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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嚴不禁嘆氣扶額,簽約的時候他也在場,怎么會不知道那張合約的內容?只心說阿飛啊阿飛,你怎么這么不上道,這才幾天就被陸正擎吃得死死的,人家還未必領情,以后可有得苦頭吃。這么一想,不由拿出一副職業律師的態度正色道:“這個我當然知道,只是陸Sir,這個問題就算我現在不問,媒體遲早也會問,星城的記者可是出了名的刁鉆,你們要是不事先商議好,到時候,一句‘無可奉告’恐怕打發不了他們?!?/br>雖然語氣不善,但方嚴說的卻是事實,做為律師,他很清楚記者的職業秉性,得時不時放點料出來滿足對方的獵奇心理,不然他們一準挖空心思在你身上找新聞,辰輝眼下才剛剛起步,上下關系不穩,最怕媒體興風做浪。“阿嚴……”于飛急得直起身子,忙不迭打斷。“有心了,方律師,”并沒有預期中的惱怒,陸正擎按住于飛,淡淡開口,依然是不卑不亢的態度,“回去我會給于總一個詳細的交待?!?/br>“那就好,辰輝的未來可就仰仗陸Sir了,阿飛,你說是不是?”一個轉彎,方嚴打著方向盤順勢回頭看了看后座神色各異的兩人,又恢復了平時嘻笑的神情,雖然面子上是跟于飛說話,目光卻停留在陸正擎身上,語氣有些意味深長。最堅硬的堡壘往往是由內部攻破的,上下齊心才能攻之不破,他相信陸正擎是聰明人,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話剛落音,兩人便同時“嗯”了一聲,陸正擎倒是穩如泰山,只不動聲色地將眼光挪向窗外,而原本就手足無措的于飛更是臉面飛紅,毫無半點俱樂部總經理的氣勢。沒救了……方嚴心里忍不住再次扶額嘆息。……幾個彎道變速過后,方嚴巧妙地擺脫記者的追擊,不多時,三人順利抵達目的地。在身著繡花旗袍的服務生引領下走上古香古色的樓梯,來到一早便預訂好的包廂,門隨即打開,里面典雅清靜的布置讓人身心頓時一松。里頭人不多,都是星城有頭有臉的人物,方嚴草草掃描了一遍座上諸人,其中不乏父親生意上的伙伴,為了籌備這次接風宴,公關部可謂煞費苦心,估計這場酒宴下來,辰輝的贊助費恐怕又得直線攀升。這個時候,辰輝需要的不僅是人氣,更需要實實在在的金錢贊助,此回借著陸正擎的光環效應,僅球衣的胸前廣告贊助費就翻了幾倍。足球世界就是這樣,名利場,也是銷金窟。此時,沙發一隅一動,似乎是久侯多時的高大身影穩步向前,笑容沉穩地向陸正擎伸出手:“陸Sir,久仰?!?/br>陸正擎點頭回握過去:“客氣了,于董?!?/br>看到來人,那一剎那方嚴方寸頓時大亂,幾乎要轉過身去奪門而逃。Fxxx!他怎么會在這里!忽然手腕一疼,激得他回過神來。原來一旁的于飛見他神情有異,連忙在他手臂上悄悄擰了一把,對不起,于飛嘴唇微動,眼神里帶著明顯的歉意。方嚴心頭一震,自知神色有失,連忙收起臉上的顯而異見的驚詫,提醒自己鎮定下來。阿飛只是執行長,總理球隊大小事宜,事實上于天麟才是這家足球俱樂部的真正持有者,這件事他竟然忘了個一干二凈。那一瞬間他確實很想撥腿走人,可是如果就這樣狼狽地逃走那就太沒用了,想到這里,他不禁揚起頭,調勻呼吸,已經有過慘痛的先例,這一次,他無論如何也不想在于天麟前示弱。然而于天麟似乎早就忘了那些陳芝麻爛的舊事,一臉全然不在意甚至是看陌生人的樣子,微挑的鳳目只冷冷地掃了他一眼,便與陸正擎熱絡地寒暄起來。手一抖,方嚴忽然有種千鈞力氣打在棉花上的感覺,卻無論如何也不會承認男人一秒鐘也不愿望多停留的眼光會讓他有種深深的挫敗感,一種說不清楚但莫名讓人煩躁的情緒襲來,那邊言笑晏晏接風洗塵,自己則干脆找了個不起眼的位置自斟自飲喝起悶酒來。生意人就是生意人,于天麟不愧是制造氣氛的高手,兩人聊得似乎相當投機,就連一貫倨傲的陸正擎臉上也漸漸有了欣賞笑容,幾番話下來,碰杯聲漸起,一室的歡聲笑語。酒過三巡,夜色漸深,在座幾人大多都已略有醉意,于飛尤其臉帶薄紅,陸正擎的到來實在讓他興奮過了頭,而于天麟仍然神色如常,一副千杯不醉的模樣。有好幾次,方嚴都借著酒意醉眼偷偷看過去,可于天麟似乎連一眼都吝嗇給予,依然談笑風生,仿佛他只是個隱形人而已。切!明明當年是他對不起自己,怎么現在搞得好像是自己枉為小人!帶著滿腔憤懣的心思,方嚴睨著醉眼,又猛灌一口。接下來,耳邊只隱隱聽到于飛的呼喚聲,便什么也不知道了。……第8章第8章也不知什么時候,醉得迷糊糊的方嚴漸漸醒轉來,只覺得頭疼得很,而身體仿佛騰云駕霧一般,渾身綿軟得一點力氣也沒有,眼皮也睜不開。這是哪里?他輕輕喊了一聲,卻發現嗓子沙得幾乎說不出話來,到嘴邊只化作淺淺的呻吟。“喝了?!本驮谒霋暝饋頃r,低沉的聲音從前方傳來,一只修長有勁的手抓著一瓶水遞到面前。久旱逢甘霖般,方嚴想也沒想,接過水瓶,擰開瓶蓋仰頭喝了一口。清涼甘甜的水順著喉嚨滑入胃中,原本火燒似的感覺頓時減輕了不少,暈沉的頭腦也清爽起來。挪動著身子坐起來,方嚴這才發現自己原來在車上,怪不得有種騰云駕霧的感覺。只是剛才的聲音……好熟悉……??!仍然有些遲鈍的腦子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差點怪叫出來,前座上正在開車的身影化成灰他都認得,卻又慌忙捂住嘴,定了定心神,用自以為平靜的聲音道:“停車,我要下去?!?/br>“你以為我很想送你么?”冰冷的聲音從前座傳來,“酒量不行就不要猛灌,還要麻煩別人來送你……這么多年,你麻煩人的本事可真是一點沒變?!蹦腥溯p哼了一聲。“我叫你停車!”一股無名火倏地自從身體深處竄起,也不知哪里來的力氣,方嚴氣得猛砸了一下車門,“我沒求著麻煩你?!?/br>哧……輪胎與地面發出尖銳的摩擦聲音,車子猛地剎住。“你已經麻煩到我了?!苯忾_安全帶,于天麟忽然從前座探出身來,高大的身影罩在后座上方,鼻對鼻眼對眼地盯著方嚴。“你干什么!”酒后氣力不足的方嚴差點從后座上摔出去,看到面帶怒容的男人這樣近距離地壓迫自己,寒毛直豎,不由慌了神。“你以為我想干什么?!蹦腥苏Z含譏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