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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現在還不是時候,舒閉上了眼。天慶搭著帕子,坐在樓梯旁看著門口,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掌柜的!今天又沒客了!”“莫慌,我們做的又不是什么普通事?!?/br>江不惑看著手里的算盤,笑了。小二天慶迷糊地撓了撓頭,問自己那黑心的掌柜的:“什么事情???”江不惑神秘地笑了。他說道:“這世上,有一樣東西,大多數的人都不能看破,那就是性命。你知道,昨天來的那個客人為什么要到這里來嗎?”“不知道?!?/br>小二呆愣楞地搖了搖頭,惹得江不惑給了他一個白眼。順便還敲了個栗子。“就你這腦子,還想混江湖,恐怕第一天就被騙去做了礦工?!?/br>“掌柜的……”天慶很委屈。但江不惑很精明。“也是,你走了,誰來做我的小二??????”揉了揉這一頭發,暗地里他卻露出一個笑容來。不帶計算,只有溫柔。中午的時候,小二端了午飯給那位不出門的貴公子,晚上他從門里出來了,走到大廳的時候,很正經地跟江不惑打了招呼。落座后,他拿起筷子。江不惑啪啪地撥弄著算盤。“楚大公子,你是不是在憂心什么事情?”“江前輩……”筷子落下,“實不相瞞,楚某最近遭人追殺,不得已躲了進來,還望多多見諒?!?/br>“見諒?哪里的話,你們哪個損壞了東西都是照價賠償的?!?/br>笑得像是狐貍一般。楚衛心里嘟囔了幾句,不再理這不知道為何神經了的前百曉生,繼續吃飯菜。有人走了進來,那個人就是最近那個追殺他的人。第六感又發作了,楚衛握住筷子的動作更是僵硬了起來。沒有動,他想,不能轉身去看。但他偏了身子,看見了那個人的臉,除去了面罩,倒是意外地英氣,臉頰旁有刀疤劍痕,看起來不是個善茬,也的確不是。舒掃了一直盯著他看得楚衛一眼,沉默地找了個位置坐下,點菜,平常的菜色,比起楚大公子那一桌子的好東西顯得可憐兮兮。他穿著黑衣,腰帶顯露出身材強健,手臂似懶散地靠在桌子上,但一動一動卻是隨時準備著。刺客,都是這樣的嗎?楚衛心里閃過這個念頭。這時候,舒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他才收回目光,繼續吃東西。煩躁的是,這些東西似乎并沒有剛才那般好吃了。小二天慶,苦命地在廚房里上躥下跳,第一百零六次詛咒起掌柜的,而第一百零七次后悔自己為什么要答應過來。唉,這個江湖,真是意外!作者有話要說:突然想到這個可以寫一寫,沒想清楚楚衛是怎么逃走的,所以就略過了哈。順便說一句,江不惑很厲害的,然后天慶的cp還沒有定。第3章意外舒將自己的晚飯塞進了自己的肚子里,他已經很久都沒有正常的食欲了,以至于每一次的吃飯對于他而言并不是那么好過。不像一個人,同行總是暗地里這樣評價他。接最苦的活,接最累的活,做酬勞最低的工作,一直都是這樣。很奇妙的是,當他將任務完成,看到那落了一地的鮮紅的時候,他的肚子會很餓,但吃東西于事無補,就好像要吃的是其他一樣。不是食物,那是什么?現在,他面前的獵物背對著他,馬尾的發式露出一截脖子,脆弱。他余光掃了一眼旁邊的前百曉生,那是一個很棘手的人物,不好辦這個任務。又看向了自己的獵物,似乎在顫抖著。他知道,獵物早已經發現了他,但——沒有能力去反抗,就這樣,可還是在苦苦掙扎。生命于舒,就像是一朵花,綻放得很容易,消失也很簡單。他吃完了,放下錢,走出了客棧。“呼~”楚衛松了口氣,剛才對于他來說,實在是太讓他這種從小生活得奢靡的人膽戰心驚,而那客棧掌柜的居然笑著嘲諷了一句。“楚公子,如何?”“飯菜不錯?!?/br>楚衛強忍下自己內心不停息的不滿,什么那道菜鹽放多了,這道炒焦了,還有……怎么也比不上自己家里那位據說是江南有名的大廚做出的東西,現在也只能想想了,自己的小命還捏在別人手中。“很好,誠惠五十兩?!?/br>“……”黑心店家,貴得讓他下巴都合不攏了。但楚衛還是不得不給了錢,沉重地上了樓,小二看他的背影,都透露出無法言喻的悲傷。將自己摔在床上,楚衛看著天花板。丹田處傳來不舒服的叫聲,漸漸弱了下去,與之相反的是,他的頭越來越痛,眼睛也開始出現大片的黑影——該死的,怎么回事?第二天他就知道了,他失明了,什么都看不到,一切都是黑的。就像是小時候自己無意間跑進柴房,在里面被鎖了很久很久,因為位置緣故,就算是白天也很黑。一股無法掩飾的情緒沖刷了他的胸膛,他的心臟——他哭了出來。然后他摸著床架子,伸著手,然后猛然跪在了地上,被板凳絆倒了。“公子?你在嗎?要吃什么早點呢?”“公子?”小二天慶上了樓,敲著這客棧里唯一客人的門,沒有聲音,只有剛才那戛然而止的碰撞聲。“公子?我進來了?”“不要進來!”這聲音像是被逼到絕境的野獸的怒吼一樣,嚇得天慶向后退了好幾步。很久,那聲音的余音還響在他耳邊。“公子?”回過神來的小二又敲了敲門,“你沒事吧?”“我……我沒事?!?/br>楚衛摸著身邊的東西,又把自己弄上了床,無處不在的黑暗襲擊了他,什么都沒有,什么都看不見,他想歇斯底里地尖叫,罵人,罵誰都好,就是不要罵自己。一塊石頭落進了水里,噗噗地,連掙扎都沒有。他急促地呼吸著,仿佛可以看到自己還活著一樣,可以沒有,沒有波動的黑暗。他的牙齒在顫抖,咬緊了,好像可以把自己的牙齒都咬碎一樣,沒有,疼痛能感受到,但到達他的靈魂之時,已經隔了一層的紗。許久,他閉上了眼,毫無用處。“公子?公子?”“……不用了,我要一個人待著靜一靜,你把東西放在地上吧?!?/br>盡力,盡力,把自己的牙齒分開;盡力,盡力,把自己的嘴巴張開;盡力,盡力,像個正常人一樣。他忽然記起來小時候他娘摸著他的頭,一點兒也介意他武學天分差的可以。在溫柔地笑著,在嫵媚地笑著……想到了糟糕的畫面,好像這些回憶可以在眼前形成具體的東西……門口傳來走路的聲音,越來越遠,大概已經走遠了。他開始拼命地回想起過去,空洞,虛無,沒有意義,一個學不了高深武學的廢物!一個只會貪戀花叢的廢物!他只有娘了,可是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