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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他的手肘:“于天控制點,你眼睛里都快冒光了!”……也有可能,他對賀銘,不是短短幾天。就像釀酒是一個長期的過程,酒味出來,卻在一瞬間。第12章峰回路轉回去的路上,兩人一路無言。于天不知道賀銘是否已經發現了自己的心思。不知道為什么,雖然他自認為沒有露出過馬腳,但是總覺得賀銘已經知道了。畢竟,那個人一直都很聰明。……要是他知道了,不如就挑明吧?實在不行就說這是個玩笑好了。于天捏緊掌心,感覺在凜冽的寒風里,自己居然有點出汗。賀銘看著前面的路燈,忽然說:“天氣預報說,過兩天要下雪?!?/br>于天:“噢?!?/br>他想想覺得不夠,又補充:“那近期出門要記得帶傘了?!?/br>賀銘“嗯”了一聲。于天稍稍松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么,賀銘一說話,他就有點緊張。賀銘在這時候開口,聲線低得幾乎能跟夜色融為一體:“那天來接你的車,的確是我借的?!?/br>于天滿腦子都是另一件事,乍然聽他提起“借車”,一時間都沒能反應過來。賀銘說:“那天阿姨說的?!?/br>于天這才想起來,他們兩家搞那個什么三十周年慶的時候,陳然曾經說過某個雪天,賀銘走路去別人那里借了車,過來接他。于天不知他提起這茬是什么意思,又聽他說:“那天,你是不是想問我?”那天如果于天沒記錯,賀銘幾乎全程低著頭在看手機,不知道從哪分神出去,察覺到他的欲言又止。不過,這時候提起來也沒什么不好的,于天承認:“是有點沒想到,我以為你……”“以為我很討厭你?”賀銘忽然站住,于天也只得跟著他停下,看到他失笑一般地搖搖頭,單手插/進大衣口袋里,復又抬腳,“……恰恰相反?!?/br>賀銘腿長,步子邁得又大,于天不過愣神幾秒的工夫,那人已經走出幾米開外了,于天也顧不上其他,拔腿就追。“你說什么?”賀銘身為好學生的略根性就體現在這里——他說話永遠只說一次,并且認為對方一定能聽得懂。從前講題的時候,于天就要再三哀求他“多講一遍”,賀銘便會露出“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如今幾年過去,賀先生還是有“只說一遍”的臭毛病,而且這毛病更加嚴重了——不管于天怎么說好話,賀銘就是不肯再重復一遍了。于天沮喪,看著他的背影納悶地想:“他到底有沒有這個意思?”兩人進了樓道,于天拿出鑰匙開門,習慣性地側身讓出門邊的位置,賀銘卻不走進來。“有點晚了,”他說,“麻煩你進屋把圍巾給我?!?/br>于天:“……”這一句客客氣氣的話,把他腦內的無數個小劇場打了個稀碎,連醞釀好的表白都化為無形。他干巴巴地應了一聲好,進屋給賀銘拿圍巾。這套公寓本來就小,于天一天沒出門,門窗都關著,房子里便有一股滯悶的味道,在于天進臥室的空檔里,賀銘還是進屋把客廳的窗開了一道小口,冷風悄悄地灌進來,不至于讓人感覺到太冷,空氣也能流通。于天在這時候出來,大概是沒想到賀銘會進屋,腳步一頓,賀銘頭也不回地說:“偶爾也要開窗透透氣?!?/br>然后,他接過于天手里的圍巾,走了。于天聽見家門關上的“砰”的一聲聲音,不算很重,卻讓人很不舒服。他走到窗邊,伸手把窗戶推得更大了一點,讓冷風吹吹,說不定頭腦就清醒了。……這多么讓人蛋疼的一天。***第二天,吹了半小時冷風的于天同志,光榮地感冒了。他有氣無力地取下/體溫計,37.8度,還好,燒得不算高??v然心里一萬個不情愿,這也是萬惡的周一,資本主義不會停止對勞動人民的壓榨,于天掙扎著起來,勉強收拾好自己出了門。到了黃昏,即使吃了退燒藥,于天也感覺渾身不適,出了公司的門,就伸手攔了一輛車,報上地址之后便閉上眼睛。半夢半醒間,賀銘的寵物醫院在眼前一晃而過,于天忽然坐起來:“師傅,那前邊——”司機放慢了速度,預備停車,誰知后座那客人卻止住了音:“算了,您繼續開吧?!?/br>在下班高峰期的B市,打車是一件很不明智的選擇,好不容易到了家,于天感覺自己都快讓尾氣給熏吐了。他付過錢,靠著路燈站了一會兒,總算是稍微舒服了一點。正要回家,口袋里的手機卻發出連續的震動。于天接起手機,那邊傳來一個女聲:“于天啊,我徐雯雯?!?/br>于天:“噢,有事兒嗎?”他發燒中的大腦慢了半拍,這會兒才反應過來,上回兩人互相留了電話的。徐雯雯:“也沒什么事啦,就問問你最近好不好唄。怎么,聽聲音好像有點感冒?”于天:“有一點吧,大概昨晚沒睡好?!?/br>徐雯雯“噢”了一聲:“要多注意身體啊,不然有人會很擔心的?!?/br>于天謝過她的關心,兩人又閑聊了幾句,徐雯雯說還有事,便掛了電話。于天發燒中的大腦懶得思考太多,自然沒留意到徐雯雯話里的“有人”是誰,混混沌沌地摸進了家門,連燈也沒開,就撲進了被子里。賀銘喜歡他也好,不喜歡他也好,都先別管了吧,累人。于天閉上眼睛,漸漸沉入夢鄉,連阿拉把爪子搭到他肩膀上說:“于天,翻個身再睡?!彼紱]理會,兀自睡得香甜。等他一覺醒來,發現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整個人規規矩矩地躺在被子里,身上全都是黏糊糊的汗,連額發都濕了。不過,燒大概是退了,意識清明了許多。于天單手撐著床坐起來,從床頭抽了兩張紙,胡亂擦了擦身上的汗,掀開被子下床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穿著睡衣。雖然發燒讓記憶力減退,不過于天肯定自己進門之后就一頭栽倒在床上了,萬萬不可能再有什么精神換睡衣的。房間門也關著,不是他關的。對了,于天想起來,臨睡前似乎有個人讓他翻身再睡,可是他大概是燒糊涂了,居然以為那個是阿拉。……作為一條狗,于天相信它還沒進化出說普通話的功能。那還會有誰?于天心跳得厲害,他掀開被子下床,趿拉上拖鞋,緩緩推開了門。客廳里沒人,卻有一股淡淡的食物香味鉆進了鼻孔。阿拉片刻不離地蹲在廚房門口,連于天出門都沒能喚起它一絲一毫的注意。于天吸了吸感冒的鼻子,艱難地聞出了粥的味道。他挪到廚房門邊,里面站著的人身形修長,正拿著木勺攪動砂鍋里的粥。賀銘。于天沒感到意外。破門而入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