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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墜的那刻,怨念極深,想著如果能做鬼,定然要好好報復。結果他居然沒死!看來老天爺也覺得他不該死,他該回去拜拜母親的墳頭,然后將兩位哥哥拍死!但是此時此刻,他覺得老天爺不過是開個玩笑罷,因為這地方古怪得很,即使他飽讀詩書,懂百草藥理,所有的花草都不識得,認不出來哪些是解毒草藥,好不容易抓了條蛇,想開膛破肚取膽,卻出了意外走丟了!“罷了?!卑碴揽戳搜圩约褐卸景l黑的手臂,毒已然深入骨髓,他微微垂眼:“沒有解毒·藥草,看來本王只得毒發身亡了?!?/br>安昀瞧了瞧自個全身,血跡斑駁,臟兮兮一片,他皺了皺眉頭,自語道:“這般死去,太不體面,剛好有個水潭,凈身沐浴待死罷?!?/br>洞中空無一人,溫涼而空蕩,青色的藤蔓密密麻麻蜿蜒覆蓋在灰色的巖石洞上,大片淡藍色的花朵肆意亂開,層層疊疊圍在一潭淡乳色的深水旁。安昀褪去衣物,露出傷痕累累的軀體,他將那臟衣服在水里洗了洗,沾水擰干,慢慢的擦拭身上斑駁的血跡。他此時已是中毒至深,神志恍恍惚惚,他忽的眼前一黑,腳底一滑,‘咚’的一聲掉進了水潭里!疼死了!安昀在心里大呼。那水一經挨住傷口,簡直疼得頭皮發麻,如同凌遲一般,連骨頭都疼得像是在被碾碎!昏迷的最后一刻,安昀覺得,大概被他那殘暴的二皇兄捉去凌·虐致死,也沒有這么疼罷?臻邢在一旁看完安昀一系列動作,簡直想拍那凡人小子腦門!這小子說啥‘沒有解□□草,所以要取蛇膽來解’???這滿洞xue的七級煉體解毒靈花‘藍鈴仙’不要靈石的長著!他居然要等死!還摸了條其實是蛟類的幼妖說要開膛破肚取蛇膽?這眼瞎的小子到底是哪里冒出來的?還有,臻邢盯住那水潭里‘咕嚕咕?!俺鰵馀莸牡胤?,忍不住想,這個凡人小子大概是運道頂天了罷?那乳白色水潭,靈氣極濃,臻邢遠遠便能瞧見里頭泛出金光,那水潭起碼是上萬年的冰瓊露,而且濃度極高。這冰瓊露能洗髓煉骨、解毒清體、重塑靈根,洗凈雜質更不再話下!昆侖派也有一潭冰瓊露,但那冰瓊露不過千年,濃度不及這口百分之一,除卻門派底蘊深厚,昆侖派憑借那潭冰瓊露吸引無數資質絕佳的弟子,而后元嬰無數,化神期的大能也有十名以上,成為乾坤界數一數二的大門派!昆侖派那口冰瓊露自詡天下之最,只有天賦極佳的弟子能夠享用,卻不想新月秘境里頭竟然藏著一口萬年冰瓊露,還讓一凡人小子不情不愿仿佛取了他性命一般給泡了!臻邢眼睛賊毒,他老早就瞧見那凡人小子乃是單系靈根水靈根,資質絕佳,可惜他年歲已大,骨齡已至十六,五谷雜糧食得太多,壞了體質,已然過了最佳入道時期,但經這堪稱能‘重塑靈根,洗髓煉骨’的萬年冰瓊露一洗,洗了雜質,本來是單系水靈根的絕佳體質,也不知道要變成怎樣逆天?臻邢一雙猩紅眼眸盯住那潭冰瓊露上冒出的泡泡,然后二話不說,一頭扎了進去。濃郁的冰瓊露鋪天蓋地滲進骨髓,妖獸的軀體發出‘咯咯’的脆響,年幼的軀體受靈氣大肆沖刷,潛移默化的晉級成長——一直以來,都想泡一泡昆侖派冰瓊露的臻邢在這一刻感受到了天道的善意,果然是疼得…好爽!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小天使們~世有笙桃扔了1個手榴彈Augustve扔了1個地雷萊斯利亞扔了1個地雷月是如此扔了1個地雷微風竹雨扔了1個地雷進擊的焱寶扔了1個地雷么么噠~親親?。?!第3章拜師修仙安昀醒來之時,只覺得自個躺在一冰涼的軟墊上。那軟墊上下起伏,緩緩的,軟軟的,舒服至極。如果他沒有睜開眼睛看著頭頂石巖上攀巖扎根的藤蔓葉子,一瞬間他還以為是躺在東宮舒服的床墊上。安昀呆愣了片刻,然后猛的一起身,轉頭看著他剛才躺著的‘軟墊’,饒是他修養極好從不喜形于色,也不由得大喊一聲嚇了一跳!只見剛才他躺的那‘軟墊’,竟然是一條休眠中的黑色大蟒蛇!那條大黑蛇盤旋在藤蔓的枯葉之上,長長的蛇身盤成了個圓,蛇頭在外圈懶懶的搭著,雙眼是瞇著的,像是在冬眠。安昀捂住嘴,輕手輕腳的退了兩步,他遠遠瞧著這條黑蛇長得十分古怪,不僅頭上長了長長的菱角,鼻尖外頭還帶有長長的觸須,隱隱約約,安昀仿佛還看見他肚皮下的腳?他背脊微微隆起,映著潭水的微光,閃出類似于兵刃的利光。安昀動了動腳掌,他覺得這不像是蛇,到像是怪力亂神的市井小本上不知名的繪者繪出的龍!但是不管是啥,這么一大頭的野獸,看起來十分危險,最好是立馬離開。可是…….安昀低頭瞧了眼自個身體,雖然莫名其妙的傷全都好了,毒也清了,身體變得無比輕盈暢快,但是,他全身上下光·溜溜的沒有穿衣服!他遠遠瞧了眼那條大黑蛇后頭掛著的已經干了的晾在藤蔓上的袍子,那袍子雖然已然破爛,但好歹是件遮羞物。可是得先繞過這條大蛇才能夠到。自小的教育令他無法做到沒穿衣服就出門,他盯住那條大蛇瞧了一會,暗想:我方才大叫一聲,還在他肚皮上睡了一覺,也不知睡了多久,這蛇還沒醒來,想必是睡得極深,一般聲響擾不了他,我若是繞著他去拿袍子,還輕手輕腳的,他必定是醒不了的。于是安昀腳跟著地,腳掌輕輕的踏在枯葉上,‘沙沙’的磨泥之響十分微小,安昀身體緊繃,他一邊注意那蛇,一邊小心翼翼的算著步伐,他順利的走到衣袍之下,然后踮腳一夠,那袍子便到了他手中。他迅速套好,剛想往回走去,卻見那蛇尾不著何時橫在了路中!安昀幾乎寒毛豎起,他這會在那蛇后頭,那蛇蛇頭仍然如之前一般懶懶搭著,卻望不見他眼睛,不知是睡是醒。長長的背脊依舊盤成了圓,與之前別無二致,安昀安慰自己,人安眠時百態,肢體隨夢亂動事屬尋常,蛇入眠時也該如此罷?安昀低頭盯了眼腳邊的那尾巴,深吸一口氣,然后一腳跨了過去!他輕輕往前走了幾步,然后轉頭瞄了瞄那蛇,見那蛇一動不動,剛想松口氣來,只見那蛇驀然睜眼,顯出一雙猩紅的眸子,直直將他盯??!安昀瞬間動彈不得。這不能動彈,并非是害怕到極點手軟腳軟,而是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