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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起床趕路,畢竟圍獵的事兒已經定下來了,總不可能臨時再改?!?/br>伏玉眨了眨眼,這才想起來第二日就是圍獵的日子,自己原本忙忙活活地收拾東西,結果被荀成和那幾個莫名其妙出現的女人打斷,之后就稀里糊涂在御花園睡了一覺,再之后,就染了風寒。伏玉剛剛睡了大半天,也沒有什么睡意,現在聽見蒼臨的話便掙扎著要起身:“哎哎哎,我東西還沒收拾好呢!”蒼臨挑了挑眉,直接伸手按住他的肩膀,讓他躺回榻上,用被子將人裹好,才道:“我已經收拾好了,你放心睡不要再到處亂跑了。小心明日起來病的更嚴重了,即使去了圍場,也只能在營帳里躺著?!?/br>伏玉想想那個場景只覺得自己有點可憐,不情不愿地縮進被子里,想了想,問道:“那我那件騎馬穿的外袍你給我帶了嗎?”蒼臨點了點頭:“裝在你的小包袱里?!?/br>伏玉這才放心地閉上眼睛,過了一會突然又睜開,直勾勾地看著蒼臨:“還有那條馬鞭,忠叔做給我的那條!”“帶了?!鄙n臨被伏玉折騰了大半宿,哪怕現在身體強壯,也難免起了倦意,正思索著等伏玉睡了自己也再睡一會,卻沒想到對方現在一點睡意都無。伏玉沒有察覺到蒼臨的不耐,想了一會又道:“還有我那個……”話只說了一半,就被一只溫熱的手掌按在唇上,也擋住了他后面所有的話。蒼臨打了個呵欠,瞪著伏玉看了看,索性脫了鞋子挨著他躺了下來,他的手掌慢慢放開,伏玉才回過神一般看著蒼臨,還沒等再說話,就被對方低聲訓斥道:“好吵,不要再說了,睡覺?!?/br>伏玉略有不滿,但看著他困倦的樣子,又想起自己是造成此人如此的原因,難免心生一絲愧疚,終于慢慢閉上了嘴,瞪著蒼臨看了一會,也慢慢合上了眼睛。竟也是一夜好眠。不知道總歸是身體底子好還是因為前半宿蒼臨照顧的及時,又睡飽了覺,等天亮起床的時候,居然也沒怎么覺得難受。伏玉抬手揉了揉額角,前一夜的脹痛似乎也消失了。他側過臉就看見了身邊仍睡的香甜的蒼臨,眼睛微微彎了彎,露出一點笑意。還沒等他猶豫好是叫蒼臨起床,還是由著他再睡一會,身邊那人已經睜開了眼睛,二人四目相對的那一刻,蒼臨的眼底寫著茫然,然后那茫然慢慢散去,重新恢復清明:“醒了?”伏玉點了點頭,伸手拉了一下蒼臨的手臂:“起床啦,一會要出發啦?!?/br>盡管伏玉覺得自己已經神清氣爽,身體痊愈,但在出發之前還是被蒼臨又看著喝下了一大碗的藥汁,所以直到坐到御輦之上,他還是抽著一張臉,滿是不虞。蒼臨仿佛沒有察覺一般,還順手將剩下幾服藥一并帶上了車,在伏玉對面的小腳凳上自顧坐著,手里拿著一本書看的專注,完全不在意馬車的顛簸。伏玉一個人生了會悶氣,沒有人回應自然也就散了,他獨自在寬大舒適的座椅上坐了一會,終于忍不住朝著蒼臨開口:“你坐在那里也不舒服,要不要上來坐?”蒼臨抬眼看他:“這一路上人來人往,難免有人過來與你說話,到時候看著我跟你坐在一起,多少不怎么合適?!?/br>伏玉撇嘴:“就說是我讓的,再說誰又會在意這些?!彼f完也不見蒼臨有動的意思,想了想又道,“我有點困,你坐過來讓我靠著你歇會?!?/br>這人昨日睡了大半天,到了晚上也睡得很是香甜,這會又說自己困了,蒼臨覺得有些好笑,但終究沒再拒絕他,起身挨著他身邊坐了下來。伏玉的嘴角這才慢慢翹了起來,又想起剛剛自己說的話,索性真的靠在蒼臨肩頭,就著這個姿勢去看他手里的書,只掃了兩眼就覺得暈的厲害,只好收回了視線,順手掀開了車簾,朝著馬車外看去。上一次他出宮,一路上天寒地凍冰天雪地,放眼過去都是蕭索與頹敗,而這次,正是春暖花開的時節,一路路過的都是枝繁葉茂的樹木,草長鶯飛,鳥語花香,即使知道自己此行注定要被處處限制,心情還是好了不少。蒼臨偶爾從書中抬起頭就看見這人撐著下頜呆呆地看著窗外,也忍不住跟著看了過去。窗外的那些風景在很多人眼里或許只是最普通的日常,在伏玉眼里卻成了最難以實現的。蒼臨忍不住想起前一日二人在御花園里的對話,想起當時伏玉眼底的茫然,還有猶豫。突然有些后悔自己之前那一刻的冒失了。明明自己應該比誰都清楚,這人對于這皇城是如何的厭惡,對外面那絢爛的河山又是如何的期待。只怕在睡夢中,伏玉都想著離開皇城,擺脫皇位,過最普通最平常卻又最自由的生活。那自己又何必強人所難。伏玉回過頭,正好撞見蒼臨明顯發呆的目光,不由詫異:“怎么?”蒼臨搖了搖頭,心底里卻重新打定了主意,人生在世,或許要背負很多的責任,或許有很多的不得已而為之,但其實,能遵循著自己的想法生活才是最重要的。雖然自己對伏玉難免會升起了一點期待,期望他成為一個勵精圖治的好皇帝,但既然他不想,既然他有更想做的事情,那自己,就想辦法去成全他好了。伏玉不知道蒼臨的心路歷程,只看見他的表情似乎有些許的變化,最后又恢復了平日里那副樣子,便也不再追問。正巧這時候馬車停了下來,伏玉順著朝外面看了一眼,嘴角翹了起來:“我們到了!”蒼臨看了他一眼,點頭:“好?!?/br>第三十四章南山圍場自南夏開國以來,就一直是皇家圍場,也是歷代皇帝圍獵的首選之地。因此雖然近幾年來一直沒再舉行圍獵,但也不顯得頹敗。伏玉從御輦上下來,就忍不住朝著四處張望起來,因為陳原想要圍獵只是一時興起,所以也沒有太多的時間做準備,隨行的除了與他親近的一些文臣武將,剩下的就是禁衛,遠遠不及先前任何一次圍獵的規模。不過伏玉也并不在意這些,畢竟即使他在意,也沒有辦法。宿營的地方選在了臨近水源的一塊開闊地,不遠處是一片茂密的樹林,伏玉的營帳就在營地的最中央,有禁衛嚴加防范,卻不知到底是為了保護他的安全,還是為了防止他再趁機逃跑。這對伏玉來說其實都不怎么重要。他雖然還存著離開的心思,卻不會再像之前那般冒失,他知道自上次的事情之后,陳原對自己已經多加防范,所以沒有完全的把握他不會再輕易以身犯險,將自己還有身邊的人都置于險地之中。從皇城到南山圍場趕了大半天的路,人困馬乏,因此圍獵從第二日才正式開始,眾人安頓下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