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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上漂浮著薄薄的輕霧,那霧氣極淡,淡得不認真觀察根本不能發現。而等符隸被激發,他們所處的空間又被各種封藏在符隸里的術法顏色給渲染,那淡的幾乎不可見的輕霧更是無人注意。無論是謹慎如桑麻子,細心如白妹子,都沒能發現這一細節。躲過這一波攻擊之后,桑麻子取出幾顆震天雷,他手背在身后,朝四周張望了一下,卻發現空無一人。雖然周遭攻擊已停,但他心中不妙之感越發濃重,他手心摩挲著震天雷,一邊小心翼翼的轉著身,一邊高聲大喊,“是哪位道上的朋友,大家有話好好說,有寶大家一起賺,我桑麻子在這有禮了?!?/br>四周什么事都沒發生,桑麻子的心卻沉了下去。這說明,對方并不準備相談,而是想要將他們一網打盡。祝余站在峽谷上邊,穩穩當當的瞧得清晰,底下埋伏之人先設了陣法,桑麻子等人一落入地,先以一波攻擊轉移視線,隨即陣法啟動,將桑麻子一行七人一一分開。隨即借助陣法之便,數人同擊一人,悄無聲息的將桑麻子等人一一分化再一一誅除。很快,桑麻子一行人只剩下桑麻子、白妹子以及另一名女子。祝余露出個微笑,果然這出戲沒完,他目光落到張老漢身上,這不逃跑的這人帶著人反殺桑麻子等人。若不出意外,桑麻子一行人應當會全滅,但,桑麻子是樂意為他人做嫁衣裳的人嗎?不是,所以最后的結果應當是兩敗俱傷。祝余掌心出現一粒芝麻大小的種子,他將種子往下一扔,待那粒種子落到地上后,cao縱著草木將那粒種子粘到白妹子腳底,準備救她一條性命。當然,也只是救一條命。等他確定秘境真假,拿到地圖之中,白妹子是生是死就不干他事了。桑麻子的心越發沉了下去,他心知不能善了,甚至他即將死在此處,他這么多年的積蓄會被他人瓜分。一想到他的積蓄會被他人瓜分,他臉就扭曲了。他多年的心血,就算是毀了,也不會便宜他人。桑麻子不再等待,也顧不得他兄弟們的性命,直接扔出認可震天雷。本來他們只是因利益而聚集在一處,并無多高深的情誼,況且這無明之陸上,情誼只是個傳說。張老漢一行人重傷白妹子,擊殺另一女人后,忽然身形不穩,地面不斷翻滾震動著,猶如地龍翻身,讓他們七倒八歪起來。一聲清脆的破裂聲在轟隆隆的巨響中并不清晰,但所有人都知道,陣法破了。塵土飛揚,草木迸濺,山石俱碎,塵沙與飛土攔隔住眾人視線。等地面震感平息,塵沙飛石作土,桑麻子、白妹子與張老漢等人面碰了面。“羅漢賓、張老漢,是你們!”桑麻子咬牙切齒,等看到地面上躺著的,正是與他一道而來的成員,除了白妹子還有氣外,其他人永遠的閉上了雙眼。桑麻子頓時一股氣上不來,徒生一股悲涼之意。縱然早知他遲早會死在他人手中,但真到這日來臨之際,還是心有不甘。他將剩余的五個震天雷取出,直接扔向張老漢等人。張老漢與羅漢賓只聽得桑麻子恨聲相問,不約而同露出個志得意滿又嘲諷的笑,這笑容還未全部散開,就被桑麻子手中的震天雷擊中,高高飛起,又重重落下,濺起塵土枯草數丈,在地面上印上個深深的坑。張老漢與羅漢賓兩人身上防護之物多,他倆并未身死,強忍住暈眩扶著身旁山壁站起,望著桑麻子驚疑不定,“震天雷,你竟然有這么多震天雷!”張老漢面露些許悔意,若是早知他有這么多震天雷,又這么一身橫骨,更是當斷即斷,他門的計劃會再縝密一點。至于不與桑麻子作對?無明之陸的人都不會這般想,只會怪自己不能更強,心思詭計不能更高一籌。退讓,他們從未想過,他們知道的從來都是,爭,還有一線生機,退了,就死了。桑麻子也被震天雷的余韻震傷,他抹去嘴角的鮮血,朝張老漢與羅漢賓譏諷一笑,“想不到吧,只可惜竟未能炸死你倆?!?/br>震天雷是一種法寶,是將雷屬性之氣息往鐵木球中壓縮壓縮再壓縮,直至無法再壓縮之后,在輔以煉器手段煉制而成。它并不能認主,人人皆可使用,使用時只需將震天雷用力朝目標投擲而去,震天雷接觸地面或者目標之后會炸開。那瞬間的沖擊力不啻于法寶自爆,威力極大,一顆最低等級的震天雷能夠瞬間殺死元嬰,重傷化神。品質最高的震天雷,還能對渡劫之人產生威脅。而桑麻子手中擁有兩顆中品震天雷,被他用來對付張老漢以及桑麻子。張老漢與羅漢賓對視一眼,同時朝桑麻子攻擊而去。張老漢的法寶是一柄煙斗,這根長長的煙斗他平時就拿在手中把玩,吸完煙后還會敲敲鞋底,將煙灰倒出來。這根灰撲撲的好似粗做濫制的煙斗,就跟隨處找根木頭削成的,誰能想到他會是張老漢的法寶呢?而羅漢賓的法寶是他胸前掛著的骨鏈,白森森的骨鏈配合著他兇神惡煞的長相,很能讓人退避三舍。他倆配合嫻熟,一個攻擊胸前,一人攻擊腿下,牢牢鎖住桑麻子的要害,無論桑麻子如何躲閃都會籠罩在殺機之下。然而桑麻子根本沒想躲閃,他眼見得兩人攻擊而來,卻詭異的笑了。煙斗與骨鏈直刺入桑麻子身體之內,張老漢與羅漢賓都心生不妙之感,桑麻子竟躲也未躲,這太不符合桑麻子的作風了,除非他在醞釀更大的招。兩人心有靈犀,同時就想抽身后退,卻被張麻子直接錮住握住法寶的手腕,竟一時后退不得。兩人同時心中涌起巨大的恐慌,雙目直視桑麻子,卻見桑麻子面露瘋狂之色,“哈哈哈哈,你倆陪我吧,與我的財寶一同與我陪葬吧,哈哈哈——”張老漢與羅漢賓都是狠人,不約而同的直接斬斷胳膊,同時激活體內精血,就想瞬間逃得一命。只是到底沒能逃成,一聲巨響直接炸開,血rou髓骨染紅這一方天地,鮮血從空中掉落,打在土地上、打在碎石上、打在枯草上,滴滴答答的響起。張老漢以及羅漢賓身上盡是鮮血與塵土,躺在坑底生死不知。白妹子早被這一系列變故震暈了過去,身上氣息微薄,生機微渺,顯然回天乏力。這是全滅?祝余下了崖進了峽谷,有些嫌棄地面上的鮮血與rou沫,神識微動峽谷里的枯草自動給他鋪了一條路,看著就像數千荒草一茬茬往他腳底鉆去一樣。祝余在這慘烈的廝殺戰場中閑庭信步,生死未能讓他有任何動容。他就如他頂上銀發一般清冷,又似仙佛那般無塵,世間一切枯榮生敗都不能引起他任何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