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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包,一只裝著……路知意從高原帶來的香腸臘rou。 恍然大悟。 她先前還好奇為何路知意開了幾袋分給宿舍三人,又留了幾袋原封不動擱在桌上,原來竟是要送給陳聲。 趙泉泉向來話多,哪怕拉到虛脫,也不忘用顫悠悠的聲音開玩笑:“好哇知意,你居然瞞著我們偷偷留香腸給老相好?!?/br> 路知意險些沒被“老相好”三個字震飛。 “你都拉成這樣了,趕緊閉嘴吧?!?/br> 趙泉泉撅撅嘴,感受著肚子明明空蕩蕩,卻仍然還想往外排東西的滋味,確實不敢多說什么。 她看著陳聲的背影,抱著他給的熱牛奶,有些悶悶不樂地想著,他倆之前不是還互相看不順眼嗎?難道劇情真的和她開學時預測的一樣,不打不相識,天雷勾地火? 這預言家當得可不怎么不開心。 目光從陳聲的后腦勺轉移到路知意的后腦勺,她又覺得自己大概是想多了。 這兩人,怎么看怎么不配。 陳聲又沒瞎,怎么會看上路知意呢? * 當晚,掛號,看診,辦理入院手續。 陳聲看著路知意把人安頓好了,液體也掛上了,才跟她一同離開校醫院。 趙泉泉要住院一晚,本來還想讓路知意陪同,可護士說:“拉肚子而已,用不著人陪,有什么事情你按鈴就行,護士站整晚都有人在?!?/br> 遂只能悶悶不樂作罷。 路知意看她那樣子,啼笑皆非,只覺得她還是個沒長大的小姑娘,便說:“明早我跑完cao,順路給你帶早餐來?!?/br> 趙泉泉點頭,終于沒那么幽怨了。 末了不好意思地看著陳聲,“謝謝你啊,陳師兄,今天真是麻煩你了?!?/br> 陳聲點頭,“沒事?!?/br> 瞥一眼身側的女生,又懶洋洋笑了笑,“反正路知意會請我吃飯報答恩情的,對吧?” 路知意:“???” 為什么是她? 好在趙泉泉把她的心里話說了出來,“該我請吃飯的,等我好了,第一時間請師兄吃飯?!?/br> 陳聲哪會稀罕她的飯,言簡意賅說了句:“不用了?!?/br> 然后就叫上路知意一同回去了,兩人再次在宿舍樓下分道揚鑣。 * 路知意送的那一袋土特產,最終被102全寢室的人瓜分掉了。 起初陳聲不肯分,可凌書成覬覦那色澤漂亮的香腸臘rou,斜眼問他:“以前別人送的巧克力啥的,你看也不看就直接扔給我們,怎么,擱小紅這,你就舍不得了?” 陳聲一頓,從桌上拎起塑料袋,干脆利落放到凌書成桌上。 “愛吃不吃?!?/br> 凌書成精神一振,拆封了真空包裝,呼喚韓宏和張裕之一齊上陣。 路雨的手藝沒話講,那熟食色香味俱全,麻麻辣辣,刺激又過癮,吃得大家直呼爽。 陳聲倒是不太能吃辣,因為魏云涵是北方人,當初畢業分配到蓉城,和尚在檢察院的陳宇森相識相戀,這才留了下來。為遷就魏云涵的口味,家中的飯菜一直都比較清淡。 他嘗了幾塊,舌尖立馬火燎火燎的,喝下一整杯水也沒緩過勁來。 凌書成笑嘻嘻:“嗬,那可就便宜我們哥幾個了?!?/br> 說著,還去學校超市買了幾瓶可樂啤酒回來,三人繼續埋頭苦干。 陳聲看著那空了一半的袋子,心里空落落的,一忍再忍,最后一把拎起來,板著臉說:“大晚上吃這么辣,也不怕拉肚子!” 很快把袋子收到自己桌上了。 韓宏一懵,“這玩意這么刺激,你又不能吃辣,拿走了也不能吃,擺在那干什么?” 陳聲面無表情地說:“欣賞?!?/br> 韓宏:“……” 凌書成:“……” 張裕之:“……” * 原以為cao場上的偶遇,大概足以打消唐詩的念頭,哪知道接下來幾天怪事不斷。 還沒開課,空閑時間挺多,陳聲跟凌書成挑在上午去打球,偏偏在體育館門口遇見唐詩。她穿一身大紅色斗篷大衣,毛茸茸白色小短靴,蓬松的卷發恰好是麋鹿的顏色,站在大門口不知多引人注目。 看見陳聲,她有些驚訝,卻依然笑吟吟跟他打招呼,“來體育館打籃球嗎?” 陳聲手里抱著橘紅色的球,聞言一頓,說:“不然呢。你看我像是來踢足球的?” 凌書成噗嗤一聲笑出來。 唐詩面上一僵,卻還是將手里的運動飲料遞過去,“我剛打完羽毛球出來,飲料買多了,剛好給你?!?/br> 陳聲說:“不用了,你留著吧?!?/br> 抱著球目不斜視走進場館,頭都沒回。 都走出大老遠了,凌書成還在回頭看唐詩,用手肘碰了碰陳聲:“誒,這一個還挺好看的?!?/br> “所以呢?!?/br> “所以?萬年單身狗,給個機會啊,試一試又不吃虧?!?/br> 陳聲瞥他一眼,“你行你上?!?/br> 凌書成連連擺手,“免了免了,我心有所屬,潔身自好?!?/br> 隔天晚上,為報答陳聲借花獻佛,請大家吃了高原的土特產,韓宏請客去校外的步行街吃烤rou。 所謂報答,其實也不過是找了個覓食的理由罷了。寢室四人,家境都不錯,出門吃飯是常有的事。這回你請,下次我來,男生本來也粗枝大葉的,不像女生之間那么斤斤計較。 四人坐在大廳里喝酒吃rou時,幾個女生從外面走進來,有說有笑坐到了旁邊那桌。 大學城的餐廳,人多空間小,桌與桌之間只隔了一排木柵欄,柵欄上還擺滿了多rou。 陳聲沒抬頭,卻忽然聽見有人叫他的名字。 “陳聲?” 他略一抬頭,就看見隔了一排多rou,卷發女生一臉訝異地站在那。 不再是昨天上午的圣誕紅,這會兒換了套圣母白。 陳聲還沒開口,唐詩已經露出一口整齊的小白牙,笑得燦爛又迷人。 “一天之內碰見兩次,這也太巧了吧?” 不是不知道這招數有多爛,而是從前仗著自己受人歡迎,哪怕招數再爛,也總能如愿以償有人接招。 可唐詩顯然不明白,陳聲和那些人不一樣。 他皮笑rou不笑地盯著唐詩,慢條斯理說了句:“是啊,真巧?!?/br> 語氣里的嘲弄再明顯不過。 結果事實證明,沒有最巧,只有更巧。 下一秒,韓宏跟坐在那桌的另一個女生打招呼:“哎哎,劉文靜,你也來這吃飯?” 只能說,熟人處處有,此處特別多。 韓宏與劉文靜一拍即合,堅稱是多年老同學,來中飛院這么久,還沒坐下來好好敘敘舊,當即叫來服務員拼桌。 拼桌也有講究,韓宏說:“四男四女,剛剛好,來來來,大家交叉著坐,男女搭配,干活不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