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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一個占有欲極強的姿勢偏偏因為幾串流連的吻而顯出十分的曖昧。凌楠幾乎要被那些溫柔溺斃,可曾經的斷手卻傳來隱隱的刺痛,他明知道這些不過是記憶中的鞭打,但還是猛然驚醒。逃離是身體的本能,可在股縫觸碰到身后熾熱的那一刻連身體都不受他的控制。他把通紅的臉埋在余溫尚存的棉被里,顫抖讓指控更像是一種邀請。“……流氓?!?/br>衣擺拂過腰部,粗糙的棉麻布料掃出一小片顫抖的肌膚,像是尚處于曖昧階時段并不特意的觸摸,誰都沒有刻意,卻又都在期許。把人完完全全地圈在身下,被誤會的董盛并沒有解釋的想法,將錯就錯地卸下力氣,與人徹徹底底地肌膚相貼。rou與rou的觸碰太過親密,可他們早已習慣這種不存在距離的距離,“說說,”一捧冷水的作用現在才發揮,靜下心來的凌楠沒再試圖掙扎,“到底怎么了?”他習慣了這個人的溫柔體貼,像最溫暖安全帶zigong,所以他選擇回答,“……沒什么,我做噩夢了?!被蛟S是臍帶已被剪斷的zigong,在偽裝的避風港中使人走向窒息的深淵。隱瞞并非有意,他只是不知道該如何說起。那是一件并不值得光榮和吹噓的過去,不是酒桌上能翻來覆去與人咋舌回味的曾經,那是屈辱,也是烙印,他用淡化的疤痕覆蓋,不愿給任何人治愈的機會。比起隔閡,他更害怕分離。凌楠騰出了一段消化時間,明面上是給董盛的,可當董盛的鼻尖在他后頸上磨蹭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放松下了的四肢有多酸麻。他開始回應,在偶然間的唇瓣相貼中吞回那一口長嘆的氣。“撒謊?!?/br>董盛在一片和諧的氣氛中拆穿他,用情人呢喃的語調,低沉且纏綿,在離開的時候給予一個甜甜膩膩的吻。凌楠下意識的追尋,可董盛看起來并不想再聽解釋,他翻出褲子往上套,在凌楠糾結放空的時間段里穿戴整齊。從他的角度剛好能看見董盛抬手間露出的那一截精瘦的腰腹,再遠一點就是爛泥一樣攤在衛生間的外套。他實在想不出更好的形容詞,負面情緒占據了他大腦中用于思考的一大部分,那些并不友善的詞句在他腦海中不斷浮現又消失,呈現出海浪的拍擊形式,留下會變淡的痕跡,再被卷土重來的勇士征服,周而復始不知疲憊。身旁出現并不明顯的凹陷,凌楠抬頭,董盛就靠過來用食指外側撫了撫他的臉,讓他穿上衣服小心著涼。時間卡的剛剛好,就像董盛一直在等他抬頭。凌楠沒聽他的話,事實上他一直不算一個父母眼中乖巧聽話地小孩,他把被整理出來的成套的衣服抱在懷里,用棉被給自己堆了個靠背,用松鼠冬眠的姿勢陷進一個溫暖的桎梏中。“我有很多年沒回家過年了?!倍澭鼡炱鹜馓?,在拍打過后留下少許的水漬。他把衣服掛在臂彎,回過身見到一個包裹得并不嚴實的凌楠,吞下原本的疑惑,直覺和習慣讓他在此刻做個安靜的聆聽者。“每一次放假我都比你早到家,不管是過節還是過年,我都比你早?!彼男∨笥炎诖采贤犷^看他,嘴角揚起的弧度顯得不那么真誠,隨后又向他發問,“你知道為什么嗎?”董盛舔舔在干燥暖氣中逐漸干涸的嘴唇,搖了搖頭。他由凌楠送走,又被凌楠迎接,即使在歸來后看見整排整排晾曬的衣物也毫不驚訝,充斥在生活中的幸福感讓他喪失對細節思考的能力。或許并非全然沒有懷疑,他卻總是用天冷氣濕這些理由替凌楠填補那些錯漏百出的借口。凌楠希望搪塞,他就選擇相信。家庭與老師的教育讓他拋卻咄咄逼人的盛氣凌人,裝飾的耐心和交際的溫和,他是個遜色許多的紳士,卻相信野獸能被馴養,更相信野貓能變成家貓。他放了一條長線,用與充沛大相徑庭的真誠和包容隱藏魚餌,而現在終于有魚肯上鉤。興奮讓他沉默,他期盼著做一個成功的釣者,將覬覦已久的生靈圈養在身旁。“因為我從來都沒離開過,我一直都待在家里?!绷栝D了頓,竭力忽視現下的死寂,他覺得無這并不能算是什么令人生氣的事,卻還是決定壓低嗓子賣個可憐,“無論是哪個應該團圓的節日,我都沒有過團圓?!?/br>第10章第10章董盛幾乎要出聲鼓勵讓凌楠繼續,但理智讓他收斂過激的反應,他盡可能挑了個合常理的表情,遲疑著表示安慰和困惑,“一時關系不好是沒關系的,血緣總是至親,無論如何你都是他們的孩子,他們總會原諒你的?!?/br>暴露在空氣之中的手臂無端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凌楠條件反射地縮了縮肩膀,僵硬的手指險些攥不住懷里疊得整整齊齊的衣物。他扯扯嘴角相對董盛笑一笑,謝謝他的關心和勸慰,卻怎么也擴大不了弧度。所有人都在跟他說血濃于水,所有人都在勸他低頭認錯,天平從一開始就已偏離,他面對的是從不公正的指責。他原以為愛人會與他一同作戰,卻沒發現他們比他更懂得如何減少傷亡。沒有人跟他說要爭取,所以他只能逃避。“我以前有個男朋友,初戀,還是我鄰居呢?!绷栝艘话涯?,干巴巴的笑從手掌下面傳上來,“個子挺高,一米八。誒我跟你說,別看不起一米八啊,我們那能長一米七五就不錯了……”上揚的聲調在房間里飄飄蕩蕩直至消散,故作的輕巧沒得到對方的回應,凌楠咽了口唾沫,動了動腿,并著蜷起來,用膝蓋抵著腦袋,“我跟他在一起還沒三個月就被家長抓到了,你猜怎么著?”他沒抬頭,也沒給董盛接話的機會,停頓不過兩秒,又自顧自講下去,“我爸媽把我給打了一頓,讓我沒好之前別回那個家。嘿,還挺俗的哈,我那會子覺得還挺波瀾壯闊的,這么多年了,怎么說出來就毫無波瀾了呢?”暖氣片嗡地響了一下,打斷凌楠的自我調侃,他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唬了一跳,身體出現并不明顯的顫抖,直到另一個溫暖源覆蓋,才將他從莫名的惶恐中剝離出來。董盛瞇了瞇眼睛,靠近的舉動完全出于本能,中途隨手將外套拋擲,空出兩只手來擁抱愛人。他從凌楠這一段敘述得七零八散的過去拼湊出一個橫沖直撞的影子,對其中倔犟的線條提起了些許興趣,但這些在意基于難以啟齒的占有欲。相較于記憶共享,他更在乎的是雙方的坦誠和信任,即使他從本質上來說算一個誘騙者,但這與他渴望成為對方唯一的港灣的欲望并不沖突。他不屑于高尚的救贖,因為圣人早已滅亡,“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