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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又來……還有那個周鶴聲,想想當初他把票塞進自己手中時那張笑得純良無害的臉,果然是老狐貍的親弟弟。與其像個大姑娘似地扭扭捏捏,不如豪氣一點,不就是個情侶座子嗎,怕個球,坐就坐。想到這里,方嚴橫下心來,蹭蹭兩步走過去,一屁股坐在挽起襯衫袖口瀟灑又隨意的男人身邊。落座后,于天麟也不說話,好像一點也不奇怪他會來,只熟絡地瞧了他一眼,再信手往他身上塞了個藍熒熒的玻璃罐子。“這是什么?”他怪叫,趕緊捂住瓶塞,生怕一松手,里面藍熒熒星星狀的東西會飄出來。“誰知道這是什么鬼東西,剛發的,說一會要用,”于天麟皺著眉頭,一臉嫌惡的樣子,“鶴聲就愛搞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你先拿著?!?/br>“嫌煩不來不就得了,”方嚴白了他一眼,漫不經心地把泛著熒光的玻璃罐子放在手里把玩,“喂,我說你二弟是不是在整我們?”“哦,怎么說?”男人側過臉來。“老大,這里是情侶區哎,真心要送票不會送兩個男人情侶票吧?”肯定是報上次在餐廳送花之仇。小人啊……于天麟笑笑:“鶴聲沒那么小氣?!?/br>“切,小不小氣你說了不算。早知道就不來了。兩個大男人看演唱會,無聊多的?!?/br>虧他以為還能趁機把個妹泡個妞什么的,坐在這個片區的哪個不是名花有主心有所屬,還泡什么泡?看到把心思都寫在臉上的方嚴,忽然之間,于天麟露出溫柔又有些寵溺的神情。球場熒熒點點的燈火忽明忽暗地照著那張棱角分明的側臉,很有電影場景的味道,那一瞬間,他忽然覺得這樣的于天麟有種難以言喻的男性魅力。下一秒,那張五官深刻的英俊面容湊近方嚴,趁他呆住之際,右手偷襲成功,一把摟住他的腰,咬著耳朵說道:“這樣就不無聊了?!?/br>兩人身軀的熱度透過薄薄的布料互相傳達到彼此的觸感神經,在初夏夜晚乍暖還涼的空氣中似乎一碰就可以起火。被男人忽然的偷襲搞得心頭大亂的方嚴一時沒反應過來,等回過神來,又顧忌到這是公眾場合,只能壓低聲音:“爪子放開,越來越不要臉了你?!?/br>沒想到貼住自己腰部的右手不但沒有松動的跡象,還越發放肆把他往懷里摟,頭微微一傾,嘴巴幾乎是咬著他的耳朵,用低沉渾厚的聲音道:“有時候我總在想,如果你穿著女裝坐在這里,沒有那些沒完沒了的別扭,我們是不是就可以好好看一場演唱會?!?/br>這幾乎是這些日子以來于天麟第一次如此露骨地重提當時自己男扮女裝的事。他原以為這是兩個人之間絕口不提的秘密,會隨著時間永沉大海不再有浮起的可能,有時連自己都快忘記,沒想到今晚卻又從男人口中說出,他愣了一下,感覺恍如隔世,又像昨天。莫名的羞惱來得又急又快,他從男人懷里掙脫出來,故作鎮定地看了看四周并無異常,再從口袋里摸出煙和打火機,手卻顫抖得厲害,點了幾次都沒點上。“誰……誰別扭了?要是讓我知道你對小顏打什么主意,我非殺了你不可?!奔t著臉低聲威脅。手中的煙被繳奪過去:“我對小顏從來就沒有興趣?!?/br>“難不成你喜歡女裝癖的男人?看不出啊,董事長真是品味獨特?!被瘟嘶问种械拇蚧饳C,方嚴昂首還擊。于天麟眉毛微揚,笑道:“是又如何?我記得還有人喜歡在我面前穿女裝?!?/br>“你……”不及辯駁,緩緩的歌聲忽然自綠茵場中央偌大的舞臺響起。第55章第55章眾人驚艷訝異的目光都投向舞臺,原本熱鬧的四圍頓時闃靜下來。沒有刻意的燈光舞美,沒有多余的開場臺詞,沒有人料到,周鶴聲竟是以這樣忽如其來的方式開場。方嚴正欲張嘴說點什么,卻被于天麟噓地用食指點住嘴唇,再次攬過腰身直抵懷中,示意他分享此刻平地而起的天籟。“人生百年多,不及蜉蝣過,悠游間錯失你我,只蹉跎了今生,看蓮花開,桃花落……”這支歌叫,原就是一首勸世人惜緣守諾的作品,在這以星空草場為華幕的背景下,周鶴聲空靈宛轉的歌喉更顯得飄然出塵,恍如世外人嘆紅塵之事,更顯一唱三嘆,曲盡其妙。連平時少有此類細膩情懷的方嚴也不禁聽得入了神,全然忘了自己正被于天麟像情侶般地半抱在懷里,只癡癡沉醉在空靈縹緲的歌聲中。一曲已盡,臺下幾乎沒有任何動靜。直到十數秒后,才陸續有人回過神來,掌聲如浪潮般一陣高過一陣,直到匯成海洋。“原來他有那樣一副好歌喉?!狈絿烙芍再潎@,也忍不住跟著鼓起掌來。沒想到男人也可以唱出這樣細膩的情懷。于天麟微微笑道:“這也許是上天給他另一種形式的補償?!?/br>失之東隅,收之桑榆,這大概又是自然界的另一種平衡。“上天……”方嚴偏過頭,語氣里有微微的嘲弄,“你也信這一套?”他認識的于天麟一向出崇尚實用主義,沒想到也有這樣感性的時候。“命運只是留給無能者的借口,我只相信自己能夠抓在手里的東西,”依然是那種自信又沉穩的神態。隨后,墨色的眼眸逼近,“你呢?”“我?”沒想到會被反將一軍。“啊……自古多余恨的是我,千金換一笑的是我,是是非非恩恩怨怨都是我……”幽幽渺渺的歌聲再次升起。心驀地一動。那晚的慈宴晚宴上,他也聽過這首歌。這是一首翻唱歌曲,原唱是位女歌手,卻被他演繹得愁腸百轉。此刻聽來,周圍人聲仿佛,燈影幢幢,顯得那曲調聲里更有一種癡纏緋惻的情致。仿佛是被歌聲里的情緒感染到,停了好幾秒,方嚴才自嘲笑笑,微微垂下頭,月光淡淡照在他忽然變得憂郁的側臉上,似乎是喃喃自語道:“我只是個一無是處的敗家子,人生沒有什么追求的目標,干什么都不成,上次還差點害死你,如果這也是上天的安排,那我還有什么好說的?”說這話時,雖然是一副自抱自棄外加無所謂的語調,但臉卻不自覺地別了過去,不讓男人看到自己眼里漸露的傷感,殊不知這樣難得的小兒女情態落在于天麟眼里又是另一種韻致。“你救了我。要不是你,我們都得喂鯊魚?!?/br>“這算是稱贊嗎?”“這是事實?!?/br>“那你后悔回來嗎?”“沒有,從來沒有……”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