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3
于船頭,任它隨波而流。 由早到晚,天際漸漸變黑,心中的不安更甚。流水不停地在動,可她卻覺得,自己一直停在原地,不曾移動分毫。 船艙內的吃食早已吃完,不過是些零食糕點,并不能裹腹。到這時,早就餓得察覺不到餓。 頹然的在船頭坐了,入目盡是荒蕪,無端的帶了幾絲凄涼。 正欲放棄,視線里有人在船頭跌落,身形與季絕淺全然不同。遲疑著要退回船艙,耳邊響起那人沙啞的音調:“救我?!?/br> 恐慌終究不曾敵過內心的柔軟,雖是帶了遲疑,人還是幾步移了過去。 近了鼻尖迅速涌入一陣濃厚的血腥味,空腹之下聞了,引得人反胃。 但看那人,好似已是撐到盡頭,話落就已經失了意識。一手自然垂下,被江水沖泡著,在流水里灑落絲絲血跡。 返身回艙內尋了簡單的紗布,烈酒,她再次回到船頭。 廢了力氣將他翻轉過來,只見他先前被江水沖泡的那只手臂,上面留有好些刀痕,都在向外滲著血。一襲白衣,已被血跡染透。 船上不曾備有剪刀這類刀具,只能隔著衣物替他仔細消毒包扎。處理好這些傷口,她才想起去看他的容顏。抬眸看去,卻是一片模糊。如何也看不真切那張臉。 夜漸深,用來照明的只有船上的一盞小燈以及天上星辰。江面晚間極冷,她無法挪動他的身子,便只能抱了里間的軟毯披在他身上。 那人一直在昏迷狀態,她在船頭坐了半個時辰,實在是擋不住夜間的涼意,縮著身子進了船艙。 軟毯給了外面那人,里面再無可以用來保暖之物。饑寒交迫,磨人心智。 腦中想到以往聽人說過烈酒可暖身子,她便尋了一壺來。 借著先前季絕淺用過的酒盞,倒入小半杯。嘗試著抿過一口,口腔內只余下陣陣辛辣。微緩過后,酒的后勁上頭,身子確是暖和不少。 酒多飲誤事,她沒任何底子,自然不敢放肆。嘗過一口,便再不碰。蜷縮著身子在軟椅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近一炷香的時間,心里記掛著外面那人的傷勢,理好衣裙,又推開艙門出去。 此時已是深夜,推開門便是一陣冷風襲來。打了個寒顫,伸手抱住身子往他那處挪。 與她進去之前一樣,他仍是閉眸深睡。探手去摸他的額間,觸及一片冰涼。又替他緊了緊軟毯,夏天依連忙跑進船艙。著實,冷得厲害。 這次不過一刻鐘,船身便像撞到了什么,傳來一陣猛烈的晃動。 怕是遇險,夏天依白了臉,起身快步移到船頭。 作者有話要說: 來啦來啦,沒有下限的作者有話要說。 一,有沒有小可愛們要猜猜接下的劇情?比如,天依出來看到了什么?比如,我們的絕淺哥哥去哪里打醬油了? 二,小天使們不給評論不給收藏,沒有碼字的動力了,明天要停更?。。?!對,你沒看錯,就是停更??! 節cao已經被摩完了,作者已經開始不要臉了。 好了,不鬧,其實是因為明天有事要處理,可能來不及更新,對不起啦。氮素!評論和收藏是動力是真的! ☆、第26章 失而復得 雖是黑夜,但從不遠處那燈火通明的景象,便可看出這是一處鬧市。眼眸中的意外驚喜清晰可見,轉身想叫醒那人,卻見先前他躺過的地方,此時已經空無一人。 怕是被震醒,那人自己先行離開。如此也好,省得麻煩。畢竟男女有別,同行不便。 想到此,夏天依回到船艙收拾了自己的貼身物件,拿了為數不多的細軟,下船往那鬧市去。 一路走過,入目盡是與緣朝不同的風俗習性,看去頗為有趣。 有食物的香味傳入鼻端,本就餓極的肚子,更加鬧騰。循著香味尋到一街邊小鋪,店內人并不多,正好合了她的意。 進店隨意點了幾樣,選了個臨窗的席位坐了,就勢打量著這座陌生的城市。 小廝服務極快,不過喝盞茶的時間,就已將所有的菜式糕點上齊。 后廚將這些本是平凡物的東西玩弄得極好,看去極為賞心悅目。因著對食物的崇敬,雖餓到不行,她的吃相,仍舊優雅端莊。 細細的品完這一桌的美食,她心滿意足的走出店門。 街上人來人往,看去就好似緣朝的中元花燈節,出門就有摩肩接踵的意味。一路有不少好看的小玩意兒,她沒了心思去看,只想快些尋著一家客棧,好好睡一覺。 至于季絕淺去了何處,為甚會突然舍下她,又為何原是在江南小鎮的船,一瞬之間就到了江海之內,那受傷之人又是如何掉在了她的船上,她都沒了精氣神去思索。 只是不曾想,如此熱鬧非凡的地方,找間客棧竟是那般困難。 入目盡是小吃零食攤點,又或者是些金銀玉器具鋪子。酒樓倒是看見不少,唯獨客棧,走了這許久,連一家也不曾找著。 心里生了急,腳下的步子越發急促。 沿著那條中路一直往下,越前,場景越熱鬧。直到看到圍在一家宅子門前送賀禮的一群人,夏天依這才明白,原是有人家在辦喜事。 宅子前面的那條路已被堵得水泄不通,夏天依看了一眼,選擇繞行。 身后的那扇門內,有渾厚的聲音響起:“范老爺好福氣,女婿儀表堂堂,談吐不凡,自當能為家族生意掌舵?!?/br> 那范老爺笑得好不開心:“李兄客氣,絕淺這孩子是有經商天分,又與小女情投意合,交于他,老夫一心安矣?!?/br> 往前的腳步猛然頓住,如此遠的距離,本該是聽不到的。不知為何,那話偏就像故意說與她聽一般,在耳邊再清晰不過的響起。 絕淺,范老爺?通通都是容不得仔細推敲的幾個字。 腳下步子打了一個轉,重又回到人群里,艱難的撥開一條路,腳下似帶了鉛一般重。越往深處,心越痛。 還不待她移至門前,里面有一身紅衣的新人走出:“各位叔伯,今日稍有怠慢,還望恕罪?!?/br> 兩相客套之間,夏天依呆立在原地。那嗓音,分明,就是他。 她想看一眼他此刻的模樣,想去問他心里可還有她,可是人潮越發的擁擠。不知身后是誰一把推來,身子不穩,一瞬間倒地。 耳邊有人在說:“丹琳與絕淺,絕佳,絕佳?!?/br> 范丹琳,季絕淺,這是被人稱羨的佳偶。而她,只是他鄉陌路人。 眼角有淚,悄然而落。緩緩睜開雙眼,正欲起身離去。卻見眼前之景與先前全然不同。 雖同是陌生的景致,但一個人潮如織,一個錦被羅莎。胸前有痛楚隱隱傳來,她皺眉。目光四轉,入目便是顧流蘇帶了喜悅的容顏