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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什么最后還是擅離職守?” “因為呂隊發火了,說沙灘上的傷員傷勢嚴重,繼續等下去會沒命,他命令我們立馬前去支援?!?/br> 呂新易的臉白了一點。 “陳聲,你這什么意思?盡挑對自己有利的——” 陳聲壓根沒理他,從容不迫繼續問。 “運送傷員一向是四隊的職責,這么多年很少出過什么岔子,因為天氣因素、交通狀況都在可控范圍內。路知意,我問你,你們今天為什么會耽誤傷員送醫時間?” “因為我們不通路況,對路段也不熟悉,所以遇上大堵車?!?/br> “不熟悉,難道不會向呂隊申請交通路況報道?” 馮青山答:“我們申請了,一路都在試圖聯絡呂隊,可他一直不接電話,對講機里也不作任何反應。我們別無他法,車上的傷員又危在旦夕,最后只好根據手機地圖導航找去醫院——” 呂新易幾乎是搶白。 “胡扯!現場那么忙,我聽不到對講機的聲音也是正常的。但你們也用不著這么推卸責任,什么全程都在試圖聯絡我,根本沒有的事!” 陳聲的視線落在他面上,嘴角一扯。 “有沒有這回事,查查通話記錄不就知道了?” 呂新易冷笑一聲,從制服口袋里掏出手機,一把扔在會議桌上,“那你查啊,當著大家面查,我還怕你不成?” 陳聲笑了,“查通話記錄這種事,怎么好勞煩呂隊?” 他拿出自己的手機,“麻煩呂隊報一報你的身份證號,我們還是請移動公司查吧?!?/br> 呂新易臉色一白。 會議室里又爭執了好一陣。 基地外的事情被政治處暫時緩解了。 劉建波匆匆離去,要代表基地去醫院探望病人,慰問之余,少不了要進行撫恤。 呂新易不肯擔責,強詞奪理也要給自己辯護。 他的理由是,他固然有工作上的疏忽,但犯下錯誤、耽誤時間的實打實的就是三隊的人。 陳聲冷冷地說:“我的人的確犯了錯,在呂隊的教唆下,拋下自己的任務,違背副隊的命令,擅離職守。我身為隊長,自會處置,絕不徇私?!?/br> 他眼眸沉沉地盯著呂新易,“但呂隊一心只惦記著自己,不僅耽誤別隊執行任務,自己的任務也執行得一塌糊涂,難道就沒錯了?你要是覺得自己沒錯,我來幫你數一數。第一,你隨意調派三隊隊員,是錯。第二,路況報道不能及時傳達,是錯。第三,身為隊長,任務執行失敗不肯承擔責任,只會推卸責任,是錯?!?/br> 他淡淡地收回視線,“現在,夠清楚了嗎?” 呂新易咬牙切齒,“清楚,清楚極了??梢皇悄阕约宏犚幩缮?,沒有規矩,怎么可能我一調派你的隊員,就能輕而易舉把這兩個蠢材調走?這事難道就沒你半點責任?” 會議室里靜得像是被人按下靜心鍵了。 片刻后,陳聲說:“你說得對,沒有規矩,指令不達,這事我的責任。你擔你的責任,我為我的失誤買單,再公平不過?!?/br> 路知意心都揪緊了,想說話,卻知道這不是說話的時候。 呂新易:“好,那指揮不當的過錯,我就擔了,怎么處置就聽上面的。你呢?” 陳聲一動不動站在那,聲色從容:“上個月收到指揮中心的調令,要我三個月后調來中心。我自認能力有欠缺,做事不夠周全,還需要繼續在隊里鍛煉?!?/br> 李主任和張主任都是一驚。 張書豪道:“陳聲,不要拿前途開玩笑!這事該誰承擔責任,就是誰的責任,你沒必要一個人擔下來!” 陳聲:“我是隊長,該我擔。至于隊員犯的錯,我們隊內自己解決?!?/br> 路知意壓根沒想到失態會發展到這個地步,開口叫他:“隊長——” “不到你說話的時候?!彼仄乘谎?。 凌書成在一旁急得要命,“我是代理隊長,當時是我的錯,用不著你來擔!我自己來!” “你也閉嘴?!标惵暶碱^倏地皺起來,眼神冷冽地盯著他。 全場鴉雀無聲。 中心的兩位主任面面相覷,最后張書豪說:“你們先回去吧,如何處理,我們會跟上面匯報,討論后公示?!?/br> 陳聲帶著三人離開指揮中心時,全程一言不發。 凌書成一路誠誠懇懇認錯,“都是我的錯,指令傳達不夠堅定,他倆才一時不察著了呂賤/人的道。我錯了,他倆也錯了,但錯得最離譜的是呂新易。你要是有啥教誨,這會兒就說吧,咱們認錯,但你不該把自己也拉下水來?!?/br> 一邊說,他還一邊朝路知意和馮青山擠眉弄眼,要他倆一起道歉。 陳聲壓根兒沒理會,停在訓練場,只說了一句:“每人三十圈,跑不完,今晚不用睡?!?/br> 凌書成一驚,“三十圈???” “四十?!?/br> “喂你這是不是——” “五十?!?/br> “五十也——” “六十?!?/br> 凌書成剛要張嘴,被馮青山和路知意一把捂住了嘴。 路知意身姿筆直,一絲不茍答了句:“是!” 兩人拖著凌書成就開始跑圈。 六十圈,一圈不少。 累了就用走的,走一段平復完呼吸繼續跑。 跑完時,已是凌晨兩點,三人均是滿頭大汗、衣服濕透,就跟腦門上頂了只水龍頭似的,合都合不上,嘩啦啦直往下冒水。 狼狽至極。 陳聲一動不動站在跑道旁,眼睜睜看著三人要死不活跑完全程,一個字都沒說,一點水都沒放。 跑完時,不分男女,悉數倒在了跑道上,動彈不得。 肺里仿佛針扎,身體陷入極度疲倦的狀態,快要脫水了,快要暈厥了,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可路知意只能癱在那里,除了呼吸以外,別的功能仿佛都喪失了。 路燈還亮著,一盞一盞,昏黃孤獨。 蚊蟲聚集在燈泡周圍,一圈一圈繞著,不知疲倦。 她閉著眼,只想在此地長眠。 滿心愧疚。 都是因為他們不懂規矩,連累了整個隊,更連累了陳聲。 六十圈其實也少了。 身體停止了運動,可大腦里紛繁蕪雜全是雜念。 直到眼前的路燈光被什么擋住,她整個人陷入一片陰影當中。 睜眼,陳聲站在她面前。 他把手遞給她,說:“起來?!?/br> 她看見他平靜的臉,眼眶忽的一酸,“你走吧,讓我在這兒清醒清醒?!?/br> 他看她片刻,“這是幾個意思?” “犯了錯,需要好好反省?!彼亲?,“我不知道你要去指揮中心了,要是你真因為我去不了——” “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标惵暱粗杭t的眼眶,淡淡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