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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里,如何能不在乎?那人甚至,比她更早的住進他心里。這一住,還是十一年之久。自從那日無意聽到府中丫鬟嚼舌根,她就已經亂了,往常的自信,早已經散去。 心知這種試探與不相信,是夫妻間的大忌,可她就是無法做到心平氣和,毫不在乎。 像是厭煩這般模樣的自己,不等季絕淺回復,她就挪開視線,接了下去:“溫大哥這些日子去了何處?自上次一別,就再無消息。你人脈廣,可曾有聽說一二?” 正說著,外間就傳來布書的嗓音:“王爺,王妃,溫公子來訪?!?/br> 季絕淺心中那句‘做什么要三妻四妾,今生我有你足矣’到底失去了說出的機會。 才剛念叨許久不見他,那人就主動送上了門。夏天依心中喜悅,如何也藏不住。 當下就嫌棄的推開季絕淺,一邊綰發一邊吩咐:“快些請來西喬園?!?/br> 知道王爺也在這處,布書沒有過多猶豫,領了命退下。 溫書言跟在布書身后,一路直達西喬園。夏天依盼他許久,收拾完就跑到院門口候著。也不顧季絕淺那黑沉的臉色,兀自歡喜。 不過等了片刻,溫書言的身影就闖入視線。她拉起季絕淺的手,歡歡喜喜的迎上前:“溫大哥!” 季絕淺本是郁結的心緒,因為她這下意識的小動作,陡然轉好。連帶著看溫書言,也順眼不少。不咸不淡的點頭示意過后,他說:“外間悶熱,去屋子里說話?!?/br> 一行三人移至廂房。玉霞不在,青苑很有眼力見的送來茶水。 溫書言將帶來的吃食放上桌面,朝夏天依努了努下顎:“都是些你往日里愛吃的?!?/br> 夏天依雙眼帶光,明亮異常。等溫書言一一將那些袋子解開,就迫不及待的伸手過去。 不等她碰到那些吃食,就被人打了手:“去凈手?!?/br> 說話的,是季絕淺。 季絕淺也搞不懂這人是何癖好,分明帶了竹筷,她偏就是喜愛用手去拿。一來二去的說過不知多少回,她硬是不聽。久而久之,他也就懶得再去多說。 眼下她倒是泛起委屈來,一雙眼里盡是對他的不滿。季絕淺輕敲她額頭,沉聲:“還不去?” 溫書言舍不得看她這么可憐兮兮的模樣,拿起竹筷撿起一塊小小的干牛rou送到她嘴邊:“吃完再去?!?/br> 不顧季絕淺漸深的眼神,夏天依咬下那塊,起身跑開。隨著她遠去的步伐,悅耳的嗓音在空中傳開:“還是溫大哥好!” 被夸的溫大哥十分得意,視線帶滿挑釁的停留在季絕淺身上。季絕淺端起面前的茶杯,小抿一口:“此茶具有凝心靜氣之功效,味道極好,試試?” 溫書言學著他的模樣端起那杯茶,裝模作樣的細品過后,極為認真的評價:“確是好物!美中不足,回甘時多了幾絲酸味?!?/br> 季絕淺笑而不語。 夏天依洗好手,照著往常撒氣的慣例,直接走到季絕淺身側,故意將那滿手的水跡盡數染上他袍袖。 平日里覺著讓人惱火的濕意,這時看來,倒是平添幾分舒爽——那感覺,好得很。 眼角上挑,他不動聲色的看向溫書言。在夏天依抬眸之前,視線收回:“又胡鬧!” 她眨眼,幾步跑到溫書言身側,開開心心的吃起來。 又陪著說了些無關緊要的話,眼看著時辰不早,溫書言起身:“天依,溫大哥有些話要私下里與絕淺說,今日就先不陪你了,下回再來看你,可好?” 狐疑的看一眼對面坐著的季絕淺,她應下:“好?!?/br> 兩人相繼離開。去的,是季絕淺在后院的那處書房。 關上房門,季絕淺正色:“如何?” 溫書言也收起先前的笑意,板著一張臉,看不出神色:“此回前去行宮避暑,隨行人員你可知曉?” 季絕淺點頭:“撇去皇室人員,父皇帶的,只有莫簫與劉尚書?!?/br> 溫書言補充:“不知撻承閔與皇帝說了些什么,皇帝同意帶上范之源父女。他怕是已經忍耐不住,這一路,你仔細些?!?/br> 季絕淺笑得無謂:“無妨?!?/br> 溫書言不知他走的范丹琳這步棋,所以憂心。他心里明白,撻承閔估計是聽聞近來他與范丹琳舊情復燃,想要趁熱打鐵,將范丹琳送入他府里。只是,他如何會給他一個這般好監視他府中動向的機會? 雙眼中好似有千軍萬馬奔騰而過,端的都是危險。他補充:“他撻承閔有棋,我也有?!?/br> 溫書言看到他眼中的那抹殺機,跟著挑起唇角:“拭目以待?!?/br> 笑過后,溫書言正色:“只一點,我不許任何人傷害到天依?!蔽㈩D,他語氣更為嚴肅,“你,也不行?!?/br> 書房內有短暫的沉默。 而后,是季絕淺微啞的嗓音:“我對她的在乎,遠比你想象中的要深?!?/br> 溫書言腦中閃過的卻是先前在茶肆外聽聞的他與相府千金,他沉眸:“希望如此?!笔諗亢们榫w,他辭行,“今日是撻承閔讓我前來查看你府里動向,我不便多留。好生照顧天依,告 辭?!?/br> ☆、第104章 迷了心竅 溫書言才剛走出王府大門不過十米,就有撻承閔派來的人前來接他:“溫公子, 主子在府中等您?!?/br> 撩起衣擺坐上馬車, 溫書言閉目養神。奈何腦中盡是夏天依與季絕淺的親近,他嘆氣, 睜開雙眸,信手拿過被放置在一旁的折扇, 挑起那玉墜把玩。 玉墜觸手溫潤, 質感極好。 馬車跑得快,不多時就已停在相府門外。也不知那車夫下車說了些什么, 相府的小廝連忙拉開側門,馬車長驅直入。 顯然, 走的不是相府正門。 溫書言也不在乎,將折扇攏入袖中, 閉上眸子假寐。 “溫公子, 到了?!?/br> 溫書言故作才睡醒的朦朧,啞著嗓音回了一句好。那小廝上前,撩開車簾時特意看了一眼車內坐著的人。 溫書言睜開眼, 懶懶散散的打了一個哈欠, 這才彎起身子走下去。 小廝一路帶他走至書房, 與撻承閔視線相對時,眼角余光察覺那車夫朝撻承閔點了點頭。 他故作不知, 上前兩步走到書案前,拱手抱拳:“二皇子,相爺?!?/br> 抬手示意房內小廝丫鬟退下, 撻承閔捻起一顆冰葡萄送入嘴里,吐出葡萄籽后發問:“如何?” 溫書言當然不曾真的去試季絕淺的動向,當下也就一本正經的胡謅:“回二皇子,據將軍府派出的探子相告,以及今日書言的試探,永安王府近些日子安分得很,季絕淺整日里除了上朝,便只在西喬園里打發時日?!?/br> 撻承閔勾起唇角,不咸不淡:“據我所知,西喬園是夏天依的住所?” 溫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