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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了。 凌書成要被揍了吧? 嘖嘖嘖,老虎身上拔毛。 幾秒鐘后,陳聲端起凌書成面前的空杯子,“加冰嗎?” “不加,最近腸胃不好,不能喝太涼?!?/br> 陳聲面無表情,端著兩只杯子朝飲料機走。 眾人:…… 凌書成樂呵呵地接收了來自四面八方的敬意,優哉游哉翹起二郎腿,坐在那笑笑,“低調,低調啊?!?/br> 有一個秘密,全基地除了那倆當事人,就他一個人知道。 每晚十二點,大家都歇下了,他的室友兼隊長,就會悄無聲息溜到隔壁開始夜生活,直到每天早上五點半,才準時爬回宿舍。 對此,凌書成是羨慕嫉妒恨。 基地一百來號單身漢,就陳聲一人有性生活。 腐??! 可恥! 知道什么叫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嗎? 他如此對陳聲發出抗議,陳聲面無表情盯著他,“你的意思是,要我陪你玩群P?” 凌書成干笑:“……隨口一說,隨口一說?!?/br> 對陳聲而言,這是第二次地下戀情,女主角卻還是上一個。 地下有地下的刺激,也有地下的煩惱。 刺激用不著多說,白日里一絲不茍的上下級,夜里變身制服誘惑、老板與我二三事。因基地宿舍不隔音,路知意不敢叫出聲來,兩人就各自壓抑著聲音,卻以肢體的形式爆發出來。床板吱呀作響,像是一首老舊動人的歌謠。 可惜煩惱也多。 煩惱之一,基地的標配床太小,睡一人綽綽有余,睡兩人就很擁擠。 他夜夜都光臨路知意的宿舍,并不都是為了做那檔子事,單單相擁而眠也很令人滿足??纱残?,夜里不敢亂翻身,一翻身就滾下床,于是心理的歡愉往往伴隨著清晨到來的腰酸背痛感,rou體的悲痛無以言表。 煩惱之二,沒有名分,無法護犢子。 路知意要做個融入集體的好隊友,他拒絕不了。久而久之,基地的壯漢們不拘小節,常大大咧咧和她打成一片,輕者勾肩搭背,重者幫忙跑腿。 不知什么時候起,隊里的人但凡去一趟超市,總會給她帶點零食回來,有時是一盒巧克力,有時是幾包薯片。她不僅僅是隊花,還成了隊寵。 徐冰峰從超市回來,隨手扔了盒巧克力給路知意,“喏,給你帶的。你們女生就是愛吃甜?!?/br> 陳聲冷眼旁觀,那盒子上的廣告語煞是醒目:送給最愛的人。 最愛的人? 愛你媽! 羅兵從巷子里回來,帶了碗清補涼給路知意。 “我一口氣吃了三碗,想起你怕熱,就給你也捎了一份。怎么樣,夠意思吧?” 陳聲瞇眼看著那碗清補涼,呵呵呵。 一口氣吃三碗,拉死你。 這些都是小事情,他堂堂二十五歲的大男人,會為這些小事生氣? 笑話。 他哪里是生氣?他簡直是憤怒。 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白菜被一群豬拱,還不能護著,還得樂呵呵裝出一副“隊里如此和諧,隊長好開心喲”的模樣來。 沒名分的苦惱,誰人能懂? 于是兩人每晚的睡前對話,很容易就變成了“怨婦陳聲三百問”。 “今天賈志鵬又給你買冰淇淋了?” “羅兵送的腌蘿卜好吃嗎?” “我在財務處樓底下看見郝帥跟你勾肩搭背了?!?/br> “你是不是覺得郝帥特親切特和藹?” …… 陳隊長平靜地敘述著所見所聞,路隊員就賣力地配合表演。 “天天吃冰淇淋,難怪賈志鵬長那么胖!自己胖就算了,還好意思拉我下水,想讓我跟著胖,簡直居心叵測!” 隊長的眼睛瞇得不那么危險了。 “羅兵真小氣,送禮物居然就送腌蘿卜,一大罐子頂多值五塊,我還得頓頓都吃著下飯,不然天氣這么熱,用不了多久就壞了。我都吃出心理陰影了!” 隊長的臉色好看了那么點。 “郝隊長和氣是和氣,但是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三句不離你——你們陳隊長對你好嗎?喲,陳隊長放你出來兜風了?陳隊長一天到晚板著臉,他不累我都累得慌,你們沒意見嗎?——我看他十有八九是個gay,暗戀你?!?/br> 路知意一本正經胡說八道。 隊長眉頭就此舒展開來,一把將她撈進懷里。 “靠近點,別掉下床了?!?/br> “……這也太近了點……等等,靠近點就靠近點,你手往那兒放?……喂,喂——??!不能碰那里……” 通常情況下,醋意大發卻又無處宣泄的隊長,會采用這種rou搏的方式,重拾男人的自信。 他從不說,他愛看她隱忍地咬緊牙關,只敢輕聲哼哼的模樣。 她蹙著眉,額間是亮晶晶的汗,歡愉中帶著難耐的神情。 而他看著她緊閉雙眼,單手揉著那頭短而柔軟的發,簡直像是上天。 愛欲是食髓知味的盛宴,是戀人間纏綿不休的序曲,是這燥熱而忙碌的基地生活中最好的治愈,是他將她納入生命最完整的表達。 在那極致的一刻,很多話無需說,也傳達到彼此心底。 他所求不多,愿與她靈魂緊貼,雙唇相碰,如此而已。 煩惱之三,又盼她早日成為出色的戰士,又怕她成為敢闖敢拼不怕死的救援隊員。 喜于她的成長,憂于她的進步。 他對她的感情總是矛盾叢生,愿她發光,又愿她永遠只是一塊璞玉,被他緊緊藏著掖著,這樣就不必與他人分享。 可這些,陳聲從不對路知意說。 骨子里,他依然是那個不可一世的陳聲,張揚而我行我素,看不慣的從不隱瞞,看看老子的臉就知道我待不待見你,這一向是他的作風。 可人活一世,總在成長。 他偶爾覺得自己應當感謝路知意,若不是她,他不會成長得這么迅速。 他為她學會的最深刻的一件事,便是寬容。 若我愛你,應為你遮風擋雨,共享喜怒哀樂,為你做所一切皆是心甘情愿,不必說,不必抱怨。 于是這一切煩惱,因她的歸來,都變得無足輕重起來。 只要清晨睜眼,她在身畔。 只要夜里敲門,她在門邊。 基地這日子,路知意倒是過得不錯。 總之,冷漠的面癱隊長繼續冷漠著,該別扭別扭,該嘲諷嘲諷,哪怕夜里在床上就換了副面孔,往死里弄她,看她失控了、受不住了,末了一聲不吭抱緊她,一臉“我剛才好像太過分了?”,結果又不道歉。 可她總能從那擁抱里品出點什么。 他仿佛要將她揉進身體里,揉進生命里。 那種力道偶爾會叫她喘不過氣來,可那一刻,喘不過氣是世界上最美妙的滋味。從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