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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傷不了我分毫——”它話未說完,忽的凄厲尖叫,它垂頭一看,只見他胸口褐色木釘處又是釘進一柄白色發簪!安昀放下手,慢慢地走過去,幻音在一旁哈哈大笑:“蠢頭小兒!你不過剛剛成靈,哪里玩得過我?你只瞧見我這妖獸,卻以為我家安昀好欺負,這不,初雪釘人可疼了,疼不?”只見那道鬼人偶身軀以那初雪為中心,漸漸裂開痕跡——那人偶如同鬼童般厲聲大哭,凄厲質問:“我不過是喊你過來耍,你竟是這般對我?!”安昀輕笑一聲,他這聲笑顯得格外的無情,他說:“我可不這般認為,我瞧你動彈不得,又身軀破碎,正少了具軀體,可是看中了我?”道鬼喉嚨里發出咯咯的古怪聲響,接著讓裂開嘴露出細碎而尖銳的獠牙,它的聲音沉而沙啞,宛如地獄惡鬼一般咆哮大吼:“小子!乖乖交出身體!我可以饒你不死!”它雙目紫中泛黑,周遭氣氛忽的凝固,幻音過來托起安昀往上一跳,只見十幾張白面等人惡鬼張開大口跟隨著沖了過來!安昀凜冽著眉眼,手作五爪,忽的往那道鬼方向一抓——只見釘在道鬼胸口的初雪聽命飛速過來,在安昀指尖流轉間虛影瞬息而出,竟是仿佛活物一般將那十幾張張白面惡鬼盡數釘死在青石板上!那白面惡鬼不過是虛影,一經釘死,立馬煙消云散,與此同時槐樹那廂傳來了一聲悲鳴。安昀跳下一瞧,只見那道鬼身體裂痕更甚,那初雪刺·入已是令它人偶之軀顯出裂痕,而后又是猛地抽出,宛如生靈rou體血崩一般,道鬼軀體已然裂至手臂!“好哥哥!”那道鬼又成了童女聲音,它半哭不哭聽著無助而無辜:“你快救救我!我一個人待了一千年,我太過孤單了,只是想出去玩,我錯了,我不該覬覦你?!?/br>“釘子釘得我好疼?!彼鼛е耷唬骸皼]有流血,可是好疼?!?/br>鐘家空蕩蕩的,它的聲音如孩童般稚嫩清脆,在月光之下,仿佛遼闊平原里幼獸瀕死的悲鳴。安昀眼皮跳了一下,忽的想起了十歲那年,母親在中宮,他在東宮無法相見的第三個月,他往書房的窗口仰望著天空那些展翅飛翔的小小的鳥兒,天空藍極了。那道鬼見他神情微變,又立馬開口:“哥哥不是想知道鐘家被屠的真相么?我告訴你!全部告訴你!”安昀盯了它片刻,說:“不要?;ㄕ??!比缓蟀碴劳{式的揚了揚手中的初雪。那道鬼立馬點頭:“哥哥問什么都好…”它忽的有弱氣了些:“可是哥哥你瞧,我身軀已經快要碎裂了,大概沒有說完就再也發不出聲音?!?/br>安昀過去伸手渡給它一絲靈力,它又天真催促:“要再多一點!”幻音在一旁皺眉提醒:“安昀!”“沒事?!卑碴勒f著又走過去一些,他進入了槐樹的陰影之下。“真是善良的好哥哥?!钡拦淼穆曇粲制?,它的聲音天真無辜得仿佛至純至真的孩童。在槐樹的陰影之下甚至望不清道鬼的臉,它的嘴在黑暗中微微裂開,顯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它的獠牙閃出收割人命一般的寒光,然后它忽雙目睜大,透過安昀的發絲,透過槐樹葉的罅隙,遠方屋頂上雙目猩紅的男人將它盯住,它猛的一寒顫,安昀的手已經觸碰到了它的胸口——“我知道很疼,但是你得忍忍——”然后刻著符咒的桃木釘被那只節骨分明的修長右手猛地拔出!一顆引魄石立馬堵住了它胸口的黑洞。失去了支點的人偶往高高的槐樹上瞬間掉落,安昀一把將它接住,輕聲笑道:“這么輕?!?/br>道鬼覺得自己的身體似乎抖了一下,溫暖的人類的體溫透過那顆引魄石幾乎滲進了它的魂魄,它微微嗚鳴一聲,只覺得靈魂在微微顫抖,然后它呆板的抬起那堅硬的人偶雙手,捂住臉躺在安昀手心,小聲的開口:“哥哥你要問什么,我都告訴你,只要我知道?!?/br>幻音收起了周身的靈力,他皺眉往屋頂上一看,什么也沒有。安昀將那道鬼放在一旁的石桌上,它愣愣的摸了摸胸口,眼巴巴的瞧了眼安昀的手,片刻后才開口:“這是引魄石,生魂引魄的引魄石!”幻音在一旁斜眼瞧它:“真沒見識,我家安昀可多著呢,你這樣的木偶小鬼可救一大把!”道鬼咯咯噠的忍了忍,不去理會那幻音,只與安昀說:“鐘家那日被滅門,我被釘在槐樹上,全看見了?!?/br>=========幻音化成實體跟在安昀身旁,正往一昏暗地道走去,那地道七拐八拐錯綜復雜,他瞥了眼蹲在安昀肩頭上的那只道鬼,不爽開口:“安昀,這只道鬼你可得防著點?!?/br>“道鬼從來是帶來災難的?!钡拦淼穆曇魺o辜又可憐:“哥哥將我丟掉罷,像我這樣只會帶來不幸的小姑娘是沒有人喜歡的?!?/br>幻音嘴角抽搐:“還小姑娘!敢情你還修成了雌體了?整天哥哥哥哥的喊,還裝可憐!這都是小爺我玩剩下的!你可是活了一千年了!有臉不?”“因為姑娘家的可以被人捧在手心啊?!彼f著又往安昀脖頸處靠了靠,而后轉頭裂開嘴,朝幻音露出細碎尖利的獠牙,它是聲音依舊甜美而無辜:“我可是在努力修成雌體嗷?!?/br>幻音朝它齜牙兇了一聲,安昀擺擺手說:“輕點聲,要到了?!?/br>幻音這才收起兇樣,那道鬼也恢復成一乖巧人偶,長廊里的長明燈因為失去了鐘家靈力的支撐而半明半滅閃閃爍爍,光影明滅間略顯昏暗,安昀盯住前邊的門扉,道鬼在一旁出聲:“就是那道門,那些東西往門里出來,將鐘家的人全給殺光了?!?/br>“安昀!”幻音在一旁出聲:“我先進去?!?/br>安昀看了眼幻音說:“一塊進去,沒什么可怕的,有事一起應對便是?!?/br>說話間安昀已經觸碰到了那門扉,幻音緊緊盯著安昀的雙手,只見安昀將那門扉一推,那門竟是輕輕松松開了!“那日這門可是被撞了許久才開的?!钡拦碚f:“我承過災難的一名鐘家人在這兒看著,他立馬又要有大災了,我的靈便過來擋,便是瞧見了?!?/br>安昀仔細瞧了瞧那門,只見上頭刻了些看不懂的符咒,安昀隱隱約約覺得在哪里見過。那門后不過是間石室,這石室不大,不過是普通屋子的大小,卻是放著個巨大的牢籠,那牢籠占據了半間石室,那廂長明燈已然熄滅,里頭物件昏暗瞧不清楚,血腥味甚重。石室的另一半地,分別放置了個裝著瓶瓶罐罐的大架子,那大架子上的瓶瓶罐罐已然全部被打爛弄碎一片狼藉,架子旁是一個大爐鼎。那大爐鼎竟是個天極爐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