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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過石橋,雪妖便說:“我已送你進來,使命達成,可不想跟你們一起去招惹臟東西!我先走啦!”玉留聲點頭,此刻,這里僅余我們三人。過了石橋,云鸞忽然看著我,說:“這地氣仿佛傷不到你?”“也許是家父曾為欲主之故?!蔽艺f道。云鸞卻說:“你猜我信不信?”我倆一笑而過。第一層的鬼怪妖邪還不敢輕易靠近四君,而我既有四君隨行,還有長老們的符紙,自然也免受其擾。鬼欲深淵的第一層極大,地勢相對平坦,因有鬼火,倒暫時不需照明。很快,我看見了玉留聲曾說過的血色柵欄。它原本應該出現在第二層。血色柵欄阻隔第二層與第一層鬼怪妖邪,為的是避免誤傷持令送人入鬼欲深淵的四君師。我們要去的生祭臺在第四層,但卻可走四君師的路,無須一層一層地下去。因生祭臺須不少生供替鬼主承罪,而四君師又無法長時間承受鬼欲深淵地氣,便有一代欲主辟出這一條路來,非持令者入之,則立即被送往生祭臺生祭,再想出來就不可能了。走過這條長長的通道,便可看見生祭臺。而四君師通常都會在此止步,直接將人推下去便可離開。他們不會多往下看一眼,畢竟在里面待的時間越長,受地氣影響越大,對自身越不利。四君師通常短命,也是因此。前兩次我入鬼欲深淵,雖也見了這通道,卻不敢輕易進去,只能硬生生地一層一層地闖,費力極了。云鸞縱身一跳,落在生祭臺邊緣的臺階上。生祭臺上有不少人影。可既入了鬼欲深淵,豈敢枉自稱“人”?云鸞半跪在一個白骨身前,喊了一句:“師父!”那白骨抬頭,竟還有皮rou在,只是已經干地滿是溝壑。“師父,我過得不好?!痹汽[陳述到,言語中沒有半分感情。那白骨伸出森然的手去碰云鸞的頭,云鸞笑起來,說:“師父,你為何還不去?你在等什么?”白骨根本無法回答任何問題,只能用自己的動作引導半跪在自己面前的徒兒。隨后,云鸞伏在白骨肩上,小聲地說著什么,只是這一次,我什么都聽不到。玉留聲忽然將手搭在我的肩上,他要說什么,我卻捂住了他的嘴。隨后,我丟下玉留聲,也跟著跳了下去。與云鸞不同的是,在這里,竟然有地氣蝕身。與我記憶中的不同。看來,玉璧也不能護我周全了!我踉蹌了幾步,忽然感到隔月發作的那片皮rou很疼。腦中一陣灼熱,終究不敵地氣所傷,跪倒在地。玉留聲不知何時跟著跳下來,恰好扶住我,以自身之力替我隔絕地氣之壓。我一把抓過玉留聲的耳朵,他順勢伏在我胸前,我艱難的張口,說:“去望白塹?!?/br>玉留聲縱然曾經只來過鬼欲深淵一次,但每一層哪里有什么,都是四君必須要熟悉牢記的。望白塹離生祭臺很遠,在接近第三層的地方。有一個巨大的深溝,連接著生祭臺,溝里流著鮮紅的水;水里是白發白瞳水妖,以生祭臺順流而下的人骨為食,并不怎么傷活人。算是鬼欲深淵記載中攻擊力最小的妖。越過深溝,便是望白塹。玉留聲將我平放,預備替我療傷。我擺手阻止他,從身上拿出兩只藥瓶來,一只倒出一粒藥丸服下,另一只倒出部分藥粉,往深溝撒去。不一會兒,便有白發白瞳的水妖游過來,趴在岸上,用它們無神的白瞳看著我。玉留聲立刻戒備起來。我拿出畫好的圖樣,問:“這是什么?”水妖們紛紛對視,有的搖頭、有的還盯著。忽然有只水妖開口道:“朱漆……”其余水妖聽罷,紛紛點頭,口中喊著“朱漆”。我看了一眼玉留聲,隨后,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心下一橫,拿出嫂嫂留給我的玉璧,問它們:“這是什么?”水妖們紛紛驚呼著,隨后大嚷著“朱漆”的音調,隨后竟紛紛散開了。玉留聲也終于忍不住,問我:“這是什么?”我還未來得及回答玉留聲,便看見不少鬼怪妖邪出現在望白塹四周,口中紛紛嚷著“朱漆”……第14章曜靈璧我與玉留聲都差一點以為,要死在這群妖邪之口。玉留聲拔劍之際,它們紛紛叫嚷了一聲,往后退了幾步,仿佛很害怕的樣子。我與玉留聲對視一眼,玉留聲隨即收了劍。它們便小心翼翼地又走進幾步。其中一只紅毛四腳妖多走了一步,叫道:“朱漆……”隨后,它往后看了看它的同伴們,又沖水妖叫了叫,水妖竟然伸出手,將那不足手掌大小的紅毛四腳妖捧過深溝。它竟朝我跑來,一邊叫著“朱漆”,一邊扯我的衣裳,仿佛示意我跟它走。玉留聲帶著詢問的眼神看著我,我點了點頭,他便將我扶起,水妖又將那小妖捧回去。我隨著那群鬼怪妖邪慢慢地走著,四下有別的鬼怪見了生人欲飽口腹,都被隨行的幾只熊怪嚇得不敢靠近。它們帶我走了許久,終于停在了第四層與第五層的交界處。鬼欲深淵里,前四層都是一些普通的鬼怪妖邪,從第五層起,便是鬼主的嫡系部眾。所以當年樓斷與諦命烏契諦命時,也是停在此處,將諦命烏契戴在自己手上,朝著第五層叩拜。若成功諦命,第五層的鬼主部眾便會共鳴,其聲震耳欲聾;若鬼主不承認此人,第五層的鬼主部眾將巋然不動。不論是當年嫂嫂帶我逃命、還是為尋失蹤的君蘭,我都僅僅走到第四層,從未去過第五層。因為逃命第一層便夠了;而君蘭,我害怕有人將他丟到生祭臺,從第一層一層一層地尋到第四層生祭臺才罷手。只是如今的生祭臺與我當年所見,已是不同。至少當年的玉璧還能護我不被地氣所傷。此時,那只不足手掌大小的小妖大叫一聲,欲沖往第五層去,豈知跑到交界石碑處,被生生地彈了回來,疼的嗷嗷叫。隨后,它們都回頭看著我,仿佛在告訴我,它們想要過去,但是沒有辦法。它們似乎覺得,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