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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在意,突然起身走到伏玉身前,低下頭看著他的臉,笑道:“倒是我不在都城的這段時日,陛下才要小心才是,如果等我回來發現什么不該有的意圖或是念頭,陛下知道,我會很生氣的?!?/br>伏玉急忙點了點頭:“舅父放心?!?/br>陳太后及其嫌棄地看了伏玉一眼,又轉向陳原:“我聽人說,兄長前一日去了長信宮?”語到后面格外的和緩,透著一絲小心試探。“太后在宮中倒是耳目頗多?!标愒焓州p輕地拍了拍伏玉的臉,又重新坐回椅上,“長信宮去了,也見到了人,僅此而已?!?/br>陳太后看了他一會,最終發出一聲輕嘆,有些發狠道:“那個邢罡,抓到他之后,就地碎尸萬段吧?!?/br>陳原笑了一下,面色卻是前所未有的冷:“那樣豈不是便宜了他?”在興德宮呆了小半個時辰,陳原終于起身告辭,伏玉恭送陳原離開才回了長樂宮。晨起就去早朝,散朝之后又被陳原帶去給陳太后請安,在興德宮滴水未進,伏玉已是饑腸轆轆。索性程忠最是了解他,吩咐人送了膳食進來,吃飽喝足,他才終于松了口氣。伏玉不知道別的皇帝每日都要做些什么,反正他下了早朝之后便再無事可做。那些繁瑣的政務不會送到他面前,他也沒有什么三宮六院要寵幸,用過早膳之后,他便又倒回床榻上補眠。不知是因為過了時辰又或者是別的什么,在床榻上躺了很久,他都沒有什么睡意,索性又開始盤算起離宮一事。剛剛在興德宮,陳原說他要離開都城去什么,廬陵郡?伏玉倒是不知道廬陵郡在哪兒,但從陳太后話里也聽出此地離都城甚遠,也就是說陳原一時半會都不會回來。而陳太后明顯并不怎么愿意見他,那么長樂宮外就只剩下以荀成為首的幾個侍衛。雖然難度還是有,但總會比陳原在的時候更容易些,他一定要抓住這次機會才是。伏玉胡思亂想間又想起剛剛陳原的話,思索了一會,抬眼看了看守在床榻邊的程忠,問道:“哎,忠叔,你知道邢罡是什么人嗎?我怎么覺得我在哪里聽過這個名字?”程忠聞言一驚,幾乎是立刻上前捂住了伏玉的嘴:“陛下小聲點,切莫讓別人聽見,如果傳到陳大人耳里,那可就不好了?!?/br>伏玉口鼻被掩,只好點了點頭,示意對方自己知道了,程忠這才放開手,朝著四下里張望了一下,低聲道:“這個邢罡是先帝時的國師,據說原本只是個江湖方士,先帝不知從哪里聽說此人能煉就長生不老藥將他召進宮中,言聽計從。大到朝堂政事,小到后宮安排,全都聽信此人的建議。蕭貴妃當年就是此人送到陛下身邊的,也因此,蕭貴妃才能蒙得恩寵,經年不衰。這個邢罡當時權傾朝野,想來當年那位陳大人也在他手下受了不少的委屈,對此人痛恨至極。我聽人說,這陳大人前幾日殺了數十位朝臣,都是跟那邢罡有所關聯的,只不過這邢罡本人在陳大人發難前就已經逃出了都城?!?/br>伏玉聽得驚奇,他想起剛剛陳原兄妹提及此人的表情,恨不能生啖其rou,怕是當年受過此人的屈辱吧。想到這里,他眨了眨眼,他想起平日里陳原的樣子,居然沒法想象這人受屈辱時會是什么場景。程忠似乎被伏玉挑起了興趣,索性繼續把自己這些年來在深宮內苑所聽到的傳聞都說了出來:“有人說先帝之所以子嗣單薄也是拜此人所賜,后宮之中所有有品級的妃嬪都定時服用此人供奉的丹藥,說是能夠延年益壽,卻偏偏只有蕭貴妃一人誕下龍子,就連當年的陳皇后,明明已經懷有龍嗣,最后卻突然小產?!?/br>伏玉聽完立刻頓悟:“所以我娘當年不過是一個宮女,自然沒資格服用丹藥,卻沒想到意外被寵幸,又被安置到浣衣局沒人在意?!闭f到這,他垂下眼簾,自嘲一般笑了笑:“這么說起來,倒算是我命大了?!?/br>程忠伸手安撫性地拍了拍伏玉的手:“陛下是一國之君,自然福大命大,當日是,以后也是?!?/br>伏玉笑了一下,思緒飄轉:“忠叔,在御膳房的那個內侍,現在還能找他嗎?”程忠沒想到他會突然問這個,皺著眉頭想了想,終還是搖了搖頭:“先前陛下只是一個沒什么存在感的皇子,他幫了這個忙也就幫了,而現在,大概沒人有膽子把一國之君偷偷送出宮去。所以如果陛下還存著那個打算,只怕要再想別的出路了?!?/br>伏玉發出一聲低嘆,正失落間,程忠突然從懷里摸出了一個錢袋:“陛下所攢的那些東西,老奴沒辦法全帶過來,只拿了這個錢袋,至于其他的,再另想辦法吧?!?/br>伏玉看見那錢袋眼底浮現出一絲驚詫,隨即露出笑意,順手將那錢袋接了過來:“有總比沒有的好?!?/br>第七章離年關愈來越近,天氣更冷上了幾分,所幸登基為帝后的伏玉再也沒有飲食起居上的顧慮。長樂宮有充足的炭火,他與程忠也不用再像往年那般靠在一起瑟瑟發抖卻舍不得點上一個火盆。陳原離京已有大半個月,在除夕之前極有可能趕不回都城。沒有陳原在伏玉倒是覺得每日輕松不少,雖然每日他還要準時到興德宮向陳太后請安,但好在陳太后也并不怎么想見到他,他倒省了跟對方接觸。只是,他依舊沒有找到逃出皇城的好辦法。陳原離開前帶走了幾個他信得過的侍衛,其中就包括了那個看起來跟其他人不怎么一樣的荀成。長樂宮門外倒是還有幾個守衛,只不過看起來倒是比那個荀成好糊弄的多。趁著他們疏忽離開長樂宮不難,但如若不能一次成功,后果不堪設想。伏玉每日除了上朝和去興德宮請安,其他大半的時間都在長樂宮里策劃此事,卻始終不得頭緒。伏玉將手中的筆丟開,看了一眼被自己胡亂涂成一片的紙,順手抓過丟進了一旁的炭爐里,看著火舌將它慢慢吞噬,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陛下?!背讨沂掷锾嶂鴤€食盒走了進來,肩頭還沾著一點雪花,“最近天寒,我煮了點湯,您喝了暖暖身子?!闭f著他將食盒打開,把里面還冒著熱氣的瓦罐拿了出來,盛了一碗遞到伏玉手里。伏玉抽了抽鼻子,已經聞到了香味,剛剛的那一點不虞也已散去,捧著湯碗慢條斯理地喝了起來。程忠見他喝的滿足,心情也好上了幾分,順手收拾了一下被伏玉弄的一團亂的書案:“陛下剛剛在練字?”伏玉撇了撇嘴角:“忠叔你是在笑話我吧,我一共也不識得幾個字,練不練的又有什么意義?!?/br>程忠笑了起來,將書案收拾好:“反正這長樂宮里書多得是,陛下你要是想,總會有人教你的?!?/br>伏玉急忙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