畫,映出畫中的絕色女子。安昀眼瞼動了一下,那畫中的女子美得幾乎無法形容,妖媚得仿佛一株引人沉迷的毒花,便是只停留在畫卷里,往紙間透來的魅惑已然令人無法移開視線。“都說太羽真人清心寡欲,仿佛早早隔了紅塵,不曾想居然藏著這么一副美人圖?!卑碴啦挥傻酶袊@了一下。臻邢伸手在安昀眼前晃了晃,冷聲道:“此畫中女子有異,你莫要被其迷惑,說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